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程淮书。阮茉,把电话给你哥”
“别闹,我有正事儿找你哥。我知道你哥没被你捅死,快点吧。”
“”
周子珩正躺
虽然他知道,小茉莉肯定不会听从他的安排,但阮茉的事情就是他的事,他得管。
阮茉不情不愿把手机递给他,说是程淮书。周子珩“嗯”了一声,接过。程淮书像是刚起床,这都下午四点多,昨夜忙到几点也不知道。
“什么事”
“恭喜没被捅死,大恋爱脑。”
“嗯,谢谢你的祝福,老婆跑了的傻逼。”
程淮书“”
“有个事情问你一下。”
“什么。”
“你了解海马体受损失忆不”
“”
“知道的不多,但大多数的失忆都能明白。”周子珩“我好歹也是人类脑学方面的博士,海马体失忆就算不是我的研究领域,要是不知道,也着实有损师门颜面。”
程淮书“哦我都忘了,周公子
周子珩“”
“你老婆回来了”
程淮书“你怎么知道”
周子珩“阮茉前天晚上偷偷约会周子川,告诉周子川还没拿我捅死,去的路上,看到你的车了。”
“
“阮茉”程淮书“周子珩你把阮茉给我交出来,改天我一定要把这玩意儿扔沟里去你别捡你不许捡这姑娘我以前就说蹬鼻子上脸,目中无人胡作非为”
周子珩舒心地笑了一下,结束这段无营养的闲聊“我惯着的,你别想碰她”
程淮书“”
程淮书切回正题。
他问周子珩,海马体受损失忆,是真的不可能再恢复了吗
周子珩瞬间明白,他
但程淮书究竟是希望安若想起来,还是不希望她想起来,或者
“以安若的状况,能恢复记忆的概率几乎为零。”
“但凡事都没有绝对,医学永远
“我给你个提示吧可能会让她,骤然想起一切都提示点。”
“”
程淮书睁了睁眼眶。
“至于这个点,你愿意怎么用,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周子珩看到她过去、
“也不一定就是最
“但不保证别的东西,是否会勾起她的记忆。有可能是父母的坟墓、有可能是妹妹的脸庞,”
“再者一个很特殊很特殊、对你们两个人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安若翻了个身,从床上苏醒。
窗帘还是拉上的,但透过缝隙,隐约能看的出外面太阳的光。
程淮书不
她抓着被子,看了一下那丢
一种甜蜜感,忽然就
但做完后,做的梦却并不太美好,因为两个人都极累,安若坐了好长时间的飞机、程淮书又是去处理事情又是跪长阶,再后面两个人又翻云覆雨了那么久,结束时自然累的筋疲力。
人
平日安若并不太注意自己做过的梦,但昨夜做的是真的不美好,所以她就又稍稍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一个、很华丽的樱花树。
樱花树下,吊着两根带子,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被用那两根带子,栓住了胳膊。
女孩浑身都
安若想上前去看看那个女孩。
这时耳边突然放出一段旋律,沙哑地男声正
梦想到这里,安若突然自己打断了对梦的回放。
“”
“”
“”
外面白色的阳光,浅浅地洒入房间内。
安若倏地就
她怎么、她怎么
她用手指,扶了一下额头。
“”
童年的,记忆呢
不只是童年不只是童年她的中学、大学包括以前
人真是奇怪,每天就这么按部就班活着,谁也没时间去刻意思考自己过去的记忆是否还存
但真当去想,却
她没有,回忆
安若被这一件事给吓了一跳,她努力回忆,却只能想到
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儿,可偏偏肢体上却觉得是那样的自然
怎么会
她想,一定是自己昨天太兴奋了。
因为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甚至想不起来以前
去捕捉爸爸给自己听歌的那个画面,却
一定是哪儿错位了,她应该是没有失忆,只是短暂地想不起来
安若摇了摇脑袋,继续想那个梦
那首十分熟悉、是童年时听过的歌,继续
可梦境里,女孩仿佛没有长五官。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最后不知道为何,安若觉得十分悲伤,她
安若盘着腿,坐
提醒着自己,想想记忆。提醒一次,却觉得平淡,过段时间自然就想起来了。
这时,程淮书洗完了澡,推开浴室的门。
他见安若已经起来了,将湿漉漉的头
安若还
“唔不要、不要”
两个人已经开过荤,程淮书也就毫不客气了,他抚着安若的后脑勺,转着圈亲吻她的唇瓣,另一只手也动了起来,安若睡觉时还是穿了一件小吊带,程淮书食指一勾,就给撕扯掉了。
用拇指,柔着她的小宝石。
安若逐渐被他农的上了些头,情迷意乱。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就被拉了过去。
“还记得昨晚,我怎么教过你的”
“”
“对,就这样,不要怕,昨天夜里你的上下嘴都能让他满意,相信你自己,你的手能做的更出。”
“”
“呜”
两人叫了些外卖,解决了又不想要下楼、又想要品尝京城美食的想法。
吃完饭,程淮书了些文件,抱着安若,边看文件边安抚小姑娘。
安若
她也能想明白,怕触景伤情嘛安若翻着翻着,就随口哼着一个曲调,曲调模模糊糊,也听不太出来是什么。
是她梦里的那首歌。
但是音调实
曲子。看完文件,程淮书又想到了过阵子,他要去欧洲这件事。
他昨夜,其实已经跟安若说过了。
但没有讲清楚,去欧洲这一趟,究竟有多么凶险。
程淮书不想让安若上心,也没做好让安若直面他可能死亡的这一准备,他想了很多如何去减缓安若知道他离开后悲痛的办法,最终
让安若回日本,若他真的死
或许到那个时候,安若也就、抱怨他是负心汉、抱怨到没有那么期待他了。
但,他需要一些沟通技巧,才能够让安若、神不知鬼不觉心甘情愿自己回东京。
“过些天,我就要去英国。”程淮书亲了亲安若的耳畔,“要跟着我一起去吗”
安若英语说的不好,又不喜欢吃西餐,她摇了摇头,说不去。
程淮书“那你一个人留
安若翻手机的手指一顿,转过头,撅起嘴巴,
“不要”
“”
“你都不
程淮书“那你跟我去欧洲。”
安若“我就不能,回东京吗”
“你去欧洲,我就回东京。我才不要留
“”
“那好吧。”程淮书搂着安若,推开文件。
两个人又倒
本身他们起床,就已经到了下午,现
“要直接回东京还是
安若又皱眉,觉得程淮书是
“我才来京城你就让我回去呀我还没
“我至少得去吃吃烤鸭看看京剧我知道得去那几个著名景点看看吧程淮书你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居然让我今天到了明天走人我挠死你挠死你”
“嗷嗷嗷嗷嗷我的错我的错我陪你玩几天陪你玩”
“这还差不多”
周子珩你要是害怕安若睹物思人回忆起往事,需要我找人,暂且关闭全京城的戏园子吗我记得安若之前,是唱戏的
程淮书可能、不需要关戏馆。
因为就
她还是喜欢戏曲,她都来京城玩了,怎么可能不来听听戏我若是拦着她不让她听,反倒会
让她产生怀疑的。
卐本作者清悦天蓝提醒您执欲第一时间
早上八点半,程淮书带安若,去吃京城
两个人包了一个小隔间,靠着镂空雕花木窗。程淮书随手拿了份报纸,等餐的功夫,他看报,安若研究着今天要去听的戏曲曲目。
安若果然率先提出想要去听戏,程淮书面对她的这个希望,没有表现出一点儿不自
只是戏园子,还是没敢选过去安若唱戏的那家。
好
安若研究了一会儿。
又开始,不自觉,哼唱着小曲。
程淮书也舒心,他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安若究竟哼了个什么调。便随口问了句,
“之前
安若摇了摇头,娴熟地吃着那些点心,
“不是日本歌谣。”
“”
早餐上齐,安若吃饭吃的也很顺。出了餐馆,已经九点过一刻钟。沈助理的车
“周嗯,现
“但我现
程淮书捂了一下手机,转头背对着安若。
沈煜就
安若探了个脑袋出来,程淮书低头,给了她放宽心的目光。
“”
挂了电话,程淮书推了周子珩的事情,准备陪安若去听戏。
安若突然环住他的胳膊。
“要不你去忙吧。”
“我一个人去听戏”
前面沈助理还没有启动车子,程淮书怔了一下。
安若一鼓起嘴巴,伸手就去推他。
她要做一个,好一点儿的女朋友
“我真的没事戏园子你不都安排好了吗还有你的保镖们跟着安啦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
周子珩给程淮书打的电话,向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程淮书刚刚才下了好大的决心,推掉好哥们,选择陪安若。
但这一刻,看到安若坚定的目光。
他又有些,动摇了。
“那你好好跟着沈助理。”
“不要乱跑,从这里到梨园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路上车堵,要是觉得无聊,就睡个觉。”
“我抓紧忙,忙完了过来陪你,中午我们一起去吃烤鸭。”
“这样可以吗”
记忆中似乎也有那么一个人,对她曾经如此温暖。安
若点了点头,深情地望着程淮书,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我会乖乖听话的”
heihei”
就这样,程淮书下了车,目送着沈煜送安若去听戏的车辆走远。京城的堵车高峰来袭,纵使程家的车挂着牌,打工人该堵他们还是会堵的沈助理都无计可施。
沈煜其实一直都很好奇,夫人到底失忆到怎样的一个地步。他
一路上,他或多或少,也按照程淮书的指示,放了些京剧
果然如同程淮书所言,那些戏曲几乎都是安若唱过的。
小姑娘听完了,却对此完全无动于衷。
程淮书对助理解释安若连戏曲这种刻
安若打了个哈欠,点头同意了他这个建议。
之前的戏曲都放完了,沈煜准备换一盘,安若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
“要不放个别的歌吧。”
“等会儿还要听戏,现
沈助理说好的,翻了一下碟盒,找到了一张不是戏曲的碟子。
“只有这个了”
安若“什么碟子啊”
沈助理把车往前挪动了一个红绿灯,粗略看了一下,
“陈奕迅的。”
“应该是老板以前专门去香港买的黑胶,陈奕迅演唱会现场的黑胶。”
安若点了点头。
她知道陈奕迅。
“行。”
碟片放入,唱片机开始旋转。安若重新躺回座椅之中,她迷糊的很快,听到现场的ean,用沙哑的嗓音,介绍道自己接下来要演唱
“接下来演唱富士山下”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1
满天的樱花花瓣如白雪
安若坠入梦境之中。
再一次,见到了那棵飘雪的樱花树。
还是垂落丝带,缠绕着流满鲜血的女孩。
这一次的歌声,更加清晰,安若甚至都能把上一次听不出调的声,给唱出了词,“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她踩着歌声断句,逐渐向前走去。女孩的鲜血快要流到枯竭,她站到了女孩的身子下,看到那张被乌
她的内心感到了悲伤,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女孩的脸。
那只手,抚摸着女孩的右侧脸颊,忽然,
风吹起,吹散了安若的乌
右侧太阳穴处,有着相同的,坑坑洼洼枪伤疤痕。
下一秒,那个“死去”的少女,倏然就抬起了头。这一次她终于有五官了,安若看着那张致的脸,看着那张流着泪的脸,太阳穴处子弹穿过留下的疤痕,蝴蝶翅膀被折断,垂死吊
她看到了,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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