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很是着急,“为什么要给我挡箭,你、你是不是傻?”“你不傻?你扑过来做什么?”司晁回她。不过,不得不说,涂清予扑过来那一下,他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儿。即便是挨了一下,他也高兴。“先别说这个了,咱们先离开这儿。”“不用,很快就好。”确实很快就好,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打斗声就停止了。她没有心思管现在的局面,只一个劲儿的叫,“太医呢?快叫太医来!”“真没事儿,我躲着呢。”她自责地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会中箭。”这还是司晁第一次见她哭成这样,又是高兴又是心疼的。可他并没有一个劲儿的说不疼,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拉近关系的机会。太医很快就来了,箭确实射的偏也不深。拔箭的时候他躺在床上,额头都是汗,咬着牙,一阵闷哼。这动静儿,他的贴身太监广柄都忍不住看了好几眼。这可真是有人心疼了,娇贵了。想当初,陛下与他的那些兄弟斗的最狠的时候。有次被设计从马车上摔下来,大腿撞上了利器,伤口深可见骨,半点不比现在轻。陛下愣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先反击回去,然后去见了先皇。如今这不算严重的伤,真的能疼出声儿吗?转头一看昭仪娘娘那满眼心疼的样子,好吧,他也是明白陛下的。太医上好药之后,起身回禀,“虽是肩膀,可也是伤筋动骨,之后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了。”“那陛下的肩膀后面可能恢复如初?”“这是自然,只是近日不能沾水,不可劳累,好好休息便好。”“有劳太医。”“都是微臣应该的,臣这便下去熬药。”“去吧。”太医出去了,广柄也收拾了一下,带着人识趣的出去了。她坐在床边,用手帕去擦他额头的汗,“疼不疼?”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嘀咕,“瞧我,怎么会不疼呢……都怪我,要不是我跑出来……”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就被握住了。“不怪你,我很高兴你能来。”动作间又像是扯到伤口一样小声‘嘶’了一声,见涂清予面上紧张了,又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再叫一声五郎吗?”她顿了一下,然后轻哼一声,侧过头去不再看人。就在他要是失望的时候,耳边传来她小声呢喃地声音,“五郎……”娇娇怯怯的一声五郎,喊的他觉得伤口都不疼了。他轻笑出声,涂清予皱眉,“你都成这样了,还笑?”“我高兴,我觉得这一箭值。”他咧着嘴。涂清予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腰背,“呸呸呸,这值什么!”“就是值。”他仰着头,直直地看着她,“如今贼人已经解决了,你搬过来与我同住,可好?”“太医说,你需要静养,我搬过来做什么?”“你不搬过来,我便会想去看你,这个距离,一来一回的……”他没有说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见涂清予皱眉思考,他又接着道:“清予,你都不知道我这几日忍着不去见你忍的有多辛苦,早知道你还是会来,我何苦忍这个呢?”“谁让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的。”“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她撇撇嘴,很明显的言不由衷,“可笑,谁会担心。”“是吗?”他再次笑出声儿来,“那是谁不要命一样的扑过来。”“我当时是,没想那么多。”她低着头,很是自责,“现在想来,确实凶险,明明我当时可以把你扑倒,咱们可以都不用受伤的,可我……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我知道,关心则乱。”他安抚她,“你能来,我比什么都高兴,哪怕……”涂清予快速的捂住他的嘴,眼露凶光,“不许说!”柔软的掌心贴在他的唇上,又是那股山茶花儿香。他有一刹的晕眩,在她将手掌拿开后,才缓过来,“好好好,不说。”“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睡。”她看看窗外的天色,起身就要离开。手被抓住,“你去哪?”“今日太过突然,我还未洗漱,等明日再来。”见他抓着自己的手不罢休,她又补了一句,“明日搬过来。”“当真吗?”他眼睛发亮。“当真。”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呢,广柄公公就守在她的寝宫门口了。掌事姑姑一打开门就看见他,“公公怎么这么早便来了?可是圣上有什么事情吩咐?”“圣上没事儿,圣上这是怕娘娘宫里的人忙不过来,让奴才带了些人来给娘娘搬东西呢。”嬷嬷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圣上这也太着急了些。不过她还是恭恭敬敬地将人请了进去。“娘娘还没有醒,可能得劳公公再等会儿了。”“应该的,圣上早便吩咐了,不让吵到娘娘,等娘娘醒了,再请娘娘过去与陛下一同用膳。”涂清予今天特意没有睡懒觉,为了表示对他的关心,早起了一个时辰。可等她人到的时候,他依旧是望眼欲穿的状态。“今日怎地起这般早?”“我起的早?”她满眼揶揄地看着他,“不知是谁,卯时便让广柄公公来了。”她伸手,指腹压在他眼下的乌青上,“可是晚上疼的睡不着觉?”不是,是想的睡不着。他侧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是啊,很疼。”看见她眼中带着心疼,才满意地垂下了眸。“今日可上药了?”“还未,等咱们用完早膳你帮我上药吧。”“好。”司晁受伤了,早膳很是清淡,不过厨房做的极好,倒也合涂清予的胃口。伤口在后肩膀上,涂清予看着男人肌肉紧实的后背,没忍住用指尖撩了一下。司晁明显的浑身僵硬,肌肉忍不住收缩,伤口都渗出些血来。“怎么了这是?”她显得很是无辜,“很疼?你别动啊,都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