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霄脚步一滞,转身,深邃迷人的黑眸,紧锁着她满是好奇的小脸。“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他轻启薄唇,声线低醇磁性,脸上的表情,更显慵懒魅惑。“就是有点好奇。”唐暮栀抿唇浅浅的笑了笑,随后又补充道,“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没什么不方便说,只是你忽然问我,我一时间也不太清楚。”景霄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柔声询问道,“要不然等过两天,我让人统计一下,到时候再跟你汇报,行吗?”“还需要统计?”她低喃着,属实有些被震惊到了。景霄吻了吻她的额头,眸子里满是欣喜,“栀栀,你终于想要了解我了,真好。”“我只是好奇。”她淡淡的解释了一句,随后便迈步往卧室外走,“赶紧去吃饭吧,我饿了。”景霄猛地伸手将她拽住,阻止了她出去的脚步,目光灼热地盯着她,俯首在她耳边呢喃道:“还对我有好奇?嗯?”唐暮栀抬眸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像是要勾人,看得她心脏砰砰直跳。她轻咬了下嘴,乖巧的摇了摇头,“没有了。”“真没了?”景霄挑眉,语气略显失望。“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没地方好奇了。”话落,她便直接挣脱他的手,快步出了门。景霄站在原地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被她给撩拨了。他无奈的笑了笑,大长腿几步追上她,伸手搂住她的腰,顺势将她抵在过道的墙壁上,“长本事了?”他的语气带着浓重的调侃和戏谑,唐暮栀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小声提醒道:“松手,一会儿曼姨看到了。”景霄低低的笑了声,却并未松开她,而是将脸凑近她,故意逗道:“怕什么,没准曼姨都听到过呢。”闻言,唐暮栀微怔,脸上浮出丝丝羞恼,“流氓!”说话间,厨房传来动静,曼姨端着菜从里面出来。景霄随即松手,唐暮栀趁机逃离他的禁锢范围,朝着餐桌跑了过去。坐下之前,她回眸看了眼景霄,见他还站在那里,忍不住催促了一句,“快来吃饭啊……”他扬了扬眉,阔步走到她身旁坐下。“干嘛不坐对面?”她皱着秀眉,指了指对面空着的座位。“我为什么非要坐那儿啊?”他故意装傻,随后便拿起筷子,夹了菜放进她碗中,“吃饭。”唐暮栀哼了一声,没再理他,埋头吃饭。景霄一脸温柔的凝视着她,脸上挂着浅浅的宠溺。……景家别墅。景赫到家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哭泣声,等他看清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后,心里便隐隐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钱麟带着妻子上门了,看样子,他们应该是知道,钱漫漫情绪失控是他造成的,于是特意来讨个说法。果不其然,他人刚走到客厅,景逊华的怒斥声便响起了,“你个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祸。”柳恩慈虽然护子,但眼下也没办法明目张胆的护着,只好拍着他的胳膊,劝道:“你别这么大气性,要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紧接着,钱漫漫母亲何琼便抽泣了起来,质问道:“小赫,我们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本知道漫漫受不了刺激,可你今天为什么要刺激她啊?”钱麟一直沉默着没说话,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显然也是被气到了。景赫冷漠的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哭得眼睛都红肿了的何琼,毫无悔改之意的说道:“我那不是刺激她,是救她。”一听这话,景逊华气得直接就将茶杯拿起砸向了他,怒道:“你救她?你差点害死她知道吗?”景赫躲都没躲,任由茶杯狠狠的砸在自己身上,然后啪的落地摔成碎片。“漫漫差点被你害死,你还说救他,你……你……”何琼捂着胸口,整个人都在颤抖,不停的抽噎着,好半天没说出话来。见状,柳恩慈急忙搂着她的肩膀安抚,“你先别急,这个臭小子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训的。”一直沉默着的钱麟,此刻倒是开口了,面色阴郁的问道:“你说你刺激漫漫,是为了救她,那你倒是告诉我,她有什么需要你救的?”“钱叔你急急忙忙将她送进精神病院,不也是为了救她给她保命吗?你不就是怕我哥会对她下手,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护着她吗?”景赫冷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你……”钱麟气结,一时竟无言反驳。确实,他做出决定时,的的确确是如此考虑的,但是眼下,这种安排被戳破,倒让他一时有些无措。景逊华在一旁听得糊涂,怒视着他,问道:“你哥?景霄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闻言,景赫觉得事情更加有意思了,挑了挑眉,反问道:“哦?难道你们不知道,钱漫漫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吗?”“干了什么?”景逊华厉声追问,很显然,他还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他到家的时候,钱麟夫妇俩已经来了,他也只是听说,景赫刺激了钱漫漫,导致她病发,他们不得不将其暂时送进精神病院。至于别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景赫看了一眼一个劲儿哭泣的何琼,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钱麟的身上,讥讽道:“钱漫漫今天可是把我哥的妻子,我嫂子骗去了酒店,给她下药威胁我哥,这么大的事情,钱叔难道没跟我爸说吗?”他这话说完,客厅里的几个人脸色不断变化,不难看出,事情出现了反转。景逊华是几个人里反应最大的,他激动的站了起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事儿。“真是这样吗?”他眯了眯眼眸,视线凌厉的射向了他们几人。何琼一开始只是想要为女儿讨个说法,完全忽略了她所做的事情,此刻也不说什么,就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哭。柳恩慈虽然知道事情始末,但心里清楚,眼下要是点头,怕是就要遭殃了,于是便顾左右而言他的回道:“我当时又不在现场,我怎么知道事情是怎样的呀?”说着,她还故作委屈的抽泣了两声,极力将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撇干净。见状,景逊华瞪了她一眼,随后看向钱麟,重新坐了下来,语气严肃道:“这件事情,怕是要去你们酒店,调监控才能知道真相了。”钱麟迎着他的目光,知道此刻他是要向自己要个说法了,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冷声道:“漫漫喜欢景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今日即便是做了些什么,那也只是犯了病,一时糊涂罢了。”听到他如此说,景逊华心里便有数了,于是冷哼道:“既然你也说她是犯了病,那她情绪失控,倒也不能全怪阿赫了。”他跟钱家,跟钱麟本就没什么交情,若不是看在柳恩慈的面子上,断然不会有什么往来。景霄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儿子,即便是他一直没接受唐暮栀是自己的儿媳妇,可今日的事情,他也没办法坐视不管。如今他觉得,也没必要顾忌什么了,大不了就跟钱家撕破脸,之后不再往来便是,总好过被景霄误认为,他是跟钱家一伙的。若真如此,他跟景霄的父子关系,怕就真要到头了。事情的反转来得太快,何琼一时间接受不了,哭泣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柳恩慈起初还在安抚,可眼下,她也收回了手。客厅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眼下除了何琼的哭泣声外,倒是真听不见什么其他声音了。忽然,景赫嗤笑了一声,在一旁煽风点火道:“钱叔,钱漫漫今天做的事情,你不用急着来我们景家讨什么说法,因为过不了多久,怕是我哥就要去找你要说法了。”钱麟的脸色越发阴沉骇人起来,可没等他说话,景逊华便开口下起了逐客令。“今天也闹得差不多了,两位还是早些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景霄若是不跟你们计较,那也便算了,若是他要为自己的妻子讨个说法,那我也是断然支持的。”钱麟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景逊华如今这话的意思是,他跟景霄之间,即便是闹得再僵,可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终究是父子,是一家人,岂能被外人给欺负了。想到这,他心里就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难受又憋闷。可再憋闷,眼下也不得不离开。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汹涌的怒气,拉着何琼一言不发的走了。看着他们吃瘪的样子,景赫倒是笑得很开心。出了景家大门后,钱麟便忍不住埋怨起了身旁的妻子,“都说了不来,你非不听,如今好了,说法没讨到,还碰了一鼻子的灰。”何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他这般责备自己,顿时就炸毛了,红肿着双眼,不服气的反驳了起来。“这事儿明摆着就是景赫的错,漫漫之前经过治疗都已经好多了,若不是他刺激漫漫,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又要去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