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云苓用一上午时间烧水,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身上可算是没有小麦发酵的啤酒味儿了。
她和钱莉去隔壁检查褚菘蓝的腿部恢复情况,发现没有异样就去找大队长开推荐信。
“你们要去区里?打算怎么过去啊?”赵大队长好奇。
云苓“还得想办法借辆小汽车。”
赵大队长惊讶“上哪借啊?这县里才有吧!”
“只能想想办法,实在不行还是得坐客运车。”云苓今天就打算去县里一趟,要是借不到,她就只能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一个一次性防护罩放到褚菘蓝身上。
虽然是一次性,但价格也得快一万指数了。
赵大队长对此事不抱希望“人那车都是干部才能借到,没有门路恐怕是难呦。”
“总得试试嘛。”
云苓从大队长家里出来准备回去骑自行车到县城,还把诊所的事托付给了孙倩和钱莉,告诉她俩要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褚菘蓝,反正诊所离住处很近,来回跑也方便。
“别忙活了,我看我恢复得挺好,一来一回怪麻烦的。”褚菘蓝看她跑前跑后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便出口拦下她。
云苓摆手离去“不麻烦,而且我还得去公安局报案,怎么都得去一趟县城。你在家休息,午饭莉莉会给你送,我差不多傍晚就回来了。”
褚菘蓝只好嘱咐“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这边,傅承序来到大队长家,跟他强调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这眼看就到年关了,那帮人团伙作案,今天能劫道一个女知青,尝到甜头,恐怕不久后就会再来生事。乡里八村的都知道咱们村算富庶,大家都为了过个好年,买许多东西拎回家,到时候一抢一个准。”
赵大队长发愁地抽了口烟,问道“那你有啥办法不?”
傅承序建议道“要不咱自发组织几只巡逻小队,排班戒备。”
“这恐怕是难啊。”
赵大队长翻出了一本工作记录,指给傅承序看,“虽说现在冬天地里没活了,但隔一段时间,一部分壮劳力就得去山里打猎赚工分。除此之外,咱们每年木干湖捕鱼季也快到了,现在上面安排的是年前一个多月,如今家家户户都在为此做准备,压根抽不出时间和人手来巡逻啊!”
傅承序大概了解村里每年冬季的安排,大队长说的都是实话,只得换个建议“要不您去和公社申请一下,咱这边的民兵扩大一下工作范围?”
赵大队长沉思“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队里补贴一下他们额外的工资,估计巡逻到年前就差不多了,也花不了几个钱。”
他是个舍得花钱的人,对于社员的衣食住行和安全都看得很重要。
别的村总说他们有钱,但其实还是因为赵大队长将队里的钱合理规划,一边用于农田建设,一边补贴社员福利,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分来用,既改善了农业产出还得到了村民的夸赞。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队里的钱一直没攒下来多少,有点闲钱就得用到村民身上或是建设村里了。
前年大丰收,他第一时间就是申请公社批准铺路,虽然审批直到现在还没下来,但用于修路的这笔钱一直没动,他就担心到时候水泥批下来,钱却花没了。
赵大队长思虑周全,傅承序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起身告辞。
但赵大队长却叫住了他“小傅啊,叔问你个事儿。”
“赵叔,您说。”
赵大队长提及云苓和他说过要借车的事,想这两个小姑娘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怪孤独无依的,能帮就帮一下。
其实,以前他对那些老知情也是这种态度。
结果呢?
升米恩斗米仇。
后来那些娇气的知青娃娃们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困难都要来找他解决,又是想换轻快点的活,又是要安排他们上公社当老师,更过分的是和村里人搭伙过日子,结果到月不给钱,不解决就落埋怨,两边都不落好。
赵大队长这才慢慢不愿意搭理他们的。
要不是这几个月来,他观察云苓的人品确实不错,他这次铁定是袖手旁观的。
“事情就是这样,人家确实没问到我头上,这事儿算我多管闲事,就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要是没有就算了,也别麻烦你。”
他就是这个脾气,爱管闲事,多操心。
傅承序恍然大悟,原来昨晚在诊所她愁得是这事儿啊。
“我给问问。”他想到了一个人应该可以帮忙。
远在县城公安局里的单东岭突然打了个喷嚏,穿着身上的棉袄又缩了缩。
云苓其实没打算去县政借车。
那根本不可能,谁敢公车私用就等着被举报吧!
但是县内的几家厂子就不同了。
县里几家较成规模的工厂包括钢铁厂、煤砖厂和机械厂,它们都有各自的运输车队,在没有运输任务时出借车辆是不会被诟病的。但由于卡车汽车是特别昂贵的集体财产,所以一般不会对外出租,就算可以,保守估计也会耗费许多借调费用和抵押金。
尽管有希望,但云苓心知会遇到很多困难。她回诊所看了一眼钱莉和孙倩,发现还没有人过来,她们俩也应付得来,这才放心离开了。
在诊所耽搁了一会儿,算起来傅承序出发得还早一点。
他没买自行车。
因为自行车带不走,放在家里奶奶用不上,想想也知道肯定是便宜了傅承启那人,索性还不如不买。真需要的话就跟大队长家借一下,到时候回些礼就成了。
单东岭正苦哈哈地坐在办公室值班,本来今天是轮不到他调休的,但老头子非说他作为干部子弟,应该给同事做一个表率,硬是给他安排到了假期工作。
其实元旦只放一天假的,但由于昨天周六,今天周日。要不是元旦和周末赶在一起,他也不用和零星几个人一起值班了。
现在实行每天八小时工作制,每个星期要工作六天,只有一天休息,这就意味着他得连着上一周班,直到下周末才能放假。
他正无聊地归整档案,一看见傅承序来了,嬉皮笑脸“我说哥们你真讲义气,休假第二天就来陪我了?”
傅承序不接茬,直接挑明来意“我来找你有两件事。”
单东岭撇嘴,心里腹诽这人真无趣,但也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性格,外冷内热,所以依旧好脾气地回道“行吧,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啥事?”
“第一件是先来报个案。”
“昨天晚上红旗公社下永胜村那边发生了一起抢劫事件,三个男子抢了一名女知青的财物,还导致那名女子掉进水沟受伤骨折。”
听完傅承序的话后,单东岭脑门一拍,略显激动“其中是不是有个光头,尖耳猴腮的,瘦高个?”
昨天褚菘蓝在描述时他全程都在,关于那些人的外貌长相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点点头“那位知青同志确实说了里面有一个光头,你怎么知道的?”
单东岭立马走到文件柜里抽出一份档案,翻开浏览,“你上次给我逮的那几个倒卖钢材的黑市头头,后来审了,没几下就招出他们实际上不是偷窃的那伙人,只是负责下线的私贩。他们和那帮窃贼合作有两三次了,经手的东西一次比一次贵。”
“这个人我们公安打过好几次交道了,他狡兔三窟,这次我们还没把他捉拿归案。”
傅承序抬眸,语气漠然“那帮人最后怎么判的?”
“钢材倒卖未遂,但之前已有犯罪前科,再加上前年刚下发的三反政策文件,这次算是严厉打击。领头的直接判了死刑,其他小喽喽五到二十年不等,以及没收所有倒卖货物和非法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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