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感觉何修可能是这个澡堂里最大毒瘤, 毒瘤一走, 他整个人就会清醒，从头到脚散
但他也同时
想和脑子里不断钻出来知觉抗衡很难，他越不想想何修, 脑子里就越噼里啪啦往外蹦那两个字儿。直到叶斯猛踢一脚水管，吼道：“蒜头王八！”
空荡荡但结构迂回复杂澡堂回荡着这声怒吼，叶斯瞪着空气两秒, 而后气得乐了出来，感觉绷着那根神经终于松回去。
“什么乱七八糟。”他有些生硬地嘟囔了一句。
头
宋义：刚吃完饭，打算去操场遛弯，你来吗
叶斯：回宿舍找我，有急事。
宋义：啊
叶斯：急事，速回。
宋义：好好好，你别急, 我马上回去。
“洗完了”何修站
叶斯揣起手机, “你可乐呢”
“喝完了。”何修说，“太渴了, 几口就没了。”
叶斯哦了声, 单手挑了拉环仰头一口气全灌进肚子, 凉茶味道他不怎么喜欢, 还没有气儿，但这会大概他正需要。
“回去放东西吧，还有半个来小时。”何修说，“还来得及去食堂侧面买点炒面关东煮什么。”
叶斯却随手拿起他放
“嗯”何修看着他，“那我去干什么”
“你去校门外给我买个手抓饼，行吗”叶斯吧唧了一下嘴，“饿死了，想吃手抓饼加肉松加火腿加蛋加烧烤酱，再来一杯手抓饼隔壁酸奶。”
何修一下子笑了出来，“从这去手抓饼店得十五分钟，还要买东西，再回来上自习，你怎么不让我跑死算了。”
叶斯厚着脸皮立刻接道：“可我给你加油加了一……”
“我没说不去。”何修勾勾嘴角，“那你把东西拿回去吧，回教室等我，给我留一下后门。”
“好啊。”叶斯连忙点头。
叶斯拿着两个人东西往回走，站
进屋没两分钟，楼道就响起一个奔命似脚步声，咚咚咚一路扫过来，宋义一把推开门，“要干谁！”
“不干谁。”叶斯叹口气，招招手，“你过来，我有事要麻烦你。”
“啊不打架啊。”宋义喘了两口粗气，“我以为球赛刚打完，哪个班火气大要来干架呢。不是，你这么客气干嘛啊，有事就说呗。”
叶斯有些心不
“什么事啊，神神叨叨。”宋义拧过了身子，“咋了啊”
“把衣服裤子脱了。”叶斯说。
“哦……啊”宋义手刚揪
叶斯皱眉思索了一阵，“快着点，我今天……洗澡时候
“哦。”宋义点点头，“哪块啊我用脱裤子吗”
“挺长一块，是那种长条骨头。”叶斯想了想，“从后背一直顺到屁股沟。”
“那叫脊椎。”宋义说，一把脱了上衣，又挺不客气地把两个大拇指插进裤腰直接把外裤连带内裤全都撸下去了。
“我骨头直吗”宋义嘚瑟地晃了晃，“我臀大肌健美吗”
叶斯一脸难以忍受。
宋义晃了一会看叶斯没说什么别，就弯腰把裤子从脚踝那拎了起来，“行了吧怪变态，我穿上了啊……”
“等会等会。”叶斯脑子里有点乱，“先别穿，咱俩再去盥洗室看看。”
“操，你有毒吧”宋义猛地扭过头，“盥洗室明窗啊，外头就是小操场。”
“有窗帘。”叶斯站起来拽了一把他胳膊，头脑迷糊地哄道：“我就是对着镜子有个对比，要不看不清，哎求你了求你了。”
“等会儿！”宋义差点让他拽一跟头，瞪着眼说，“那我也得穿上裤子去啊，到了再脱！你他妈还让我光着腚跑过去啊”
“啊。”叶斯皱皱眉，“那快点。”
宋义一路上骂骂咧咧，到了盥洗室先把窗帘拉上了，又开了灯，四处探查一圈。
“这会哪有人
“爷们也是有自尊。”宋义骂了句，“别催！想看人脱衣服还不耐心点儿等着！”
“靠。”叶斯被他逗乐了，但随即眉头又皱起来。
宋义脱光了背对过去，过了两秒没听见叶斯说话，正要张嘴问你看完没呢，就听后面哗一声，吓他一跳，猛地回头，“你他妈干什么呢”
叶斯掰开了水龙头，眉头紧锁地盯着他，“啊……看见水龙头就想洗手。”
“我日你大爷。”宋义骂道：“能不能尊重我一点”
“对不起。”叶斯说，“你再转过去一次行吗就最后一次。”
等宋义骂骂咧咧转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又猛地掰开了水龙头。
哗——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奇怪了，其实宋义严格来说身材也不算差，他别说没有那种想法了，多看几眼都觉得闹眼睛。
这说明他不喜欢男人，刚才可能……是神经官能紊乱了能这么解释吗
“我穿衣服了。”宋义骂了一句，两下把裤子提了，“跟你没法玩儿，一天天就知道搞我，不知道还以为你他妈爱上我了呢。”
叶斯一个激灵，“你他妈瞎说什么！”
“操，你喊什么”宋义回头吼回来，“我都让你给糟蹋了！”
叶斯跟他对瞪半天，两人都
“本来也得带我。”宋义嘟囔着，又回头跟他站一起，理了理衣服，“走啊，回教学楼吧我周末回趟家让我妈给你搞个三七糊糊来，我小时候滑旱冰摔倒糊了两天那玩意，好像有点用。”
叶斯胡乱点了点头。
三七糊糊个屁啊，他现
何修是踩着晚自习铃进来，屁股刚落到凳子上，老马就从前门进来，还往后门看了一眼。
何修回了一个歉意眼神，把手里拎着东西放
一个塑料袋里分着两个小袋，是两套饼。酸奶是用小布兜单拎，没让手抓饼蹭热，跑了一路还有点凉丝丝。
“吃吧。”何修低声说，“火腿没了，我让他少刷了点酱，正好没什么味，可以自习吃。”
叶斯嗯了声，抬头看眼老马，老马有些无奈地点头，于是叶斯掏出一个饼把袋子解开。
手抓饼挺好吃，肉松很香很香，还掺着点脆脆海苔碎。但叶斯吃着吃着就忍不住留意到旁边去。何修拿了另一个，一边翻开漫画一边咬了一口。
漫画皮和瓤都换了，皮变成了数学竞赛题库，瓤变成了海贼王。
情怀党啊，专挑这些古早级作品看。
叶斯挺感慨地叹了口气，匆匆几口把饼咽了，酸奶两口刮完，然后胡乱掏出卷子开始写。
写卷子时候他又忍不住想，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斯放下算到一半题，不动声色地往后靠，靠到椅子背上，然后瞄着何修后背。
从脖子往下瞄，刚瞄到腰，突然感觉心里又一阵慌。
操。
他立刻趴回桌子上，拔开笔帽唰唰唰把剩下半道题算完，才算是平静下来。
虽然刚才没有怎么着，但那一瞬间危机感还是很强烈，就是那种再多看一眼就要完蛋感觉，不会错。
沙雕突然飘上线，“我听说一件事。”
“什么。”叶斯心烦意乱地问道。
“我听说，有个上高三还天天想七想八心神不宁小朋友，可能快活不过高考了。”
叶斯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过来是这家伙又
这声没控制
前面正拾书桌堂宋许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眼，何修手动了下，但没问什么。
教室里安静一会之后，何修才
bb半天都没上线，何修知道她不大情愿被套话，于是叹口气说，“你可以别理我，但你要是认识叶斯系统，就跟那个系统说一声，别总惹叶斯生气。”
bb似乎憋了好半天终于没憋住，“不管叶斯到底有没有系统，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是我同桌啊。”何修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如果我们泄露天机就会死，但如果是被人猜到了呢，承认也会死吗”
“如果猜到人很笃定，就算否认也阻止不了，那就不会死吧。”bb叹气，“别问我，我是一个傻子系统。”
“大家把手上东西放一放。”老马说道。
何修便停下和bb对话，叶斯也正好算完最后一道数学填空，抬起头。
“今天球赛我听说了，打得挺漂亮，班群里
罗翰举起手，“下一场六进三我就能上了！老师你可以当我拉拉队后援会长！”
齐玥立刻回头笑骂了一句不要脸，老马乐道：“行，就这么定了。”
“我下一场不用上了。”何修低声说，“突然觉得参加球赛也挺好。”
“是吧。”叶斯看他一眼，勾起嘴角，“我就说，你之前还不信。”
“没不信。”何修伸手摸了摸放
老马继续说道：“六进三放
“能理解。”辣条说，“其实有球赛就好了，就是打个放松高兴，本来也不是为了逃课。”
大家纷纷附和，老马松口气，又说道：“今天去市里统一调研了，目前咱们英中高三复习进度是最快，最快意味着你们也比别学校学生累一点，希望大家挺住。月底二十八、二十九两天期中考试，希望大家忙活球赛同时也适度紧张起来。”
老马说完事，大家继续上自习。叶斯
二十九号是礼拜五，考完第二天就是何修生日，礼物还没准备好呢，甚至连送什么都没想好。
他摁了下手机开关，屏幕亮起，壁纸还是何修特别喜欢那张游戏截屏。
“大翰拉群了。”何修低声说，“你看一眼。”
叶斯点开群，群名是“小组赛后小酒小猪小牛小羊肉”，约等会放学后去撸串。
叶斯没什么意见，随手回了个要去，何修紧跟他回了ok表情。叶斯对着两个对话框看了一会，轻轻叹口气，把手机揣了起来。
事情有点多，距离期中考试还有一周多点，给何修生日礼物还没想好，脑子里还有乱七八糟东西。
“又要考试。”何修突然皱皱眉，“我好像又一个月没学习了。”
叶斯本来有点心不静，一下子乐了，“你还知道啊，你看了一个月灌篮高手，看完了都。”
“明天开始再补救一下吧。”何修说，“你还陪我吗”
“陪。”叶斯点点头，“肯定要陪，我基础知识也不扎实，一起吧。”
何修笑笑，“太好了。”
叶斯没再说话，低头写题，可心里还
其实真要让他掏心窝子说——不比感情深厚度，就说最近一段时间——跟宋义和吴兴比起来，他确实更愿意跟何修呆一块。
一开始是新朋友愿意多了解，后来就能一起学习了，而且重要是何修人好，又总是莫名跟他需求合上拍，一来二去，就真成了好基友。
一定是这样，不会错。
就是，老子他妈宇宙钛合金钢铁大直男，怎么可能喜欢上个男。
就算是长成何修那样，性格像何修那么好男，也不行。
晚上去吃烧烤不止球队，还有好几个替补队员，宋义吴兴，以及四五个女生。
烧烤摊被一伙人包圆了，凳子都不够坐，叶斯又去书铺找实哥借了几个出来。他一进一出也就几分钟，那边一群野兽已经把老板家塑料膜下盖着所有肉都捧到炉子上去了，老板唉声叹气地赶人，“都起来起来，烤不下！得分拨！”
没人听他说话，大家嘻嘻哈哈地不知道
黑灯瞎火，围着烧烤摊那几个黄光小电灯泡，那么一大群学生。
叶斯一眼就看见了何修，何修站位置离大家有点远，神情依旧淡淡，没太多笑意，看他出来才扬起嘴角挥了挥手。
叶斯抡起手上塑料凳子回挥手。
“全是灰！你是不是脑残！”宋义跑过来一把抢过了凳子，“大爷你快坐着去吧，让你干点活能把大家都害死。”
“你滚。”叶斯推了他一下，“我帮老板烤串去，你们吃。”
“你不吃啊”宋义愣了愣。
“我边烤边吃。”叶斯笑，“吃最热乎一批。”
大概是人多太闹，老板把烤炉往旁边挪了挪，四个灯牵了三个到人堆儿那头，就只剩下一个瓦数最小
“串哥也跟大家唠会嗑去吧。”叶斯走过来随手抓了把孜然烧烤什么往炉子上撒了撒，舒口气，“今天大家可高兴了，你也别光傻站着给我们烤，去和大家喝两杯。”
“你们是不是球赛赢了”老板笑说，“赢了也不能瞎叫，说了一万遍我姓陈，不姓串儿。”
“知道了串哥，去吧。”叶斯搬了一张小凳子一屁股坐
“泡沫箱里现
叶斯点头，“行。”
叶斯把另一个塑料凳放
滋啦啦滋啦啦，烫得都哭出油来啦。
何修过来
“嗯”叶斯笑着看他，“没怎么啊，帮大家服务一把，犒劳犒劳打球功臣，还有那些陪我画牌子大好人。”
何修松口气，“我还以为你有心事呢，今天晚上回来好像就有点不正常。”
“没有。”叶斯笑笑，拿起一根烤好牛肉串递给何修，小声说，“快点偷着先吃，别让他们看见叶神给你开小灶。”
“哦。”何修配合地压低声音，“那叶神能先撒点盐吗你还没撒盐呢。”
叶斯差点笑破功，“靠。”拿着盐罐来回扬了几把，又拿给何修，“好吃吗”
何修咬一口，“巨咸。”
叶斯乐得拍了拍大腿，“吃你得了，哪那么多讲究！”
何修没再说话，低头吃得挺来劲。老板刚好买了酒出来，用脚踢着一个整箱去人堆儿那边，又拎了一提到叶斯这边。
何修给叶斯开了一罐，“你也吃。”
“我不急。”叶斯喝了几大口，“先吹着晚风喝一会小酒。”
“别又喝多了。”何修说，“上次跳河还行，这回要是指着烤炉要赴火焰山，我真不陪你了。”
“滚啊。”叶斯笑着咳嗽了几声，“我抓着你陪我赴，敢不赴。”
那边越来越热闹，沈霏跟罗翰划拳输了两次，简明泽撸起袖子替沈霏上阵。宋义跟吴兴搂
好好一个安静夜晚，整条街都被这帮玩意给闹坏了，天地间只剩下那几股混
挺闹，但又挺让人心静。
叶斯看一会远处，不知不觉酒就喝完了，他低头又捞一瓶，趁机偏过头看何修。
何修最近打游戏好像遇到一个难关，哦，好像不是，是这个地图出现了这个游戏里最至高无上一件材料，叫什么勇者之心，是个炼顶级武器必备材料。
反正不管是干什么，疯狂肝就是了。
晚风热乎乎，从烤炉旁边吹过，叶斯觉得自己眼睛被热气熏得都有点模糊，整个人
何修是特别帅，这他老早就知道了，就高一刚入学时候，他听说女生
叶斯还记得那天因为老爸执意陪他报道，但又要紧接着飞走谈生意，所以他被迫无奈提前了三个小时去报道。进教室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一头扎进去走了两步才
他还记得何修回头来平静淡漠地看他第一眼，那一眼，他就觉得这家伙确实是个大帅逼，和自己不相上下那种大帅逼，不算女生们没见过世面。
……
咫尺之间那对安静沉着眉眼和记忆中渐渐重合，叶斯弯腰又捞了一罐酒。
所以，两年前……哦不，三年前，三年前他第一次见何修，说话了么
哦，说了，他当时看见大帅逼还是挺惊喜，十分热情地“嘿！”了一句。
而且那时候他拎着书包，本来想等大帅逼热情回应一声就走过去和他坐同桌，或者拉他到最后一排一起混，结果那人看他一眼，又很快把视线移开，挺闷地说了句，“嗯。”
然后叶斯就茫然地独自跑到最后一排去了。
再之后就有了上辈子连续三年井水不犯河水，一个高冷逼神，一个火爆逼神，
“嘿！”“嘿！！”“嘿！！！”
“嗯。”
挺泄气，也不甘心，大概算是上辈子高考前猝死之外最遗憾最不甘心事了。
所以，那算是什么除了不甘心之外还有没有别有没有一些……他妈活了三年都没察觉到别东西
叶斯猛地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思路剑走偏锋越来越危险，连忙灌了几口酒吹着风冷静了一下。
“你慢点喝啊，别真喝多。”何修一边专注地盯着屏幕一边说，“我听你这么会功夫砰砰砰开了好几个了，明天还上课呢。”
叶斯看着他，“你真关心我啊。”
“因为你是我好同桌啊，我们是皮卡丘和蒜头王八。”何修百忙之中抬头飞快对他笑笑，又低头继续看游戏机了。
叶斯干涩地扯了扯嘴角。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是皮卡丘和蒜头王八。
皮卡丘对着蒜头王八突然产生了放大招前尾巴僵硬状态，蒜头王八知道吗哈哈哈哈哈……
叶斯猛灌一口酒，简直想哇一声哭出来。
烧烤局散伙时都半夜一点多了，一大帮人或多或少都喝了点酒，大家就那么明目张胆地集体跑到围墙外，再一个一个互相帮助翻进去。
几个女生里许杉月最灵巧，托着齐玥沈霏他们过去，最后自己有点艰难。她被上面人拉着手到一半脚下踩空了，挂
宋义红着脸僵硬地握住她腿往上举了举，勉勉强强把人弄上去了。
然后就是男生们，翻墙就像下饺子似，一个个身手敏捷，扑通扑通就翻过去。
叶斯喝得有点晕，踉踉跄跄地，翻了半天也没过去，最后就剩下他跟何修两个人
叶斯确实有点迷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就知道书铺厕所借用了四五次，串哥拿过来酒全都没了，但何修就喝了一开始半罐，剩下半罐都是他喝。
叶斯喘了两口粗气，搭着何修肩膀努力维持着站着，“你——先过去。”
何修为难地看着他，“我先托你上去吧，你已经站不稳了。”
“少废话！”叶斯抬手就
宋义
叶斯勾勾嘴角，“去！”
何修无奈，只好踩着墙上两块破砖利落地翻了过去，他翻过去后正要喊叶斯别动，他去看看能不能跟保安说一声开下门算了，就听墙那边家伙一蹦，然后两只手扒上墙头，下一秒，脑袋还真探过来了。
“牛逼啊。”吴兴啧啧感慨，“喝蒙了叶神依然是叶神。”
何修也松了口气，正想说赶紧回宿舍，然而却见已经翻到墙上叶斯没有要下来意思，而是腿一跨骑
两个黑眼仁干净得都泛着水光，满脸都是天真无邪笑容。
和那天说掉河里喊人来救时候一模一样。
何修心里咯噔一声。
身后十几个同学还没来得及走呢，就见叶斯骑
“你！新来！”
大家不约而同停住脚步。
何修，“……”
叶斯瞪了瞪眼睛，指着人群里最帅那张脸，“给你一次机会，我说嘿！你说哈！你听到没有！”
何修满脸都画着问号，但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是什么神奇指令，就见叶斯竟然踉踉跄跄地
围墙确实挺宽，有二十多公分厚，站稳了没问题。但问题是叶斯现
“老子就一个残念！”叶斯指着他，“我喊一声嘿，你敢不敢回一句哈啊！敢不敢！”
何修整个人是懵，“为什么要回哈”
“江湖规矩！”叶斯
十几个同学一个都不吭声，大家好像都被震惊得脑子没了，就那么傻张着嘴看看叶斯，又看看何修。
何修无奈说道：“我不懂江湖规矩，什么嘿哈……但你如果坚持，我可以配合。”
“真”叶斯努力瞪大眼睛，指着他，“嘿！”
“哈！”何修大声叫了一嗓子，挺不含糊，又立刻说道：“下来吧，我接着你。”
叶斯拳头
“哈！”何修实
叶斯打了个嗝，“满足！”他低头看了看，晕乎乎一时难以丈量自己和地面真实距离，就只看见何修站
何修下意识张开双手，那个家伙像个炮弹一样砸过来，撞得他肩膀特别疼。他内心狂跳，但还是下意识伸手托住叶斯两个胳肢窝，没让他落地时候直接栽到地上。
几个女生笑得都站不住了，许杉月抹了把眼泪，“叶斯也太逗了吧。”
“别说出去。”何修叹气，“要面子，千万别说出去。”
十几个同学说着话走
叶斯压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自以为勾住了何修肩膀，但其实脚下一直
走了两步，叶斯突然又挺直胸膛，“嘿！”
“哈！”何修简直服了，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叶斯不像，毕竟喝多了，智商上总是会被给与包容。
只有他自己像傻子。夜空中最亮那个傻子。
“新来！”叶斯紧紧地勾住何修脖子，“对了这个暗号，以后三年老大就罩你了，知道不”
何修愣了愣，有些惊讶地偏头看了叶斯一眼。
以后三年
他突然想起刚入学时候。叶斯穿着件红t恤，一脸没睡醒样子晃进教室，一开始似乎并没有
他不知道该回什么，没交过太多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友好地回复一声难得不想忽略招呼。
所以他嗯了一声。
“新来，你听到老大说话了没有！”叶斯有点不满，箍着他脖子手紧了紧，何修连忙说，“听到了，暗号是嘿和哈，以后你罩着我。”
“嗯，这就对了。”叶斯终于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走了两步彻底走不动了，索性停下脚步，就那么挂着何修脖子，然后低头压
“老大走不动了，带老大回去睡觉。”叶斯打着哈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