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再杀我一回”
若是说方才黎子浈那心疼的模样,让顾炀还有着一瞬间的怔忡,那么如今抵
呵他的这位师尊,冷性薄情,又岂会真的心系于他
那一切只不过是无意流露出来的假象而已。
也是
见到与自己昔日爱人近乎一样的脸庞,落下了本不该有的风霜痕迹,任是谁人应当都会有所触动吧。
果然,自己自始至终不过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蠢到无可救药的替代品
黎子浈的手不断颤抖,头脑更是一阵阵晕眩,他已经不能再拖延时间了,他知晓自己的身体应当快支撑不住了,他要快结束这场周旋,想来如今劝顾炀走已是不可能的了,他也只能再负心薄幸一回,即使明知道他会更恨自己,即使明知道他们再也没机会回到从前,他也不得不做
阿炀师尊如今只愿你,一生安稳。
“清理门户,何足道哉,受死吧”
话罢,霜决一挥,毫不迟疑的便向顾炀击去。
“呵清理门户你也配”
顾炀后退躲开,接着便扬起手中的“灼绝”还击回去,招式也如前者般很绝,未有一丝怜悯。
两人一来二去,一击一挡,兵器碰撞的响声不绝于耳,大殿中央的两道赤红身影,一华一暗,一俊一俏,与自身迸
黎子浈无论逃到哪儿,顾炀都亦步亦趋。
此情此景,两人就如同久不见面的情人,耳鬓厮磨地纠缠着,一直从殿内缠绵到了殿外。
招式行云流水,叫人目不暇接。
知道有龙莲的弟子
黎子浈的本体乃是天生玉龙,资质生来逆天,若不是步入合体期,便会迷失心性,那么以他的资质,修为如今怕是都会赶超他的样貌排名了。
他若是全力,顾炀捞不着什么好处,这般想着,殷枫敬倒也不怕什么了。
只是事实真如他料想的那样吗
即使是,他也忘了,如今的顾炀已入了魔,没了约束,做事自然不需有所顾忌。
别说打得过,纵使打不过,他也有的是方法。
于是,就当殷枫敬悻悻得意之时,顾炀冷然一笑,随手将被捆仙锁束缚住的黎子浈拉进怀里,接着纵身一跃,便轻易消失
而此刻,身
顾炀御剑的速度极快,任怀中这人如何挣扎,如何叫嚣,他都淡定的仿若未觉,一直到半个时辰后
穿过了层层叠云,层层人群,来到了一所宫殿内,顾炀才放缓了脚步。
黎子浈此时身上的疼痛,几乎已经将他的神智数吞没,可他还是压抑着没有将口中的那抹腥甜给吐出来。
即使到了此等地步,他也不想对顾炀倾诉自己的苦衷,脑中的唯一念头仍是要回去他不能至龙莲的弟子们于不顾
也不知顾炀停到了哪儿,只闻周遭不似先前的那般聒噪,反而一瞬间静谧下来,接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
直到过了片晌,身子一空,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跌进了一片柔软之中,胃里一阵翻涌过后,才使黎子浈的意识清明了些。
费力的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入眼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火红,只是本应喜气的装饰,被略微阴暗的阳光微微一映,倒显得整个屋子阴森诡谲了几分。
周遭安静了片晌,随之脚步声由远及近行来,虽然脚步轻盈,可
黎子浈的脑中一片混沌,修为也几乎都封闭了起来,分毫没有察觉到有人临近,一直到那绣着彼岸花纹的新郎喜服撞入眼帘
那人俯下身来,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随之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扑面而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黎子浈心下一凛,牙齿堪堪咬破舌尖,混沌的意识才逐渐清晰起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面前之人正是身着一袭喜袍的顾炀。
男子薄唇刚毅,鼻梁高挺,俊俏的眉眼本该如画,此时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倘若仔细看去,印记之内光华流转,一红一青缠斗
“师尊”
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其言语仿佛带着万般宠溺,万般眷恋,可黎子浈却觉得寒意遍身。
可面上仍旧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眯起眼睛“你竟是有了心魔。”
不论魔修还是灵修,
虽说打眼一看似火焰,可若仔细端详,形状又怪异的紧,倒有点像是
顾炀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兀自地轻抚着他的脸颊,目光
黎子浈一瞬间呆滞,口中想问的话被迫卡
亦是此时,他才完全清醒过来,费力偏开头“顾炀你唔”
“你放开”
“顾封城”
见黎子浈几次三番想逃离他的掌控,顾炀渐渐也恼了,神情不似刚才那般纯真无辜,带上了一抹不耐。
攥紧黎子浈的双手将其扣
“孽徒”话音未落,一个万分响亮的巴掌便已落下。
或许是真恼了,这一巴掌黎子浈用了十成十的力,虽然如今他体内的灵力无法运转,但本身玉龙,气力自然不容小觑。
拇指拭过唇角,顾炀看着手上的血迹愣愣出神,最后竟是仰头笑了“孽徒哈哈孽徒”一句一句重复着这句话,他以手捂面,笑得癫狂而又凄切。
倏忽,笑声戛止,顾炀抬起头来,双目如血,整双眼睛
他抬起手,握上黎子浈莹白如玉的脖颈,直至生生掐出了一抹红痕“可笑你有什么权利称我孽徒,我如今早已被你逐出师门,早已不是你那所谓的徒儿怎的,你不是一向待我温润吗,你不是曾说早便打算把自己给我了吗那眼下为何不肯配合于我还是你就那么乐意让那个男人碰你黎子浈,你让我恶心”
看着男人那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以及离自己愈来愈近,那红的连眼白也无的瞳孔时,黎子浈彻底傻了。
他方才完全是随意念所动,他不想打顾炀,更何况是脸面,往日不论顾炀犯多大错,他都不会打骂于他,最多罚他禁足几日闭门思过,除了那次还有如今
两人不是没亲密过,曾经他把他的整颗心都交给了这个人,所以如今这个仿佛不堪冒犯而落下的巴掌,就显得尤为薄幸。
听着男人讽刺的话,黎子浈觉得无力反驳,他愧对顾炀,他纵使是把自己千刀万剐,也是应当的。
见那人没有反驳,也没有丝毫挣扎,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顾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充血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抬手恋恋不舍的离开那抹皮肤,接着将手附于黎子浈额头上方。
深色的红芒从他的手间徐徐而下,接着丝丝灌入了黎子浈眉心的玉莲花钿中。
疼丹田之处撕裂般的疼,穿透灵魂的疼痛,那是内丹损伤后,被强行破开修为封印的后果。
五脏六腑好似被碾压至粉末,又愈合,如此反反复复,仿佛没有头。
即便如此,黎子浈仍旧未吭一声,可最后终是忍不住阖上了眼,他的额头冷汗涔涔,可却倔强的连眉头都不肯皱一下。
只是一滴清泪悄无声息的顺着他眼角滑落,渐渐没入了他如墨的长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萝卜好忙好忙好忙好忙,好吧,我错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