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阮钦菁挽着许奕的胳膊,在操场上慢悠悠的走着,“你怎么可以说女孩子笑起来像没牙的小老太太,害我当时难过了好久。”
爱美是小女生的天性,尤其是在刚知道美丑的年纪,总想在异性面前保持完美形象。
现在想来,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也可能更早,她就懵懂的喜欢着他了。
重生前,阮钦菁记得许奕说,他喜欢温柔娴静的女孩,而她只会把生活搅的一团乱,跟这几个字完全搭不上边。
阮钦菁的骄傲又怎么会让许奕知道,她喜欢的其实是他这种恣意张扬,狂妄不可一世的人。
所以啊,她把自己的理想型说成了跟许奕截然相反的模样,儒雅清俊,玉树兰芝,没想到说着说着两人都当了真。
两只嘴硬的鸭子碰到了一起,结果可想而知。
阮钦菁见过许奕为她拼命的样子,重生后才有了对他死缠烂打的底气。
不然,那句喜欢,他们谁都不会先说出口。
阮钦菁纤细的手指插进许奕指缝,与他十指相扣,轻轻微笑的看着他的眼眸。
“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没有原因,只因为是你,那个我从未宣之于口,却偷偷喜欢了整个年少的人。”
许奕漆黑的瞳孔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亮晶晶,银闪闪,很漂亮。
那一刻,他心里的结忽然解开了。
这时,操场上有人拿着泡泡机,晶莹的泡沫在空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迎着风将两人紧紧围在中间。
许奕把阮钦菁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前所未有的安心。
阮钦菁环住他精瘦的腰,泡沫轻盈的飞上天空,‘啵~’的一声炸开,美丽又梦幻。
他们的之间的爱,从此再也没有隔阂。
回到寝室,阮钦菁把江眠去年元旦送她的礼物从柜子里翻出来。
水晶球里,雪花纷纷扬扬的下落,女孩踮着脚尖翩翩起舞,男孩穿着白色西装坐在钢琴前演奏。
阮钦菁拿着水晶球凑近看了几眼,忽然发现小男孩手指按着的琴键上好像刻的有字,是‘ve’。
江眠把对她所有的喜欢,都藏在了细节里,只有她神经大条才没发现。
第二天,阮钦菁找了个袋子将水晶球装好,正打算去找江眠把东西还给他,顺便跟他说清楚自己只喜欢许奕的事。
不料,她刚出门就接到了陆知微的电话,让她现在回公司把《半夏已过》的合同签了。
阮钦菁提着东西先打车去了趟耀世传媒。
会议室,陆知微把合同摊开推到她面前,“我和秦律师看过,里面的条款没有什么问题,可以签。”
阮钦菁拔下笔盖,笔尖刚碰到雪白的纸,顿了一下,停住,问,“男主角是谁?”
“江眠。”
阮钦菁一怔,会是巧合吗?
她不信。
世上很多不期而遇,其实都是另一个人的蓄谋已久。
此时,盛世娱乐。
江眠跳过经纪人私自接下《半夏已过》,打乱了公司对他的培养计划,正在开会讨论。
他本人却心不在焉的盯着手机,阮钦菁昨天冷漠的甩给他一条「不用了」之后就再也没回过他的消息,让他感觉很不安。
“江眠,公司的意思是让你着重于电影圈方面的发展,你跟半夏剧组的合约作废,违约金由公司承担,你的意思呢?”
江眠盯着手机出神,为什么阮阮姐对他的态度变化这么大,是他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江眠,这件事情很严重关乎着你未来的发展,你能别看手机,认真一点吗?”
听见上司愠怒的声音,江眠刚想把手机收了,就看见对话框弹出一条信息。
阮阮姐,「有时间吗?我有话跟你说」
江眠唇角漾起浅浅的梨涡,「有」
「你在哪,我来找你」
「观景台」
江眠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不会违约,戏是我接的,就一定会出演。”
他经纪人气的把激光笔往桌上一拍,半天没说话,最后还是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不过,幸好《半夏已过》剧本和投资都过硬,导演也小有名气,确实对提高他国民度有很大帮助。
江眠从公司出来,刚回学校立马就往观景台跑。
阮钦菁站在高处遥望着远方,他站在楼下仰望着她。
他们都在看风景。
「阮阮姐。」
江眠在她身后叫了她一声,少年的脸上还有跑来时染上的红晕,呼吸不稳,话语中又带着激动的雀跃。
阮钦菁转身,太阳下,她浅色的眼睛带着琥珀般的透明,逆光打在她脸上,竟让人觉得有些晃眼。
江眠朝她走近了两步,忍不住紧张了起来,“你找我?”
阮钦菁双手递给他一个袋子,“这个还给你。”
江眠有些惊喜的接过,“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我拍戏的时候正好碰到开窑……”
阮钦菁毫不留情的打断他,“不用了。”
江眠忽然愣住,这才注意到袋子里装的是‘冬雪’。
他有些无措的看着她,无助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水晶球里的字我看见了。”阮钦菁目光轻轻的落在他身上,淡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谢谢你的喜欢。”
江眠浓密鸦黑的睫毛轻轻一颤,目光带着哀求的挽留,“阮阮姐……”
阮钦菁平静的看着他,“阮钦瑜一般都叫我姐,你不想这么叫的话也可以叫我全名。”
她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江眠闻言背脊一僵,眼神彻底暗淡了下来。
江眠喉咙有些干哑,艰难的叫了她一声,“阮钦菁。”
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似是想与白云完全划清界限。
江眠浑浑噩噩的回家,怂囧囧从沙发上跳下来围着他喵喵叫。
他失魂落魄的把水晶球放在茶几上,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任由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下。
好像只有身体冷了,心才不会那么痛。
忽然,他听见‘砰’的一声。
江眠急忙从浴室出来,正好看见怂囧囧伸着爪子把水晶球从桌子上摔下来。
“不要!”
他终究还是扑了个空,手按在玻璃渣上立马渗出鲜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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