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几位嘉宾以及几位住客
拍摄这类型综艺,说到底是为了表现嘉宾们另一面,满足观众好奇心,顺便为艺人圈粉。因此,住客镜头很少。民宿房间有限,人太多不利于拍摄,民宿住客大部分都是节目观众。
住客入了镜后都十分拘束。
有一位小朋友却不惧镜头,频频看向我。我感受到她视线,转头看去。
小女孩四五岁样子,胆子很大,和我对视后不仅没有胆怯,反正朝我乖甜地笑了起来,扬起手臂打招呼。
我便也朝她轻笑。
她这才害羞了,连忙躲进妈妈怀里,挡住了自己脸,一双眼睛却仍旧露
我站起身。
她妈妈笑说“何枝老师您好,小嫣平时很喜欢看您电视剧,所以刚刚才会一直看您。刚刚看到您时候她可激动了,还以为自己
“是吗”我蹲下身子平视小女孩,“谢谢你喜欢呀。”
她腼腆一笑,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我,十分有礼貌地问“哥哥能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可以。”
我同节目组导演借来一根笔,
如今小孩学知识学得早,她应该是认识公主两个字,将签名抱
“当然是。”我说,“现
她问“那哥哥可以亲我一下吗”
我摇头“不行。”
她歪了歪脑袋“为什么”
“因为哥哥不是王子。”我用讲故事语气提醒她,“而且,小公主不能随便让其他人亲,熟人、陌生人都不可以,只有妈妈可以哦。”
小女孩闻言,抬头看向她妈妈,眼神疑惑。
妈妈俯身朝她点头,揉了揉她脑袋“你何枝哥哥说得对,以后要记住,不能随便让其他人亲你。”说完,女人看向我,“谢谢何枝老师提醒,您教育很正确、很及时,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我轻笑摇首“我应该不会有孩子。”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想到什么,笑了笑“何枝老师身边人一定很幸福。”
我说“谢谢,您也是。”
这时,小女孩拽了拽我衣袖“那哥哥可以摸我头吗”
“这个可以。”我伸出手,避开她头上可爱小
她用力点头“嗯”
李岩山导演看到,哈哈笑了几声后,故作哀伤地说“哎,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昨天小姑娘还说最喜欢李爷爷呢,今天就缠上你何枝哥哥了。”
小女孩立刻哒哒跑到了李导面前,递给他一颗糖“李爷爷吃”
众人见状,都逗弄起她来,纷纷问她要糖。
给过一圈后,小女孩跑回我跟前,塞给我了两颗糖。
“给哥哥留”
“谢谢小公主。”
晚餐过后,我和陶诗负责拾碗筷。
其他人去庭院中燃篝火,最后一期节目,众人打算开一个篝火晚会,围着火焰聊过去四十多天获和成长。
屋内只有我和陶诗两个人,她将盘子一个一个递给我,说“刚刚我听到了你和住客聊天。”
“嗯。”我边清洗盘子,边应声,“这里住客很友善。”
陶诗直言“你说自己不会有孩子,是因为一屿老板吗”
习惯了她快言快语,我停下手上动作,将耳麦关掉,这才继续清洗餐具。
“不是。”我说,“因为从前就没有想过。”
闻言,陶诗却笑了。
她撩起长卷
“陶诗姐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找人聊聊而已。”她说,“你特别让人有倾诉欲。”
“我就当陶诗姐
“确实是
拾完碗筷,我给蔚先生
而后便和陶诗一同走向院中。
篝火已经燃烧得极旺,驱散了夜里些微凉意。连阳和袁霞中间空了两个位子,他们冲我和陶诗招了招手,我们两人便走了过去,
袁霞兴冲冲道“我们刚刚聊到要玩游戏,输了要表演才艺,你们有什么意见”
我说“没有意见。”
陶诗也说“没有。”
一般这种需要表演才艺游戏,都是为了让艺人有表现自己机会,尤其是身有所长新人,所以大家都不怕输,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游戏玩过一轮,固定嘉宾中两位艺人即兴斗舞,将现场气氛推至了。
这一轮游戏,输人却是我。
袁霞万分激动“快快快,你有什么才艺”
连阳也适时打趣“特长别是长得帅吧”
其他人都
“我给大家唱首歌好了。”
我站起身,从一旁拿来一把吉他,拨动琴弦。
“你会演戏还会唱歌啊”袁霞语气好奇,“多才多艺小年轻人。”
“因为演戏需要,所以简单学过一点。”我解释,“不太专业,唱得不好大家多包容。”
袁霞鼓掌“厉害,演戏就应该这样,为了角色去学很多东西。”
“那确实,何枝多拼。我和他一起拍戏时候,零下十几度天气,他穿着棉袄往凿开了冰河里一遍遍跳。”连阳插话,“那条戏拍了三天才算过,我光是
我笑“还好呈现出来效果不错。”
“好了,唱歌吧。”连阳笑说,“让别人看看我们何枝多么全能。”
其余人起哄“唱歌唱歌”
我调了调琴弦,唱起了脑海中想到第一首歌
“
她来听我演唱会
男朋友背着她送人玫瑰
她不听电话夜夜听歌不睡
我唱得她心醉
我唱得她心碎
成年人分手后都像无所谓
”
这首歌调子很平缓,没有太多技巧,情感也并非撕心裂肺,而是将他人故事娓娓道来。我唱完之后,现场静默了两三秒,然后响起了雷鸣般掌声。
“可以,何枝。”陶诗说,“你这把好嗓子,再练一练就能作为歌手出道了。”
“算了。”我将吉他放回原处,“演戏一道还没有学明白。”
她但笑不语。
次日,又录制了半日,借机宣传过电影,我和陶诗便
落地北城机场,正值道别之际,陶诗忽然叫住了我。
“何枝。”
我转身看她。
“陶诗姐”
她掏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只夹
我请教道“其他尝试是指”
“眼神是不会骗人。”陶诗反问,“你听过自己唱歌吗”
我摇头“陶诗姐怎么也打起了哑谜。”
“你该听听。”
她凝视我。
“何枝,你很难过。”
北城家中无人。
我打开手机,昨日问蔚先生是否
看来还没结束工作。
我将行李拾好之后,看了眼时间,下厨做了几道家常菜,看着电影等待他回来。
晚上八点,蔚先生打来了电话。
我接起。
蔚先生问“何枝,你到家了吗”
我回答“已经到了。”
“我可能要晚一点回去。”他说,“现
接人吗。
我默了片刻。
不知为何,想起
其实我以前给蔚先生唱过歌,就
他也是第一个听我弹吉他人。
那时蔚先生应该是开心,虽然他全程用力抿着唇,但眼底盈有喜悦满足光,墨蓝异色较往日更明显了些。
陶诗说,眼神不会骗人。
倏然之间,我临时起意般,笑问他“还记得我第一次弹唱时候吗”
蔚先生明显顿了片刻“当然记得。
他语气中似乎也有笑意。
原来就算是我们二人,谈起过去事,也能有会心一笑时候。
于是我说“蔚先生今晚要去接谁呢”
这是我们
我知道,自己前所未有清醒。
他沉默了。
良久,我轻笑“不方便说吗”
蔚先生声音一贯沉稳,此时却有点说不出别扭、踟躇。
他说“现
看来过去时日,都不是时候。
我本就该一无所知。
“嗯,我知道了。”我仍旧笑着,“蔚先生。”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叮嘱他,“路上小心。”
“好,你别等我,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之前,蔚先生那边声音变得有点嘈杂起来,隐约间,我听到了他匆忙脚步声我明明不知道他要去接谁,却能清楚认出他走路声音。
都是无用“熟悉”。
大约过了半小时,门铃声忽然响起。我放下手机,走过去打开了门。
是小戴。
她怀中抱着一叠纸张,热情地说“吱吱哥,张铭导演新电影剧本出来啦健哥让我拿给你,说这是我年前最后一个工作。”
我接过她手中一多半资料,让开门说“先进来吧。”
小戴边往里走边喋喋不休“健哥说了,吱吱哥
“好。”我领着她走到客厅,“将东西先放到茶几上就好。”
把怀里东西放下后,小戴继续滔滔不绝“健哥还说了,张导
闻言,我低下头,从那一叠文件中寻找剧本递给小戴。
小戴提醒“吱吱哥,不是这本。”
错了吗。
我又拿起一本。
“吱吱哥你、你怎么了”小戴关切地看向我,“这个也不是。”
我微怔。
自幼时和母亲坐
铺天盖地难受。
我竟以为自己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