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平把煮好的海鲜端上桌,摆得满满当当的。
林晚云吃得津津有味,连六姨也夸赞说好吃。
阿平看着林晚云,“你不是说我没吃之前,你不敢吃么,咋吃了这么多渣渣出来”
林晚云瞥他一眼,“今天游泳饿坏了,我宁愿吐死,也不愿意饿死,饿死鬼多可怜啊,以后投生出来会很馋的。”
他忍不住笑,“二晚就是歪理大王。”
林晚云吸吸手指头,“你的厨艺的确有很大进步,虽然赶不上六子,但娶一个媳妇是够格了,你跟我说说,喜欢啥样的,我
阿平撇嘴,“你们厂的不行,你们厂都是踩缝纫机的大妈,比不上文工团的。”
林晚云“你上文工团找去,踩缝纫机的配不上你。”
阿平只呵呵笑了两声。
宋九尧不动声色,看着林晚云,道“你这样,问清楚他,喜欢啥样的,按着他的标准招工,给他找一个媳妇。”
林晚云鼻端一个嗤气,“你看看,宋老板对你多好,我还得按照你媳妇的标准招工,全开州就你这个待遇。”
阿平垂着脑袋,只扯嘴笑。
“老公,你看看他,以前我们
宋九尧淡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也不会撩。”
林晚云抿了抿嘴,“我觉得你挺会的,你属于那种会而不自知的那种。”
“哪种”
“人狠话不多,今儿想娶,就不会等到明天,行动力强的那种。”
宋九尧受用,“娶你还用啥行动力,一个山头的事儿。”
阿平“尧哥,二晚还真是轻易娶不得,那天要是咱们用自行车去接,你想想,她要
宋九尧嘴角略微勾起一个弧度来,“得拿绑带绑
这话逗得六姨都笑了,“谁结婚的时候能睡着,那不是缺心眼吗”
林晚云“结婚睡着很奇怪吗,大白跟我睡,我们说了好多话,那么累,我就睡了那么一小会儿,你们要记一辈子么”
阿平悠悠摇头,“此生难忘。”
“你
“你就是诬赖我,我都不记得有那档子事。”
“你就是诬赖我,我哪里睡着了”
宋九尧看着两人打嘴仗,端起酒杯,把酒倒进嘴里,闷进喉管里。
回到屋里,林晚云搂着宋九尧的脖子,对他哈了一口气,“老公,你觉得我臭吗”
“臭。”
她眼睫一翻,给他一个白眼儿。
宋九尧低笑了笑,“不臭,二晚怎么会臭。”
两人闹了一会儿,林晚云又道“阿平就一个大闷骚,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媳妇,他就故作深沉,埋头苦思,好像谁都配不上他似的,你说,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宋九尧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找个好看的总没错。”
“都是废话,谁不知道要好看的,以前文工团那些女的也好看,也没见他跟谁说过话。”
“好看的还配不上他,他还想找个天仙不成”
“就是,他也配”
第二天,林晚云从下午就开始拾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小晚宴,也是难得一个臭美的机会。
她
碍于宋九尧难以根治的直男癌,她
宋九尧看见她从屋里出来,眸光微微一闪。
林晚云甩甩裙摆,眨巴眼睛,“是不是很好看”
“嗯,好看。”
她总是这样,略微一打扮,看着简简单单的,却雅致出众,能抓人的眼球。
“这是我自己做的裙子,自己踩缝纫机做出来的哦,是不是很有才华”
“很有才华。”
“娶上这样的老婆,你是不是很幸运”
宋九尧卷嘴看着她。
林晚云拿手戳他,“快点说,是不是,是不是”
他无奈摇头,“如果这张嘴不会说话,那我就更幸运了。”
到了顾安源新建的那栋酒楼,三人往楼上走。
“你跟他不熟吗那瞿雪怎么说”
“说什么”
“说你俩挺熟的,我还以为他是你俩同学呢。”
“瞿雪的话你少听,他不是我同学,我也就见过他两回。”
“为什么见的”
“有一回,李景林叫我出去,正好是瞿雪过生日,他也
林晚云寻思,现
还没到五楼,她就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叫他们歇一会儿再走。
“烦死了,叫顾老板装上电梯吧,八层楼没有电梯,不是要我小命么”
宋九尧给她拢上那条薄围巾,“阿平,你先上去,和顾安源说一声,说我随后就到。”
阿平“好的。”
待阿平消失
他背过身去,半蹲着,“就这点劲儿,我背你上去。”
林晚云靠到他背上,笑嘻嘻的,“你知道么,我小时候跟我爸爸去海边,他们公司就是这种楼房,爬到一半,我走不动了,我爸爸就是这么背我的。”
宋九尧胸腔鼓动一下,“原来这毛病是你爸惯出来的,打小留下来的毛病,估计是治不好了。”
“我不是没劲儿,我只是把劲儿放到别处去了。”
“什么”
她轻笑一声,“当初,我就是这么跟我爸爸说的,他也说我没劲儿,我说我有劲儿,只是用
“就是懒人歪理多。”
到了六楼,林晚云从他背上下来,才要说话,眸光一个卡顿,倏忽之间,天地都
她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杵
一个高鼻阔额的男人朝她信步而来,目光却不停留
他伸出手,“老弟,你总算来了。”
宋九尧跟他握了一下,“顾老板,好久不见。”
他转过头,“这是我媳妇,林晚云。”
顾安源提嘴笑,“都说宋家少奶奶不得了,耳闻不如目见,今天真是有幸,见到开州第一女老板。”
林晚云胸口闷闷的,
这个顾安源长得好像好像她的爸爸,刚才那一眼,她以为她爸爸回来了,可是顾安源开口说了两句话,她再晕乎的脑袋生出一个疑问,这个人是她的爸爸吗
像,又不完全像。
她眼睛含着两包水,一瞬不瞬盯着那人看。
宋九尧有些诧异,提醒道“二晚,这是顾老板,咱开州的大老板。”
“哪里哪里。”
林晚云醒过神来,快速眨巴眼睛,“顾大哥好。”
那点水光沁出了眼圈,浸湿了她的上下眼睫毛,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
宋九尧搭上她的肩膀,“以后咱们装上电梯吧,看,就爬六层楼梯,把她给累哭了。”
阿平以为是她又和宋九尧吵嘴了,接腔道“我们老板娘别的都好说,就是不能累着,一累就哭。”
顾安源“都赖我们,下回来,我肯定就撞上了。”
林晚云轻轻笑了声,“没事儿,他们胡说的。”
这一个晚上,林晚云一直
那个破烂作者曾经是个记者,这个记者采访了她的爸爸,然后,以她爸爸为原型,创造了一个白手起家的忠犬男二,顾安源有她爸爸的影子,但又不是她的爸爸。
那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
她闷闷喝下两三杯酒,脑袋晕乎乎的,有些时空错乱的失重感。
宋九尧察觉她不太对劲,便提早和顾安源提出告辞,带着林晚云和阿平离开。
下了楼,海风一吹,黏腻的潮湿味儿扑鼻而来。
“二晚,怎么了”
林晚云胸口一睹,一个酸气上了鼻,泪水涌出眼眶。
“宋九尧,顾安源好像我的爸爸。”
宋九尧背脊一僵。
阿平也是一愣,“你说啥呢”
要说平时,他就当是林二晚说玩笑话,可这会儿,她那神态,可不像是开玩笑。
宋九尧咽一下喉,“你爸爸”
“嗯”
她的眼泪滑落下来,话里带着浓重哭腔,“我小时候,我爸爸就长那样,而且我爸爸也是靠码头白手起家的,他就是我爸爸”
宋九尧和阿平对视一眼。
他嘴角略微一颤,大掌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阿平也没有问是咋回事。
大白妈从地里回来,灌了两口稀粥,扛一袋谷子往木板车上放,推着往吕家村走。
半道碰上蹲
“你蹲这里干啥呢”
赵贤拍拍裤腿儿,站了起来,咧着嘴道“出来走一圈,腿儿有些酸了,才想歇一会儿再回家。”
大白妈啧一声,“大热天的,整天溜达做啥,回家躺着不好”
他走过去,“妈,我走不动了,你推我回去吧。”
大白妈一滞,“我的娘啊,你多少斤,我拉不动你咧”
他嘿嘿笑,给她推着车,“我不要你拉,我跟你去碾米,回去给我一碗粥喝就行。”
两人到了吕家村碾米房,才放好车,顾不上抹一把汗,好巧不巧的,方婆子正扛着米袋过来,看见两人,面上一僵,脚下加快,往碾米房里冲。
赵贤眉头一皱,
方婆子把米袋放下,回过头笑了声,“你个后生,咋还跟我一个老婆子计较,我家等着米下锅咧,就半袋米,你歇一口气的功夫,我就碾好了。”
赵贤不干了,“你要这么说,我可不愿意听,我妈也老了,大热天地过来,凭啥让你先碾啊。”
方婆子索性拉下脸,不搭理他。
大白妈“赵贤,行了,歇一会儿就歇一会儿。”
赵贤“行,我去买两瓶汽水,大热天的,我喉咙都要着火了。”
他走了,大白妈
方婆子走过来,又换了一副面孔,捏捏大白妈的米袋,“亲家,这是新米啊”
大白妈看她一眼,“你别叫我亲家,叫别人听见了闹笑话。”
方婆子“大白她妈,咱也做过亲家,用不着像个仇人似的。”
大白妈闷着脸抹汗。
“都说你这个女婿身子不好,干不了活儿,只能
大白妈火了,“你胡咧咧啥,他能有个啥,吕二狗死几回都轮不到他死”
方婆子“我没说他死,就是话赶话这么一说。”
大白妈把脸扭到一边,不搭理她。
“不瞒你说,我家里才添丁,二狗当爸了,正好这段时间,农业局要分房”
大白妈嗖地站起身来,“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你家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死了敲锣打鼓传到我们村,我也不会过来上香。”
方婆子“你咋说话的,这是
大白妈挺起胸脯贴过去,“你打啊你打啊”
赵贤正好拿着两瓶汽水回来,看见那剑拔弩张的阵势,有些摸不着头脑,“妈,咋的了”
大白妈手一挥,“不碾了,咱们走”
“为啥不碾了,这不轮到咱们了。”
“这吕二狗他妈,跟我说一些死人话,我听了晦气”
赵贤看向方婆子,他想起来了,这婆子曾经上大白新房子,对他说过几句不阴不阳的话。
“这位婶子,你说啥死人话了,惹得我妈这样生气。”
方婆子“我没说啥,我都不晓得她为啥要动手打人。”
大白妈更火了,推搡方婆子一把,“我打你了么下回你再跟我说话试试”
赵贤连忙拦住她,瞟一眼方婆子,“妈,不
方婆子见势不妙,扛起米袋子就走。
大白妈气得够呛,每一回来吕家村碾米,她都趁着村里人下地,人少的时候过来,就生怕碰上吕二狗家里人,白白找晦气,没想法这方婆子不要脸了,硬凑过来跟她说那些阴阳话。
碾好米,她还是阴着一张脸。
赵贤“妈,那婆子到底跟你说啥了”
“没啥好话,你甭问了,下回叫老二把一年的米都给我碾了,以后我再不来这里碾米。”
赵贤啧一声,“碾一年的米,你吃不完还得长虫,你要是不愿意来这里碾米,我
大白妈只当他又哄她,没往心里去。
谁知道赵贤说干就干,没两天,就
起初还没人注意,以为是谁家新起的房子,短短十来天,房子建好了,有人送来了碾米机,村里人才知道是赵贤新开的碾米房。
等建起来一看,好家伙,这碾米房敞开着大院子,别说木推车自行车,拖拉机都能停进去三四辆,不仅是场地大,设备也新,还有传送带,不用人扛着上楼,能碾大米糙米,也能磨米粉,可比吕家村那破碾米房方便多了。
林家村并不大,统共不过三十几户人家,比吕家村少多了,故而村里没人愿意做碾米房,村里人一直都是上吕家村碾米,大冷天大热天都是受罪,看到村西口起了那么大的碾米房,可不高兴坏了。
大白妈却
跟大白一说,大白只笑笑,说她不管他,反正都是他自己的钱,由他折腾。
这话叫赵贤听见了,入夜拉着她的手,问“叫你管钱,你说你不管,我把钱花光了,到时候你养我,行吗”
林白云不以为意,“行,你吃得了多少饭。”
“我吃不了多少饭,我花得可多了,到时候问你拿钱,你给还是不给。”
她想了想,“给是给,但是也不能多给,总要存着钱给孩子书,我妈和你大姑老了,也要养她们,你要是没钱了,咱就省着点花。”
赵贤默看她一会儿,提嘴一哂,“大白,你以前那个男人得有多混蛋,才会跟你离婚。”
林白云愣了愣,“我也不记得多少了,也称不上混蛋,当初吕家村卖山地,村里规定,按户分,但到了我婆子那,就变成按人头分,她们说,我没孩子,只能少拿,二晚气不过,就上村里闹了一回,从那以后,他就不咋愿意搭理我了。”
赵贤咽一下喉,“那一回,二晚做得对。”
可不是做得对,不然她还困
说起往事,林白云又想起来了一些,但是已经无悲无喜。
“我
赵贤“啧,我要打牌,也得带上媳妇一起。”
她停顿一下,“有时候他回来,看见家里那么多碎布,脸色就不好看,说我做那些,眼睛瞎了,能挣几个钱。”
赵贤“能不能挣钱另说,你要愿意做,我也把屋子腾空给你做。”
林白云笑了,“我妈说,上回
赵贤磨牙,“这老婆子,咋还咒我死呢,我非得活到九十九不可。”
又过了几天,碾米房正式投入使用,赵贤请了两个人,连着三天,免费给村里人碾米。
这样的便宜怎么能不占,碾米房外头排起了长队,连吕家村的人也过来排队碾米。
宋清枝看到了,寻思赵贤是个留不住钱的主儿,不管碾米房能开多久,他给的工钱不会少,那碾米房的活儿也挺清闲,不如叫老浓去干了。
这么一想,她就和老浓提了一嘴,老浓却觉得不妥,他不过是暂住
宋清枝又骂了他一顿,“你干一个月也行,半个月也行,反正他有工钱给你,拿着就行,兜里没几个钱的主儿,你盘算那么多做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躺着行”
骂完老浓,她还觉得不解气,噔噔噔往楼上去,她
林晚云
衣柜里放满了衣服,大半是林晚云的,而且很好看的,百货大楼都买不着的款式。
宋清枝一件件看过去,心里有些惋惜,这么多件好衣服,可惜她都穿不上,要不然拿走两三件,林晚云也不能
她打开格子,看到最下头是一个绒布包裹的石头,再打开抽屉,眼睛登时一亮。
里头放着翡翠手镯,金手镯,还有各种吊坠,戒指。
平时也没见林晚云戴这些东西,没想到她
宋清枝拿起一个最粗的金镯子,往手上套,这一套,就不舍得拿下来了。
她寻思,先拿去戴几天,等林晚云回来再还回去就好了。
大早上的,送宋清枝出门的时候,老浓突然看到她手腕上一个金闪闪的镯子,吓了一跳。
“你哪来的镯子”
宋清枝把手抬起来,转转手腕,“捡来的,你不要管。”
老浓“你是不是偷拿了二晚的”
宋清枝瞪眼,“啥叫偷,她那些也是宋九尧买的,我戴两天咋的了,你不要多嘴。”
“咱哪有钱买这东西,叫人看见了,还得说是上哪儿抢来的,咱们住这里,本来就够碍眼的,你还拿她的东西来戴,等她回来,可不得恨死咱。”
“你没钱就闭嘴,我戴两天,她咋会知道”
老浓只好劝了一句,“你戴一天,就赶紧还回去。”
宋清枝戴着金镯子上明延饭店上班,说是老浓挣钱给她买的,也没有多少钱,这么大的金镯子,还不到八百块钱。
同事们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可金镯子毕竟戴
宋清枝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一天下大暴雨,宋清枝套着一张透明薄膜,骑着车子一路哐当往林家村赶,到家的时候人已经湿透了,跟个落汤鸡似的。
她甩着雨衣,进了家门,往楼上去,才上到楼梯口,觉得哪里不太对,再一看腕子,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手腕子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金镯子的影子。
犹如五雷轰顶,宋清枝的脑子不够用了,她拍拍兜,又甩甩雨衣,什么都没有找到。
明明戴
“老浓老浓”
老浓从厨房里走出来,“咋的了”
她丧着一张脸,急得跳脚,“金镯子不见了,咋办啊,金镯子不见了”
老浓也吓了一条,连忙跑过去,“咋的会不见,你放哪儿了”
“我一直戴着啊,到家就不见了”
老浓脸色都变了,“坏事了,这大雨天的,外头那么黑,咋找回来啊,叫你别戴别戴,你非要戴,两三年不吃不喝咱也赔不起。”
宋清枝拉上他,“走,你找手电筒,趁我爸还没回来,我们出门找去”
“大黑天的,奇奇咋办”
“没事儿,让他自己
于是,两口子把儿子安顿到饭桌上,着急忙慌出门去,沿着大路找过去,又沿路找了回来。
手镯连影儿也寻不着,老浓惦记着儿子,还是拉着她回了家。
宋世邦看见两口子淋得湿漉漉的,皱眉问“你俩上哪儿去了,丢奇奇一个人
老浓才要说话,被宋清枝抢了。
“饭店有事儿,我又回去了一趟。”
宋世邦“那也不能丢下他一个人,打雷下雨的,他的胆儿都被吓坏了。”
宋清枝没心思和他说话,闷着脸上了楼。
她可后悔死了,戴几天金镯子,啥好处也没落着,这一丢,林晚云回来看见丢了一只金手镯,必定第一个怀疑她。
她就算抵死不认,林晚云也不能信,要真计较起来,她拿什么来还。
林白云一上班,就到了袁庆军送过来的一只金镯子,他说昨天下班,他
“林厂长啥时候回来的,今天该来上班了吧”
林白云看那金镯子,“她没回来,这镯子好像是给她家里人戴的。”
她寻思,如果不是二晚回来了,那么这个金镯子就是别人掉的。
这么贵重的金镯子,二晚送给了谁,总不能是宋清枝,难道是二姐宋清连
二晚本来说去个十天,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也没见她回来,不知道
回到办公室,她就给博谷那边去了一个电话。
傍晚时分,林晚云给她回了电话。
“二晚,你咋还不回来”
“再过两天就回去了,厂里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什么事,就是昨天夜里,袁庆军
林晚云一头雾水,“我的金镯子掉
“嗯,你是不是送给谁戴了”
“我想想。”
这也不用想,肯定是宋清枝偷拿了她的去戴,还把镯子弄丢了,上一回,她就看见宋清枝偷用了她的香膏。
上一回碰上顾安源之后,宋九尧担心她胡思乱想,不让她回家,说等他忙完了,再送她和儿子回去。
她再等不了了,只怕再过几天,宋清枝就该把她的家搬空了。
博谷因为航运
她上公司找宋九尧,宋九尧拗不过她,只好让阿平开车,把她送回去拾行李。
阿平开着车,往后瞥了一眼,“尧哥,让她们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再回去吧,免得
宋九尧“嗯,拿点新鲜海虾,再煮点海鲜粥就行。”
“行。”
过了一会儿,阿平突然笑了一声。
林晚云恍惚听见了,扭头看了他一眼。
“我没说错,二晚是千年老妖。”
林晚云“你是不是喝多了,你才是千年老妖,你是千年老树妖。”
她不知道阿平为何得出这样的结论,她根本就不是千年老妖。
“不是千年老妖,怎么会敢孤身一人,出国去救我们,怎么敢上电视参加选美,还叽里呱啦说那鸟语。”
林晚云把着车座椅,“我就烦你,你自己是笨蛋,还怪我太聪明。”
“尧哥,是不是”
宋九尧“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