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浑身颤抖,怒道“贾赦,你这个孽子,为了独霸家产,竟是什么谎话都编派得出来瑚儿是失足落水而死的,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这也能拿出来浑赖人”
自从贾赦醒来之后,整个人的气度都和以前不同,贾母知道贾赦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好拿捏的,干脆矢口否认那些证据。
即便贾赦有当年那稳婆的口供又如何自己
贾母这点伎俩贾赦自然一眼就看穿了。贾赦并不理会贾母,转身对贾王氏道“王氏,当年那个稳婆,好像是姓吴倒是巧得很,那婆子如今还活着。”说完,贾赦就笑了。
同时,房中除了贾赦之外的所有人都想哭了。
自从方才史晖和王子腾联合向贾赦出手,双方的脸就彻底撕破了;贾母想直接否认前事,先行散播舆论,谁知贾赦手上还有人证,这条路子自然也走不通了。
可是贾母这番既无耻,又强硬的话却出了口,算是将和解的路子都堵死了。
史晖知道事情无可挽回,问“赦儿,你到底要如何”
贾赦朝史晖手上的册子一指“两房分府,我作为袭爵人,应当继承宗祧。除了金陵祖宅、祭田外,荣国府官中家产我应得七成。这是明岚将大库钥匙交给贾王氏时候,盘账的账本,只需照这账本上给足我七成的财产,两房分家便是。”
“不可能只要我活着,就不许分府”贾母怒道。
古人讲究体面,父母还活着就分府,不但面子上不好看,还有碍名声。贾母无论如何都是几十年的国公夫人诰命了,还是注重颜面的。
贾赦笑道“老太太,方才保龄和和王大人想对我如何,你不会不知道如今连窗户纸都挑破了,还硬将两房捏
果然贾母听了,便忍不住心中
贾赦瞥了一眼众人的脸色,端起茶杯轻吹了一口,略润一下喉咙,才接着道“若是老太太坚持不分府也无妨的,首先,这些册子我会散出去;其次,当年明岚母子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我一定加倍奉还。”贾赦这番话说得特别气定神闲,贾母和贾王氏却只觉得无比阴森。
贾母想到前儿贾赦说要捏死贾珠的话,不由得脊背生寒。
“贾赦,你当真一点不顾念骨肉亲情么”贾母厉声道。
所以这就是豪门手段的无耻。就
不顾念骨肉亲情的是谁贾瑚怎么死的张氏怎么病的不要脸啊,满府的不要脸。难怪柳湘莲说只有门口两个石狮子干净。
“我这就要去衙门了,如论如何,老太太将我该得的分给我就是。若是少了一分都是不成的。”说完,贾赦又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众人也没见贾赦怎么用力,只见那册子缓慢而又平平稳稳的飞到贾母跟前,稳稳当当的落
贾赦具有风属性的异能,能控制空气流动,这个本册子,自然是用风托着递到贾母跟前的。
但是落
贾母、贾王氏、贾政等人没有武功,只当贾赦是使了邪法,跟见鬼一般。
而史晖、王子腾和史鼏都是练武之人,瞧了此等情形,越
将一本册子用内力送出,平稳落
要知道用内力里送出东西,用的力道越大,物件速度越快,那自是内劲越足。但是贾赦这等用内力控制物品,物品的飞出速度比之普通人扔出去还慢数倍,则是内力达到
贾赦眼睛盯着贾母,余光却也没放过史晖和王子腾的神色变化。见二人面露讶异,贾赦知道自己装逼成功,站起身来。
贾母颤抖着手,看了史晖和王子腾脸上的惊恐神色,贾母知道今日之事再无胜算。拿起几上册子,语气软和下来“赦儿,府上丢了东西,你是第一个报官的,去查大库的时候,你也同去了。府上还有多少银两,你比谁都清楚。明知府上遭贼,你为何定要此时苦苦相逼你一定要分府,我也依你,只是银子,却不能拿这册子上的七成,而是拿府中还剩下的七成。”
贾赦嗤笑一声“老太太,明岚将钥匙交给王氏的时候,大库中是一百多万的家财,还不算祖母和明岚的嫁妆,父亲留给我的梯己。我只要账册上的七成,而没加上祖母、明岚的嫁妆,父亲留给我的东西,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这三笔钱,我手上有单子,虽然不是现金、现银,但是折价下来,也不下百万。按理,我应当拿着至少二百万财物分府的。”
贾赦这话一出,房中众人俱是大惊失色。
贾赦可不管这些既贪又毒之辈,接着道“明岚交到贾王氏手上的财物超过一百五十万,贾王氏掌了不足三年的钥匙,就只剩下些家具、摆件。虽然说是失窃,但是谁知道是真失窃还是假失窃若要证明真失窃,便拿着老太太和贾王氏的嫁妆比着你们私库里的财物一件一件核对。若是老太太和贾王氏房里没有多出东西,我便只当荣国府遭贼,只要剩下财产的七成,若是老太太和贾王氏梯己中有了原是官中的东西,这桩案子也只能让官府来判。”
对嫁妆还要请官府来对嫁妆,作为荣国府内唯一没有失窃的人,打死贾王氏她也不敢啊。可是丢了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寻回来,贾王氏也不敢应承让贾赦按账本分走七成,这是贾赦一条活路都没给自己留了。
贾王氏吓得六神无主,终于哭求道“大老爷,瑚儿那孩子聪明伶俐,我喜欢还来不及,哪里会害他定然是有人挑拨的。大老爷切不可受人蒙蔽啊。”
王子腾听了贾王氏的话,很是头疼。眼前的贾赦从准备册子到步步紧逼,今日之事,一瞧就知道步步皆
王子腾向贾王氏飞去一个眼刀,贾王氏知道哥哥是自己的依靠,吓得不敢说话了。
王子腾才转而对贾赦道“恩侯兄,事已至此,请恩侯兄看
贾赦并不理会王子腾,而是对贾母道“老太太,我是荣国府的袭爵人,我荣国府如何分府,容不得外人置喙。若是今日老太太同意分府,就按这账册上的七成家私分给我,老太太和王氏做的事,我也愿意遮掩一二。若是多拖一日,加一万两,十日之后,老太太等着我将那一万册册子散出去,也好让我瑚儿早日托生。到那时候,我定要告到官府,将老太太和王氏的嫁妆查个一清二楚”
听了这话,史晖和王子腾都惊慌无比。害死承重孙,掌家期间丢失百万家财,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史家和王家的名声必然一落千丈,以后的史家女和王家女都别想嫁人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种名声传出去,必然不容于高门世家,若是被排挤出上流社会的圈子,跟丢了祖宗基业无异,只不过如此丢法,是钝刀子割肉罢了。
王氏的嫁妆是经不起查的,王氏的私库不但一件东西没丢,还多出了贾母的梯己;贾母却愿意查嫁妆也不愿意让贾赦分走账本上的七成财产。
无他,若是赔给贾赦账本上的七成财产,自己缝
今日贾赦来荣禧堂晚,史晖到了荣国府之后,已经问清楚贾母府上损失如何,史晖也是愿意查嫁妆的。至少,若是这样,自己不用替这个姐姐贴一笔填窟窿。
于是史晖道“赦儿,府上失窃,寻回失物是官府职责。断没有叫当家主母赔的道理。若是你执意要查嫁妆,便查。你想清楚了,做儿子的查了母亲的嫁妆,以后琏儿的名声都要受你连累。”
贾赦从末世来,只知道物资和生命是第一位的,名声算个屁。于是,贾赦一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王子腾打断了。
“保龄侯此言何意”王子腾急道。王子腾知道贾王氏的秉性,王氏的嫁妆是无论如何,经不起查的。
贾赦早就料到查起嫁妆来,史家和王家必然起分歧。不过贾赦布局这么久,可不是为了看史家和王家互咬,而是要敲竹杠的。
只听贾赦慢吞吞的道“保龄侯,你确定老太太的嫁妆经得起查吗”
贾母和史晖听了这话,不约而同的瞧向贾赦。两人明知贾母的嫁妆已经被盗窃一空,却不知怎么,看了贾赦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心中
只听贾赦接着道“赖家是老太太的陪房,算是老太太的嫁妆之一。如今赖大、赖二都
不过我依稀记得赖大有个小子,刚一出生老太太就做主放了出去做了良民。怕不是老太太将荣国府的东西赏给赖家,又从赖尚荣那小子头上过了明路,想搬去哪里,我作为袭爵人竟是管不着了。
罢了,既是财物已经丢了,能不能追回暂且不论。只是是非曲直,我定然要让天下人都知晓,否则别人只当我贾赦不肖,败光了祖宗基业。原本该是我的七成家业我也可以不要,只是荣国府如何败的,我定然会传得天下皆知”
步步紧逼
听到贾赦这一番话,史晖都忍不住汗出如浆。
走眼了啊,自己的傻姐姐居然说贾赦是个昏聩无用的,前些年日子如意全靠张氏撑着。看看贾赦这手段,这心智,十个贾母也比不上一个贾赦,她怎么敢轻视贾赦
想到这里,史晖道“赦儿,正如你方才所言,荣国府分府,容不得外人置喙。虽然史家是你的舅家,到底管不这府上宗族的事。分府的事,只要贾家族长和族老同意,我绝不多言。”
贾赦看了一眼史晖,这时放弃贾母了。够漂亮,够果断。
王子腾见盟友都没了,自然不会再为了一个出嫁女做什么,只听王子腾道“恩侯兄,舍妹掌家期间出了纰漏,我也十分过意不去。恩侯放心,若是贾家族长同意分府,我定然督促舍妹,筹集银子。只求恩侯兄放过我王家女一马。”
贾赦早就料到史家和王家会服软,点头道“分府的事,我自然会去和族长商议。如此,我就不送保龄侯和王大人了。”
贾母和贾王氏如何听不出自己已经被母家抛弃的意思,双双跌坐
贾赦早就料到自己一旦强硬,史家和王家终究要服软,倒没有出乎意料,淡淡地道“既然是如此,我这就去叫珍儿过来做个见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老糖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30 22:51:10
祝大家元旦快乐
新的一年平安顺遂,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