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听说我娘的嫁妆都是石头,那英国公府后来有补上吗?”
“没有,但听说文思侯夫人的朋友送的添妆已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我娘的朋友这么有钱?”
姜余欢开始思考,这么丰厚的嫁妆,怎么能便宜文思侯府那些人。
她不会一直做郡王妃,傅莳楦身边太危险。
等她要做的事情做完,她就溜之大吉。
但她要在这个时代生存,必须得有钱。
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原主母亲的嫁妆。
当然,她不能白拿。
可以借嫁妆为启动资金,等挣钱再把钱还回去。
她记得原主有个亲弟弟,原主母亲就是难产去世的。
她可以以照顾原主亲弟弟作为交换,暂借嫁妆。
姜余欢越想越觉得可行,开口道“我要去侯府,你要去吗?”
“去侯府做什么?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姜余欢觉得此刻的傅莳楦跟周扒皮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她总不能说自己为了给跑路攒路费,所以去侯府要嫁妆吧。
“我回去看看弟弟。”
傅莳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姜余欢觉得自己受到侮辱,瞬间暴躁起来,“你什么眼神!”
“你弟弟在锦州读书。”
姜余欢一怔,“为什么要去锦州读书?”
“不知道。但你原本也要被送去锦州的,就是知道这个消息,我才以侍妾的身份把你抬进郡王府。”
姜余欢恍然大悟,“把原配的子女全都送走,给昭华郡主的子女腾位置是吧?”
她心里对姜桥的怨气又多了几分,替自家娘亲感到不值。
“书院每年九月会放假,届时他会回京。”
“九月啊……”
如今才七月,还有两月。
无碍,两个月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大不了等她事成,她带着嫁妆直接去锦州。
“不去了,回府吧。”
——
顺天府。
案件陷入僵持,状告的人都能详细地说出何时与宁正和孙琪相遇,何时和二人发生关系,包括二人身上的痣在哪。
但宁正和孙琪始终不认,坚持称她们被人收买,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一起上顺天府状告。
周哲头疼,以证据不足为由择日再审。
案件不了了之,状告的人着急上火,纷纷找上三七。
“告诉她们,好好在家等着,不出三日,就会有人找上她们。不过也要提醒她们,想活命,就捏好自己的保命符,别那么快交出去。是想要钱,还是想赌一把荣华富贵,她们自己选。”
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保命符。
一旦孩子出生,她们就有生命危险。
最保险的事生下孩子,拿着钱远走。
若是不满足于一点小钱,想要永久的富贵,那就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愿意去击鼓鸣冤的打的基本都是这个主意,也有的是想找机会报复,那些不愿意的……
有的在被侮辱的第二天就香消玉殒,有的因为求告无门远走。
宁国公府。
“庸医!庸医!”
这已经数不清是宁正第几次发火,也数不清是第几个大夫给出相差无几的答案。
从顺天府回来后,宁国公府上下都聚在宁正的房间,太医、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还有些是从左相府小厮手里抢过来的。
宁国公面色越来越阴沉,终于,在宁正又一次破口大骂时,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整个房间霎时间寂静无声。
“送大夫出去。”
宁国公世子夫人示意身边的嬷嬷去送,并将一众奴仆屏退。
大夫送走后,宁国公再次开口,“说吧,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祖父,不是都说了,是姜余欢算计。她不仅算计大哥,连她亲妹妹都不放过。”
宁国公不是宁芷,他不信宁正的说法。
宁正能瞒着这么多人干下龌龊事,这其中绝对不是姜余欢算计这么简单。
他们之间无冤无仇,何须下手这么狠。
“说实话!”
声音陡然凌厉,吓得宁正一抖。
“是……是太妃娘娘。”
宁正杏目圆瞪,“大哥,你在说什么!太妃娘娘为何……”
“还不速速将一切道来!”
“姜余欢挡了太妃娘娘的路,太妃娘娘计划将她除去。我只知道有人会把姜余欢迷晕关到客院的房间里,她会吸入迷情香,到时候只需我和孙琪将她……之后她便会暴毙而亡。那迷情香……”
宁正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是姜余欢!她当时是装醉,知道我们会去之后,一直在窗外守株待兔。后来她把我们打晕,一定给我们吸了那迷情香。那迷情香女子吸入行房事之后会暴毙,男子一旦吸入行房事,那次之后就等同于一个绝育的人。”
想到自己会没有子嗣,宁正就崩溃不已。
他从椅子上滑下来,膝行到宁国公面前,抓着宁国公的衣服,“祖父,您可一定要为孙儿报仇啊!孙儿不能无后啊!对!今日告状那些人,肚子里都是我的骨肉,把她们接回来,去母留子。我不会无后,不会,不会……”
宁国公沉着脸,“你当真奸污了她们?!”
“都是她们勾引我在先,如何能算奸污!”
宁正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宁国公心气不顺,“这么多年你都隐藏得这么好,怎么就不能继续装下去!”
宁正以前一直是他心中完美的继承人,端方君子,洁身自好。
他也花费很多心思培养他,哪知姜余欢只用一招,就让他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都怪那姜余欢,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被拆穿!这么多年,我何曾失手!”
宁正把一切的错误推到姜余欢身上。
“太妃和你说此事时,你为何不和我们商量!”
“我以为就是睡个女人,我也不是第一次做,哪里知道……”
宁国公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在宁正心口。
“混账东西!张口闭口就是睡女人!”
“啊!”世子夫人一声惊呼之后,急忙将宁正扶起,“爹!这也不是正儿的错啊!”
“还不是他的错?他错得离谱!从今日起,你便不用来我书房。均儿,明日你到我书房来,我有话和你说。”
宁均懵懵地看着宁国公,“是,祖父。”
宁国公的话如一记惊雷在宁正耳边炸开,他不顾身体的疼痛,推开世子夫人爬着向前抱住宁国公的腿,“祖父,祖父!我有子嗣,我有子嗣,您不能放弃我。”
“你还没搞清楚你错在哪。”
宁国公抬脚踢开宁正,失望地离开。
这些年宁正为了骗他真是煞费苦心,让他都误以为宁正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奇才。
如今一看,不过是蠢材。
宁正和宁均皆是世子夫人齐氏所出,宁正声名尽毁,宁均还有机会。
世子宁富是个糊涂的,他若是不把一切安排好,宁国公府如何能撑起来。
他摇着头,缓缓走出房间。
宁国公夫人对宁正也是失望至极,到现在他还关心自己,不关心整个宁国公府因为他陷入巨大的麻烦。
孙太妃不是善茬,事情办砸,他们宁国公府要跟着吃瓜落。
不仅如此,以后恐怕无人愿意嫁到宁国公府,他们府上的姑娘只怕短时间找不到什么好人家。
“富儿,你这个当爹的得立起来,好好管教子女。”
宁富一脸不在意,“娘,正儿也就是荒唐些,不是什么大事吧。以后在男女之事上多约束些便好,何必……”
“蠢货!”宁国公夫人本想耐心和宁富说说,没想到他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开始怀疑,她和宁国公当初选择谁为世子时,是不是选错了?
可谁家不是嫡长子继承爵位?
她长吸一口气,压下火气,低声警告他,“你若是再这么糊涂下去,这世子之位也做到头了!”
宁富毫不在意,“我本来也不想做。二弟家的素丫头是皇后,他做世子不是更为妥当?”
宁城神情肃然,“大哥莫要开玩笑!”
“世子!”世子夫人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你在胡咧咧什么!”宁国公夫人后悔留下来说这些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她看着宁城,“多看着点你哥。”
随后又看向世子夫人,“相夫教子,我不希望你一件也做不好。”
“儿媳谨记母亲教诲。”
宁国公夫人走后,二房的众人也跟着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世子一家。
宁富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没什么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
“娘,你们不能放弃我。”
世子夫人将他扶起来,轻声安抚,“娘知道,娘知道。娘会让你舅舅帮忙,多找些名医替你医治。”
“若治不好呢?”
“好在你还有子嗣,为了以防万一,得尽快把那些女子安排好。等孩子生下来,确定是你的我们就留下。对了,今日你们二人谁和姜丽……若是你,我们就尽快将人纳进府做个姨娘。”
姜丽若是有孕,孩子的身份不至于太低。
要是昭华郡主愿意把姜丽记在名下,也不是不能做正妻。
齐氏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把宁正从继承人中剔除,不然不会考虑姜丽。
“是我。”
“那便好。”世子夫人松了口气,若是姜丽有孕,就再好不过了。
“嗯。那我的名声……”
宁正终于想起自己的事情暴露后的后果,只是名声败坏容易,重新建立好名声却很难。
世子夫人深谙这个道理,不过眼下不能和宁正说实话,便安抚他道“时间久了,便会忘了。”
世子夫人安抚好宁正,带着宁芷和宁均离开。
离开前,宁均站在宁正面前,“大哥,我……我会把在祖父那里学的都告诉你的。”
宁正突然脸色剧变,冲着宁均发火,“滚,我不需要你施舍!”
“正儿!不要这么和你弟弟说话!”
宁正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宁均,似要将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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