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南栀向车夫借了一身衣裳给他换上后,便扶着他下了马车。
车夫见到里面还有人出来,虽然震惊却也识趣地没问,不该问的别多问,小命要紧,他拿着南栀递过来的银子后便驾着马车离去。
南栀一路扶着他进到了客栈里,看着他那张陌生的脸,心里暗自揣测,他这张脸指不定也是假的。
她面无表情看着他“我出去找牙行的人寻院子,你自己待着别乱动,需要什么便叫小二送进来。”
他对她冷淡的态度也不生气,随口应了她一句“快去快回。”
南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她刚一出去,便给自己把了个脉,发现脉象并未任何异常,她身上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心里的疑惑越渐放大。
不会当真是他吓唬自己的吧?
她怕自己医术不精,特意寻了镇上最有名望的一家医馆看了一番,大夫说她什么问题也无,南栀才稍稍安心下来。
她本想直接离去不再管他的,可刚走了几步胸口处便传来一丝微弱的痛意,果真大意不得,若是此时章大夫在便好了。
南栀在心里暗骂,这人可真是跟沈淮序一样狗。
她去了一趟牙行后手里拿着一张房契走了回去,推开门,见他闭着眼坐在床上打坐,脸色似乎缓和了几分,没好气地开口“房子寻到了,走吧。”
“你过来扶我。”
他虚弱地睁开眼,目光直直看向她,“你刚刚莫不是想逃吧?”
南栀下意识反驳“我可没有,我要是逃了便不会回来。”
他似笑非笑盯着她,没再继续问,把手递给她,南栀冷淡地走上前扶着他下了床,一路走到客栈外,又重新坐上了马车。
她走后,客栈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望着她马车的方向看了几眼才离去。
南栀的马车驶向了一处偏僻的院落前,她自己下了马车,让车夫扶着他进来,直接把他扶到了房间里,便不再如何管他。
只是南栀不想理他,他倒是使唤她使唤得心安理得,她看在解药的份上,忍了过去。
就这般不咸不淡地相处了三日,南栀察觉到他病好了不少后,这日用午膳时,便直接问道“你的病好了不少,是不是该给我解药了?”
“急什么,这不是还没好全?你放心,我定会给你的。”他不紧不慢地夹着菜,语气有些散漫。
他虽这般说,可南栀心里却有些不安,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直觉告诉她,得快些离开,不能再待下去了,大不了她不要解药了。
当晚,南栀见对面的房间漆黑一片时,便准备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悄悄从房间走出去。
只是她还没迈出房门,对面房间里的人便睁开了双眼,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院子里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南栀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吓得脚步缩了回去,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安生下来?
她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藏到了柜子里。
很快有人暴力踢开了门闯了进来,她透过缝隙看到刀光一闪,吓得闭上了眼,听着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呼吸骤停。
就在千钧一发间,南栀听到了有人倒地的声音,戏谑的声音传了进来“出来吧,没事了。”
她打开了柜门,看着地上血水倒流的尸体,不发一言。
他盯着她手上的包袱,手上的剑还在滴着血水,“你瞧你这包袱都收拾好了,可是要准备丢下我逃跑?”
“解药呢,给我,跟着你我迟早要没命。”
昏暗的房间里,南栀冷淡平静的声音传入了他耳中,他低声笑了笑,在黑夜中他这笑声显得有几分恐怖。
“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个瓶子,递给她,“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南栀接过后从里面倒出一颗,递到他嘴边,“你先吃。”
谁知晓他给的是不是解药?她不大信任他。
他穿着一身黑衣,倚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反问“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怕你又给我下药。”
“我吃了便是。”他接过南栀手中那颗药丸,直接放进嘴里咽了下去,“这下你可放心了?”
南栀这才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随后拿着包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后会无期。”
她踏出房间,看着院里堆满了尸体,血水蔓延了整个院子,周围死气弥漫,原本温馨的小院变得阴森恐怖。
南栀闻着血腥味,几欲作呕,她小心绕过尸体,避开了血水,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恐惧,迈出了院子。
身后之人见着她离去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眸,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
她胆子倒是大。
南栀出了院子便忍不住扶着墙边吐了起来,刚刚院里面血淋淋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回荡,仿佛空气里还残留着血水的腥气。
正当她吐得上气不接下气时,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南栀脊背一僵,犹如惊弓之鸟,条件反射地猛然抬头,盯着面前的人。
他怎么跟了过来?
“怎么?见到我这么意外?”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快速替她擦了擦嘴角,又若无其事收回。
“你怎么过来了?”
“你呕吐的声音这么大声,我能听不见吗?”
南栀余光不经意间注意到那张帕子一角绣的字时,直接退后了几步。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