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谢榆眼睛微咪,心中一直默念,‘小祖宗,你可千万别现在醒过来啊!不然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这被子还没盖上呢,余念初就迷迷糊糊大的睁开了眼。
“嗯?”
她低低的嗯了声,并没有第一时间看清眼前人,现在脑袋晕的厉害,偏又疼得睡不着了。
余念初揉了揉眼睛,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当即嘶了一声。
谢榆还以为是自己弄疼她了,赶紧给她搭上被子,靠近问道,“哪儿疼?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距离瞬间拉进,余念初也立刻认出了谢榆那张俊美的脸。
如今他跟自己的距离近在咫尺,灼热的鼻息拍打在余念初的脸颊上,也让她更清醒了几分。
可是她再一埋头……
险些又被惊得晕过去。
自己怎么没穿衣服啊???
而且谢榆还离自己这么近!!!
她吓坏了,小脸儿涨得通红,一把就推开谢榆,这下好了,两人都扯到了伤口,白色的纱布上已经沾染了新鲜的血渍。
可是余念初顾不得那么多,立刻用被子裹住身体,缩在了墙角。
“你……你……我……”
一时间,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谢榆知道她误会了赶紧摆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别怕别怕,只是你喝了酒,吐了一身,所以我让侍女给你沐浴的。”
“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没给你穿衣服,直接就扔我床上了。”
谢榆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殊不知余念初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你……你怎么知道我没穿衣服……”问完她的脸瞬间更红了。
这答案不用想也知道啊,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总不能这话是侍女告诉他的!
谢榆愣住了,酝酿了半天只能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
“我才从皇宫回来,想给你盖一下被子,然后就……”
“初儿,你别生气。”
余念初将自己的头埋在被子上,乌黑的头发整改盖住她的后背,只是头发的遮盖不太均匀,谢榆还是瞧见了几片雪白的皮肤。
“我……我让人给你准备衣服。”
说完,谢榆就灰溜溜的冲出了小木屋。
刚一出门,就碰见了来复命的云雀。
“诶?阁主您不舒服吗?怎么连这么红啊?”
“那个点心我已经让人蒸好了,您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去前面忙了?”
谢榆懊恼的扶额,叫住了云雀。
“你……叫人去街上买套衣服回来。”
天欢阁的衣服都太有特点了,总不能让余念初穿舞姬或者是侍女的衣服回侯府。
那关于她的谣言,还不得更满城风雨了?
云雀故作迷糊,“啊?阁主您不是才做了新衣吗?还要买?要买什么样式的?花纹图案有要求吗?”
谢榆不耐烦的一甩袖,指了指小木屋的方向。
“不是给我,是给她买。”
“你就按照她衣服的样式,买套风格一致的就行。”
云雀继续补刀,“好啊,只是这尺寸……”说着就直勾勾的盯着谢榆。
谢榆厉声,“我怎么知道!你进去问她啊!”
云雀惊讶的捂嘴,“啊?阁主您不知道啊?刚您不是应该已经看过了?”
谢榆没再回应她,戴上面具负手去了前厅。
待他走后,云雀不由得掩面轻笑,阁主创办了这收集消息的风月之地,怎么自己还这么单纯啊?
也难怪了,二十一岁都还没有娶妻。
这次,谢榆特地在前厅待了许久,他目光注视着阁中饮酒作乐的达官显贵呢。
可心里想的还是刚才的场面。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冷静的人,怎么一遇到余念初的事情,就连说话都局促了?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若是自己能快点坐稳太子之位就好了……
待他再回小木屋,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原以为余念初已经走了,没想到她好好的待在里面,桌上还放着他从宫里带出来的绿豆糕。
余念初正吃着其中的一块,听到有脚步声,立刻转头望去,瞥见是谢榆的一刹那,脸又红了,匆忙将头转了回来。
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谢榆只好先开了口。
“这个好吃吗?我从宫里给你带的,记得以前你最爱吃这个。”
难怪了,方才余念初还觉得这糕点味道很熟悉,只以为这是天欢阁的特产,她还想打包一点带回去呢。
没想到,是宫里带出来的。
她又咬了一口,随后点了点头。
“谢谢。”
谢榆听到她还是愿意跟自己说话的,稍稍放下了心,几步就走到了余念初的面前,想坐在她的对面。
可下一秒,这丫头就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为什么不见我啊?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她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好像真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所以才不招人待见。
谢榆稍稍咳嗽了声以掩饰尴尬,脑筋拼命转动着,最后还真没想出什么比较好的办法。
他张了张口,说了实话。
“因为我知道,你会再来找我问问题,问的,还是我回答不了的问题。”
余念初有些楞,因为自己这次来找他确实是为了问问题。
“可是,我还没听我的问题,怎么就知道回答不了?”
谢榆在唇边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初儿会问我,谁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
余念初摇摇头,“不对,你说过不回答我这个问题,所以我要问的是其他的。”
“太子殿下,初儿想知道,皇上会不会是杀害我娘的凶手。”
“您之前说,皇上没有动机,可李氏死前又告诉我,是皇上指示她杀我娘的。”
“就连我阿爹都得到了密旨,说要秘密处决我娘,现在我真是疑惑极了,只能来问问你。”
谢榆一字一句听完她的话,随后吃痛的捂住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初儿,你这个问题,跟我刚才说的,没有本质的区别。”
“我之所以不回答,‘谁是杀害你阿娘的凶手’,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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