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玉璧将双手拢
染紫也喊着“绒绒”从后殿绕过来, “怎么样, 有见着人么”
“没呢,这头都找遍了,一点人影都没见着”玉璧急得跺脚, “你说那么个小人儿,怎么就这么能跑呢”
染紫拿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叹了口气是啊, 怎么就那么能跑呢明明之前还瘦弱得让人心疼,稍微养好了些, 偏偏又是这么个淘气的性子。
只是当那个小小身子从花丛中滚出来, 对着她们一群人笑得比画上的小金童还可爱的时候,谁都生不起责怪的心,只恨不得好好疼一疼他。
“哎哟我的小祖宗喂”玉璧忙不迭地冲上去抱起他,连声问他躲哪去了,染紫则扒拉着他的小胳膊小腿, 仔仔细细地检查他身上可有哪里磕着碰着了, 其他人也是围着嘘寒问暖的。
“嘻嘻躲、躲猫猫”那个罪魁祸首咧着小嘴笑得志得意满,好像
沈珺悦从殿内出来, 看着众星拱月似的儿子, 没好气道“盛景曜,你又顽皮了是不是”
看见沈珺悦,被唤作“盛景曜”的小团子挣扎着从玉璧怀中下来, 无视他身后一群女人“殿下慢点跑”的惊呼,甩着小手便“噔噔噔”地跑到殿门口,一把抱住沈珺悦的腿,抬起头笑眯眯道“娘”
沈珺悦的心颤了颤,这小家伙长得像她,记得还没生出来那会,盛临煊总说如果是女孩子就要娇养,是男孩子就不能宠着,得摔打着来,两人还就黑脸白脸的问题争论过一番。
谁知生产的时候因她这身子骨架子小,即便身体康健胎位也正,可也生得甚是艰难,大人痛了半日,孩子也憋了半日,到最后生出来,她的身子损耗大,孩子也仿佛不大好。
如此还管什么男孩女孩娇养放养,能养的住便谢天谢地了。
原本还逗沈珺悦说男孩要如何严厉教导的盛临煊完全是另一幅样子,这两年来,都快将这娘俩宠上天了。
这会盛临煊从外面过来,便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儿站
想想这两年他花了多少功夫才养好的,心里有辛酸,有感叹,更多的却是满足与舒心他们都好好的,于他而言,便比什么都好。
两年前。
成徽九年十月,沈珺悦已是皇后之尊,因她被立为皇后时肚子已经五六个月大,钦天监有言不宜迁宫,盛临煊与沈珺悦商议过后,便亲题“未央宫”三字金匾,将宸福宫改为皇后中宫。
随着沈珺悦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盛临煊除非上朝与召见朝臣,其余时间都
而沈珺悦
他急慌慌地跑到未央宫的时候,沈珺悦已经被扶进了产房,只是还没到要生的时候,他便没理众人的劝告冲了进去。
听见声音的沈珺悦转过头来看见他,就眼泪汪汪地朝他伸手“皇上我害怕”
一句话,叫盛临煊的心又痛又软,上前抱了她不住地安慰,又许下了许多承诺。那时候他整个人都慌了,话好似还说得正常,实际脑子都是乱的。
到了要生产的时候,沈珺悦想着生产不好看,便叫他出去。
可盛临煊不放心。即便太医、稳婆轮番上来劝说,一个个的都叫他放心,出去外面等着,可是他还是挪不动脚。
最后是周太后进来了,安抚了沈珺悦,又
听了这句话,盛临煊才松了力气,由着人拉了他出去。
整个生产的过程,盛临煊就守
他想冲进去,可是又时刻记着周太后与太医说的话,产妇
听见里面稳婆一声声的娘娘用力啊,又及沈珺悦呜呜的哭声,盛临煊心痛如绞,后来房中有一阵动静挺吓人的,盛临煊脑中那根理智的弦啪一下就断了,要不是紧紧盯着他的李荣李保两个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脚,他几乎都要闯进产房了。
直到里面大喊“生了生了皇后娘娘生了个小皇子”
盛临煊的气一散,浑身乏力,若非扶着门,他几乎都要瘫坐
产房门一开,他便立时冲了进去,第一眼便去看床上的沈珺悦,见她墨
盛临煊眼睛都红了。
然而操心的事情还
母子两个的情况都不太好,盛临煊心里煎熬,除去必要的上朝与奏章批,其余时间便都守着他们娘俩,夜晚也不得安眠。
沈珺悦终日昏睡,偶尔醒来总能看见他守
前面几个月真是提心吊胆的,太医们也是天天都来未央宫偏殿轮换当值,不管是皇后还是小皇子,所有人都屏着气伺候,一点都不敢松懈。
就这样,沈珺悦坐足了两个月的月子,身子才渐渐有了起色,又加静养了半年,总算恢复了些元气。
大人好养,小婴儿却棘手,几个太医每日都要碰面斟酌,小皇子的奶嬷嬷每日要吃些什么,多少分量,都有严格的把控。及至孩子月份大了,能进食些糊糊了,也是太医们仔细琢磨出来的食单。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样小心细致地养着,孩子周岁后,身子骨终于与寻常孩子无异。
如今近两岁大,虽个头比同龄孩子略矮些,其他真是一点不输,尤其活泼好动,玩闹起来沈珺悦都想揍他。
只他那张脸骗人得紧,做了坏事自己也知道不对似的,你还没斥责他呢,他便或是装可爱、或是装可怜,总能赖得人心软,实
这会他那笑脸便可爱得很。
沈珺悦由上及下地打量他,见他小脸灰扑扑,浑身脏兮兮的,便绷着脸问他道“你这小脏猫,方才去哪了大伙儿找了你半日也不应声,为什么躲起来”
“躲、躲喵喵,”他抱着沈珺悦的腿不放,腾出一手指了指自己道“绒绒”,又仰头叫“娘”,再指一指玉璧她们“姑姑”,然后笑得一脸灿烂道“躲喵喵”
很好,这是跟大家伙儿玩游戏呢,也没落下他亲娘,多好的孩子呀
沈珺悦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把脸一拉,斥道“躲什么躲现
把根青葱似的玉指点
“噗呲”盛临煊看了一会他们母子斗法,被沈珺悦“矮冬瓜”三字逗笑。
盛景曜小朋友最不喜欢他娘叫他矮冬瓜,觉得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对他尊严的藐视,故而对这三字特别敏感。
他眼皮一耷拉,小小的嘴儿一扁,刚要做出个委屈模样儿,那边宫人们的“奴婢给皇上请安”响起,他立刻转头看去。
“父皇”两只圆滚滚亮晶晶的小鹿眼睛与沈珺悦如出一辙,撒了手抛下他娘便跟只兔子似的往他爹那边蹿。
盛临煊笑着半蹲下身子,接住一头扎进怀里的小小人儿,不费半点力气,便将他稳稳抱起。
盛小团子坐
盛临煊看看殿门口处唇角翘起又垮下的沈珺悦,不自
小团子呆了呆,扁着嘴委屈道“母后说、绒绒,矮瓜,绒绒不是”
盛临煊忍着笑,戏谑地看向沈珺悦,抱着儿子往她身边走去。
儿子的话沈珺悦也听了个清楚,心道这臭小子还学会告状了,不能再宠着了故而横了摆明忍笑看热闹的盛临煊一眼,便又板起脸来。
盛临煊摸摸鼻子,看出来她这是要教训儿子了,便将孩子放了下来,对沈珺悦道“朕还有几本奏章要批,一会再来看你。”
沈珺悦便弯了弯唇,“皇上去忙吧”
盛景曜小小年纪,却特别会看人眼色,见父皇这是要扔下自己不管,瞧着母后的脸色,便知道自己逃不过要被骂了。
他脚下跟随要转身离开去偏殿的盛临煊挪动着,嘴里小声地叫唤着“父皇,父皇”
沈珺悦瞧着盛临煊蜗牛似的动作,还有儿子苦情戏似的的表演,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盛景曜过来”
盛临煊再不好停留,便大步离开现场。
小团子看着他爹的背影,伸出的手慢慢落下他垂头丧气地转过头来,眼睛里有泪花闪动,哽咽道“娘”
这个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者灌溉营养液夢千山 5瓶;三年梦 1瓶;么么哒,,大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