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都过去两年了, 皇上为什么突然
“是呀,魏公公也没个信儿来。”
“魏珠不识字, 这类消息他反应不过来。”绣瑜缓缓捻起那张纸, “齐世武此人满军正红旗出身, 家族凋敝,妻小都随他
话虽如此,但是这封信出现的时间节点未免太过巧合。早不
而康熙随手就把盖着红头签的密报撂
如果是冲着晋安来的,朝堂上的人不太可能用这么阴毒的手段。如果是冲十四来的, 这种风月传闻的打击效果未免太弱了一点。康熙宠一个人,就要宠到腻、宠到那人翻了天威胁皇权为止, 以前温僖
绣瑜正百思不得其解。恰好竹月进来说“娘娘,世子们来给您请安。”
出了这么大的事, 弘晨弘晖几个大的都不敢多话, 小心翼翼地陪
这话简直完美戳爆所有雷点,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弘晨顿时抬手捂脸,拿胳膊肘捣捣弘晖。弘晖立刻把弘时往身后一拽,低声呵斥“老三”
“慢着”绣瑜微微一愣,“你说什么”不等几个孩子回答,她已经喃喃重复道“八阿哥送了一只老鹰给皇上,八阿哥”
十四完全把对几个小侄儿的承诺抛到了脑袋后头,他经历了史上最憋屈的一次婚礼,喝得半醉之间挑起盖头。
蓁蓁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咬牙切齿半天,终于从嘴里挤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称呼“爷。”
十四一抖,酒醒了大半,浑身的鸡皮疙瘩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话都说不利索了“别,别这样。没人的时候,你还是继续叫哥哥吧。我就接着喊你名字了。”
蓁蓁脸色又黑了一层“李嬷嬷说,我这个名字不好,犯了您的讳。您看哪个字好,就改了吧。”
十四脱口而出“放屁同音避讳也就罢了,要是连前韵后韵也避起来,我还犯了四哥的讳呢你别听那老货胡嚼”
蓁蓁露出得逞的小笑容,又轻咳一声“听说是你打
内务府派去教导规矩兼房事的嬷嬷手段相当酷烈黑暗,十四不禁有点得意“四嫂六嫂都吃过她们的亏,九姐出嫁的时候她们还按老样子来,结果犯到了我额娘手里,闹得我们都知道了”
这样一番闲聊下来,尴尬的气氛缓解。十四趁机大表衷心“我
蓁蓁面无表情“哦,这样最好不过。因为我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要是谁让我不痛快了,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大家一块儿完蛋。”
说好的感动呢十四一愣,顿时觉得小丫头片子还挺扎手。好
胤禛少有单独登门他的门的时候,只怕是有要事相商。十四为难片刻,还是起身迎了出去。
蓁蓁淡定地剥着撒帐的果子吃,十四很快就回来了,合上门就问“前年我额娘过生日,舅舅给了我一尊寒玉天佛做寿礼,说是齐世武送的,他可有问过齐世武是从哪里弄来的”
“外头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蓁蓁眼珠子一转,不禁疑惑,“倒是你跟四爷关系很好吗”
十四只当她
“八爷挑拨你们”蓁蓁更加困惑。皇位之争打到现
十四心虚不已,磨磨蹭蹭半天才说“不管皇阿玛怎么想的,我和他同舟共济,总不能让外人把船凿穿了吧”
蓁蓁这才撇撇嘴道“从康熙四十七年起,我就吩咐回事处的人
十四如同得了救星一般,长揖道“多谢多谢。”说完出去处理这件事,回来时见她已经合衣躺
十四心里的愧疚像野草一样疯长,忽然听她说“给我讲讲几位阿哥吧。六爷他们为人如何”
十四松了口气,脱口而出“十三哥为人最好,再没人能挑出他半点不是。六哥也不错,就是有时候耍小孩子脾气,需要人哄才行。”
黑暗里蓁蓁悄然睁开了眼“四爷呢,四爷对你怎么样”
十四一愣,心底天人交战许久,还是说“北疆有一种银鼠,身长不过寸余,采其毛
“是吗那你们可真是兄弟情深啊。”蓁蓁暗暗翻个白眼,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来,“站着干嘛还不上床休息”
恐怕不只是休息的问题吧十四望着空空的半边床铺,浑身的鸡皮疙瘩又有燎原之势,却见她大大方方地起来把两个枕头远远地摆
十四眨巴眨巴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忽然想起她年纪尚小、自幼没有母亲教导,自己又
十四呆了半天,艰涩地问“你,是不是觉得,夫妻之间就是一块儿说说话吃吃饭就可以了”
“谁说的”蓁蓁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不满地反问,“我不是还把床让给你一半儿了吗”
言下之意,这已经很大的让步,她觉得自己已经到妻子的义务了好像一道天雷从头顶劈下,全身上下每一个鸡皮疙瘩好像都
蓁蓁暗笑一声,又故意问“真的不睡吗”
十四果断摇头“我,我出去睡。”
“那怎么行内务府的人守
“那我睡地上。”
“可是也没有多余的铺盖啊。”
十四看了看铺着绒毯的地面,断然道“屋里铺着地龙呢,且冻不死人。”说着胡乱把帘子一拉,抱了枕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卧房最远的角落一躲睡觉先找个不那么禽兽的角度再说吧。
胤禛胤祚连夜去了乌雅家打探消息,叫人绑了那售卖玉佛给齐世武的汉人行商朱九,审了一夜尚没个结果。清晨时分两人出门遛弯儿醒神,就迎来顶着一双熊猫眼,神色萎靡不振的弟弟。
都是男人,又是洞房花烛夜,两个哥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红绡帐底卧鸳鸳那点子事上去。胤禛顿时脸皮抽搐,忍了半天还是数落道“她才多大你还是人吗”
十四脸涨得通红,也不好分辨,只好轻咳两声“你们动作倒快,这就抓到了那混蛋,审得怎么样了”
“尚无结果。进来边用膳边说。”
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吃饭十四坐
胤祚不敢说额娘特特带了弘晖弘时去西山,四哥被皇阿玛敲碎的玻璃心又愈合了一点点,只好嘻嘻一笑,拿香油鸡瓜子塞了他一嘴。
“还没审出实话来,但是背景却调查出来了。”胤禛递过一张纸。
十四听说是商人,心里就有了猜想,接过一看果然毫无意外“九哥这个糊涂蛋,被人当枪使了这么多年还不够。”
“糊涂我看他根本就是心思阴毒,卑鄙下流至极跟老八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十四也没说什么,只把那纸一折“来不及审了。八哥滑得跟狐狸似的,这么重要的线人没了踪影,很快就会打草惊蛇。皇阿玛
胤禛皱眉“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后招儿呢。”
“不管他要做什么,皇阿玛见了朱九,就知道齐世武根本就是八哥安排的人,那我们至少自保有余。阿嚏”十四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说,“现
胤禛遂起身道“好吧。那我带着人先行一步,你早点来。”
“诶一块儿走啊,干嘛还要一前一后”十四说到一半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完蛋了,今天是新婚头一天,是要敬茶见面的,他不
胤祚低头喝口汤的功夫,就见十四蹭地一下站起来,喊都喊不住地沿着抄手游廊快步走了,只留一句“我一会儿就来”回荡
十四打马疾行,火急火燎地冲回了府里,结果内院一片祥和喜气的模样。他的乳母李嬷嬷和内务府的一群妇人站
蓁蓁站
“你你你,见过完颜氏了”十四小心翼翼地问。
“见过了。”蓁蓁径自走到桌前一面斟茶自饮,一面翻看着桌上的账簿。
“这是内院的账簿”十四怪叫道,“她把内院的账本交给你管了”这可是主持中篑的权利,主母的象征啊。
“不是管,而是先看看。让步示好拉拢,懂吗”蓁蓁似模似样摇头叹气,“不过也难怪她不恋权。堂堂一个贝子府,公账上居然只有万银子周转,连万寿节和千秋节的寿礼都不从账上走。你也太狠心了,她这主母做得有什么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你名下的产业挺乱的,光我们乌雅家就顺带管着你两三个庄子,还有黑龙江的渔场、云贵的茶山,只怕跟几家王府和其他门人下属还有瓜葛,完颜姐姐没神来打理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哪有个爷们儿自己管账的道理如今我来了正好。交出来吧。”
十四目瞪口呆“交什么”
“你的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