江时谧被季屿川略带炙热的眼神看着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道:“是的,我离开周家之后就一直和外公生活住在乡下,我当初选择学医,也是受外公的影响。”
一提到外公,江时谧的语调都跟着带上了几分娇气,而季屿川也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嘴角上扬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起身走到江时谧的身边,季屿川出手将江时谧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将头凑到了江时谧的脖颈处,故作轻松的笑道:“时谧,这算不算是带我见家长了?那是不是证明你已经完全接受我了?”
江时谧被季屿川的灼热气息呼得缩了缩脖子,脸颊跟着有些泛红。
虽然季屿川的语气总听着有些贱嗖嗖的,但是江时谧没法否认的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好像确实已经放下了之前的芥蒂,选择了依赖他。
不过一想到之前自己受到的委屈,江时谧也不打算正面回应他的问题,让他开心得太早,于是转移话题道:“你都还没正式去见过我爸爸呢!”
听到江时谧的话,季屿川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收了大半,这确实也是季屿川一直在盘算的事情。
往江时谧的脖颈处更深的蹭了蹭,季屿川嘴上打着马虎的说道:“总有机会的。”
但其实季屿川早就在来城前,就已经让何助理着手在安排向江时谧求婚的事情。
他也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江时谧太多,所以想一点点弥补,而第一步就是给她一个正式的婚礼。
但现在看来,这求婚的地点,或许该改一改。
第二天上午,江时谧带着季屿川就赶往了江老的住处。
而当季屿川将车停稳后,他的手心已经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层细汗。
当江时谧解开安全带发现季屿川还没有动作的时候,江时谧才开口提醒道:“怎么了?你昨晚不还挺得意要见家长的吗?”
回过神来,季屿川这才解开安全带,回答道:“我在想,怎么给外公留个好印象呢。”
外公?他改口倒是快得很,心里吐槽了两句后,江时谧其实心里也很紧张。
因为关于她和季屿川的事,江老也算是知道最多的人之一了,所以这一次带季屿川来见他,江时谧甚至没敢提前告知,而是决定直接先斩后奏。
否则江时谧想都不用想,按照江老的脾气,别说见季屿川了,说不定直接离家出走,连带着江时谧都不愿意见了。
等季屿川提着见面礼跟着江时谧走到四合院门口时,正好碰到了打算外出采购的江老弟子,一看到江时谧,连忙喊了一声:“江小姐!”
而当看到站在江时谧身边的季屿川时,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垮了下去,略带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屿川后,皮笑肉不笑的喊了声“季先生”。
随后不等季屿川反应,就又笑着和江时谧交代了一下江老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后,离开了。
从没受过这委屈的季屿川瞬间将眼神投向江时谧,然后略带委屈的说道:“外公的弟子好像不待见我?”
听季屿川这么一说,江时谧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再开口时语气跟着不太自然:“哈哈,有吗?可能他们只是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吧,我们快进去吧。”
既然连季屿川都能看出来,江时谧自然也看出来了。
只是,江时谧不敢告诉季屿川,如果换成是江老,可能只会对季屿川的嫌弃只会表现得更加明显吧。
而季屿川心中,对江时谧口中外公的身份,有了一定的认知。
而等江时谧带着季屿川走到院中,想要去江老的书房时,却被院内的一个弟子拦住了去路:“江小姐,老师下了命令,不见不相干的人,你这带回来的是?”
听到对方对于自己的形容,季屿川就大概也猜到了,原来自己被带回来根本没有人欢迎……
不知道为什么,季屿川突然有一种自己上不得台面的感觉?!
看了一眼拦着自己的年轻人,江时谧也了解江老身边的人大都是个认死理的,所以只好转身对季屿川说道:“我先进去和外公说一下,你在院子里等等我。”
说完就松开了挽着季屿川的手,绕过男人走进了书房,而季屿川侧身向往房内看一眼,也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挺身一挡,完全挡住了视野。
而江时谧刚关上门,屋内就传来了那道熟悉又老沉的声音:“长本事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这里领。”
听出了江老声音里的不悦甚至贬低,江时谧的身体都跟着打了个寒颤,吞了口口水后,才撅起嘴,一脸可怜模样走进了屋内。
走到江老的身后殷勤地替对方按肩,江时谧娇软的声音随即响起:“外公,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你的外孙女,就不关心我在外面有没有受欺负吗?”
放下手里的医书,江老叹了一口长气,幽幽说道:“我能不知道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吗?小时谧,我不明白,你既然都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选择那个不知道珍惜你的臭小子?”
江老带着怒气的拍了一下桌子,显然没有领江时谧这一次撒娇求饶的情。
江时谧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按肩的动作频率也跟着放缓了下来,认真答道:“外公,你相信我,季屿川现在是真的变了,也不能说是变了,是我们之间的误会解除了,并且,我怀孕了,三个月了,我不希望它重复我的经历,又不忍心失去它。”
听到怀孕这两个字,江老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自己有些泛疼的太阳穴,要不是因为知道江时谧怀孕了,他早就找人把江时谧绑回到自己身边了。
见江老不说话,江时谧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于是趁热打铁道:“外公,季屿川知道今天要来见你,真的费了好多心思,现在人都在院子里了,你总不能见都不见吧。”
江老冷哼了一声,显然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开口的语气也并不好:“要不是你这傻姑娘狗改不了吃屎,非要栽在这小子身上,他连我院子的大门都进不来!还见我?!”
江时谧一把抱住了江老,有些哽咽的说道:“外公,我知道你心疼我,那你也心疼心疼你还未出生的曾外孙吧,它不能还没出生就没了爸爸呀。”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因为生产而离世的女儿,亦或是心疼自己了解到的江时谧的艰难,江老的眼眶也跟着有些泛红。
江老抬手拍了拍江时谧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也只好妥协又心疼的说道:“你都说了,来都来了,还能赶出去不成?我可不想我曾外孙记恨我,还有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江时谧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收了收自己的眼泪,娇嗔道:“就知道外公最好了!”
说完,见江老起身,她连忙搀扶着他往屋外走去,当江时谧打开门时,门外站着的弟子们也知事的侧身让开了位置。
而静站在门口等待着的季屿川,也就看清了站在江时谧身边的人。
可是当真的认出江老时,季屿川手里提着的礼物一瞬全部掉落在地上。
他先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江时谧,再确认般的看了看江老,季屿川瞬间明白了一切。
找来江老的不是文汐,是现在站在他面前,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江时谧!
刹那间,季屿川惊喜又震惊,这个真相还真是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