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碟子是炸鸡,圣人认得。“炸鸡店开了”圣人问。“回圣人,奴才去的时候,炸鸡店未开。于是奴才便斗胆去了顾宅。正巧县君因许久未归,今日同友人相聚去了。奴才因在顾宅等了些时候,因此回来的晚一些。”“县君道,因许久未归,炸鸡店重新开张,还不知能否像原先那般有许多客人,因此想要开张时上些新品来吸引客人。”“这芋泥地瓜丸、微笑薯饼和芋泥派,便是县君新研究出的。”胡公公道,“旁人都还没吃过,县君道不知圣人会否喜欢,叫奴才带来呈给圣人尝尝看。”“县君说,这三样很适合中间饿了,当点儿小零嘴稍稍吃一些的,反倒没那么适合当正餐。”胡公公道,“县君还叮嘱,油炸的吃食于健康无益,劝圣人少吃点儿呢。”圣人笑了一声,并无不悦道:“她操心的事儿还挺多,竟还操心到朕头上了。”侍膳太监在一旁,先验了毒,才给圣人夹了一块芋泥地瓜丸。芋泥地瓜丸还带着些温热,不过温度早已不如刚出锅的时候了。圣人咬了一口,仍旧酥脆,里头香香甜甜,还带着点儿糯叽叽的口感。而后,又尝了微笑薯饼。“这薯饼,与薯条都是土豆做的,可吃起来却截然不同。”圣人道,“还有那个土豆泥,朕真没想到,土豆还能做出这些花样。”圣人一边吃,一边道:“做法也不难,尝过之后,百姓们应也都是能自己做出来的,差别只在调味和舍不舍得放这些油来炸制。”“禀圣人,奴才同卢太医去武卫期间,县君也曾说过。便是不舍得放许多油,只在锅里薄薄的抹上一点儿油,切勿糊了锅,放在里头煎制也是可以的。”“味道虽不如宽油炸,但若舍不得去饭馆买,想在家自己做来解解馋,也是行的。”潘伦赤道,“县君还亲自如此做了一番。奴才瞧县君之挖了一点儿猪油放在锅子里。”“猪油在锅中化开,便只有这么点儿了。”潘伦赤用手指比划着,“县君说,此为煎,油多为炸。”“奴才尝着,煎出的味道,亦是很不错的。虽不如油炸的香浓,但也别有一番滋味。”潘伦赤道。“分出一些来,给太子和大皇子、三皇子送去。”圣人道。他可不像老三那没良心的,有好吃的都想不到他。他这儿有好吃的,可是第一时间想到他三个儿子呢。潘伦赤心道,县君肯定没想到圣人还有这招呢。今日怕是没有自己跟胡光海的份儿喽!“是。”潘伦赤去拿了食盒过来分。又听到圣人说:“剩下的,你与胡光海那去尝尝。”潘伦赤惊喜道:“谢圣人赏!”圣人笑,“也难为李慕慕事事都想着你们。”还是以这么为他们着想的方式。“县君心地好。”潘伦赤低声道。圣人炸鸡也吃不了多少,剩下的自然是赏给了潘伦赤。“别说,李慕慕的点子是真不少。”圣人吃的开心,只是不能吃多。每样都尝了两片,还没吃过瘾呢,便不能吃了。“你说她那炸鸡店后日开张”圣人问道。潘伦赤看向胡公公,胡公公忙道:“是,县君是如此说的。”“拿纸来。”圣人道。若是别人,定然便拿了普通尺寸的宣纸给圣人了。但潘伦赤知道圣人想的什么,当即拿了四尺的纸来。圣人挥毫泼墨,在上头写下四个大字。顾家炸鸡。又在上头盖下了自己的章。写完,看着四个大字,圣人摇摇头道:“你说这李慕慕,什么都好,就是取得名字实在是不成。”“什么顾家小吃,顾家炸鸡,实在是不文雅。”圣人道。让他的字都显得没那么有气概了。“唯一有些文雅的忘忧小憩,还是同李知音等人一同开的。她独自开的,怎么就没起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圣人道。潘伦赤低头不语。圣人是个明君,但到底久居宫中,对民间不慎了解。他其实也不太了解,但宫中的内侍和侍女们却是知道民间疾苦的。李慕慕的饭馆是开给普通百姓的,取那么文雅的名字,百姓们也不在意啊。对百姓来说,简单直接的名字是最管用的。顾家小吃,百姓一瞧便知道是去吃各种小吃的。虽然现在顾家小吃也上了许多新菜,但那是因为顾家小吃的名头已经打响了,没必要再换个名字。顾家炸鸡,一瞧便是主要吃炸鸡的。简单明了。果然,圣人又道:“倒是朕浅薄了。这种简单直接的名字,对百姓来说是最易懂的。”圣人将纸交给潘伦赤,“去给李慕慕吧。”“是。”潘伦赤心道可真了不得。旁人想要圣人的墨宝不得。便是一个字,都要放进祠堂供着的。可现在,李慕慕压根儿没这么想,也没有求过,圣人便主动给了。这事儿,潘伦赤亲自去办。他亲自去了顾家。李慕慕和顾尚卿正在家中,见潘伦赤来了,都吃了一惊。“潘公公。”顾尚卿和李慕慕忙迎了过去。“是什么事,竟需要潘公公亲自跑一趟”顾尚卿客气道。潘伦赤行礼道:“还要恭喜县君了。”在李慕慕奇怪且惊讶的表情中,潘伦赤道:“今日县君呈给圣人的吃食,圣人十分喜欢,还特赐下墨宝。”潘伦赤将纸展开,露出上头顾家炸鸡四个大字。下方还有圣人的章。李慕慕和顾尚卿忙跪下来,“臣妇李慕慕,谢圣人赏赐。”“听闻县君的炸鸡店后日便要重新开张了。不知这匾额,到时来不来得及更换”潘伦赤这话的暗示,可太明显不过了。“不论怎样,都是要来得及的。”李慕慕道。送走潘伦赤,李慕慕便急急忙忙的拿着圣人御赐的笔墨去找人做匾额。不惜花上大价钱,也要在后日之前完成。这之后,便将圣人御赐的笔墨好生的供在了宗祠中。..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