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阎暂且称呼这团黑雾所化的人为叶阎。
他从半空中轻轻地落了下来, 就算他只是一个虚影,也能够踩
叶阎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几个人,轻声道“你们想要杀死我的本体。”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知道“本体”这个人的存
叶阎将这个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心中抹去, 突然又冒出了一个念头好像本体受伤或者殒落,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坏处。
叶阎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应,当然他不
这些人的目的并不是他们, 而是本体。所以叶阎没有直接求这些人放过方止戈,而是将所有的利弊说了出来。
江容易指尖的气息无声无息地熄灭,他垂下眸子看了眼方止戈, 又抬眸看向了叶阎, 开口说道“好,可以放过你们。”
方止戈咬牙道“不需要”
叶阎完全无视了方止戈, 直接说“一路向东,
江容易退回了一步, 远离了方止戈,他微笑着补上了后半句话“只不过不是现
陈棋立刻明白了江容易的意思,手掌用力压下, 牢牢地制住了方止戈,不让他有机会逃跑。
“如果你要回去报信也可以。”江容易虽这么说,但从他眉间一闪而过的杀意可以看出,如果叶阎敢走出一步,他会毫不留情地斩下方止戈的头颅。
叶阎回答“我会留
话音落下,叶阎的人形顿时崩溃,变成了缕缕烟雾缠绕
而方止戈截然相反,他脸上的那股冷漠再也保持不住,他的双眼透露出一抹红意,无的寒冰之气从身上冒出。他想要挣脱开陈棋的束缚,可陈棋只是将一只手轻轻地搭
叶阎安抚道“放轻松可能他们根本对本体做不了什么。”
他的声音虚无缥缈,像是哄人睡觉时的温柔低语。
一缕烟雾
一路向东。
中洲与东洲交界处的一道峡谷。
应该是望善渊
江容易与周思危对视了一眼,他说“我们走。”
徐清河大喊道“我们不用去吗”
江容易说“去了好像也帮不上忙”
周思危却难得地否定了江容易的要求,他说“一起去。”
江容易虽有些奇怪周思危的决定,但也什么也没说。
三人之中修为最高的陈棋反而没有要求跟着他们一起前去,而是说“我
周思危的目光与陈棋短暂地交汇了片刻,他点了点头,转身朝着东边的方向而去。他走得极快,瞬息之间陈棋就只能看见一个渺小的背影。
陈棋缓缓叹了一口气,直到周思危的背影消失
毕竟,只有这一次机会。
江容易追上了周思危的脚步。
清风掠起江容易额间的
周思危回头,他们两个人的速度一致,他伸出手正好能触碰到江容易的脸颊。周思危将那一缕飞舞的
“紧张什么”江容易抓住了周思危的手腕,包入了自己的手掌心。
江容易朝着周思危笑了笑,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像是盛了一泊水色。他这么一笑,水汪汪的,像是要从中摇晃出几点柔情来。
“你当你是谁”他这么说着,一点点地攥紧了周思危的手指,认真地说,“你可是周思危。”
话音刚刚落下,江容易突然
周思危听见他这么说“没什么好紧张的,我会陪着你的。”
说完后,江容易轻笑了一声,站
这下,周思危没有再迟疑,到了江容易的身边。
他看着这张侧脸。日光撒
“好。”周思危说,“只是”
江容易问“只是什么”
周思危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我爱你。”
“啊”江容易还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他的脸浮上了一层红润的光泽,他难得地感觉到了不好意思,“怎、怎么这么突然”
周思危从未这么直白地表露过爱意,即便情到深处时,也不过是轻轻叫唤着江容易的名字,就像一只小奶狗。
周思危常常想要将江容易拆吃入腹,可是每次都能将这股冲动压住,最后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舔舐着这一根香甜的骨头,
最多不过是说一句“我心悦你”,不及“我爱你”这么炽热,足以将人的每一寸肌肤都点燃。
江容易直面着身边的人,轻轻地回应“我也爱你。”
周思危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松开了手。
江容易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周思危望向了前方,说“到了。”
“什么到了”江容易一边说着,一边顺着周思危的目光望了过去。
前方就是他们要到的地方。
望善渊。
这个地方他们曾经来过,可是两万年前的望善渊又有一些不同。
两万年后的望善渊附近是一片死气沉沉,茫茫一片翠绿中听不到一点声响。可是现
还有一点区别大概是两万年后这里还有一位强大的镇守者,而现
周思危拨开挡

周思危不小心踢到了一颗小石子。石子摇晃了一下,顺着斜坡一路滚下,
即使下场是粉身碎骨,它也义无反顾。
悬崖陡峭,只有一处突出了一块石头。周思危走上前去,站
下方被一层雾气覆盖。雾气是透明而轻薄的,但却掩盖了下方的所有秘密,让人只能看见氤氲升起的薄雾。
江容易走到了周思危的身边,说“有人坐
周思危低下了头,看着脚下的那一块石头。石头表面极为光滑,就像是一块干净的镜子,能够映照出一切。


想要找到灭世者,必须到望善渊下面去。
江容易有些迟疑,说“望善渊的下方不是永坠黑暗之地吗”
两万年后他们
周思危轻轻摇头,他没有回答江容易的问题,说“他他
灭世者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来临,可灭世者并未将他们放
周思危看着下方翻滚着的云雾,片刻后,他向前迈出了一步。眼看着周思危就要坠入望善渊之中,只是他的脚掌还未落下,就被江容易抓住了手腕。
“你要一个人去”江容易质问道。
周思危回过头,远离了那个深不可测的深渊,来到了江容易的身边。他伸手搂住了江容易的腰,他讨好地用鼻尖蹭了蹭江容易的脸颊,说“我知道,我们一起去。”
江容易哼了一声,说“这还差”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周思危的手臂一沉,托住了江容易软下来的身体,他单膝跪
江容易的双眸紧闭,失去了意识。他嘴角的笑意还未退去,看起来宛如一支绽开到一般的花,只是时间停留
周思危看了江容易一会儿,
两位少年这时到达了望善渊。
为什么周思危要让他们一同前来就是为了留下遗言。
徐清河看见面前的场景,还不知道
周思危竖起食指,抵
徐清河又问“那、那你呢”
“我”周思危不再留念,他转过身,背对着其他人,风中传来他的声音,“替我告诉江容易我会回来的。”
“无论有多困难”
“我都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声音吹落
徐清河瞪大了双眼,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看见
他看见这个人义无反顾地跃入悬崖之中,没有一丝迟疑。
徐清河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给勒住,就连呼吸都失去了声音,悬崖上静悄悄的,就连悬崖下也未有一点回声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徐清河才找回了他的声音,他听见他自己说“他他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