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金良玉闻着屋子里刺鼻的血腥味儿,有片刻的失神。
她刚刚急着出门取快递,一没留神,就绊倒了妈妈养的小土狗。
伴随着小土狗奶乎乎的呜咽,她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直挺挺的摔了出去。
妈呀,这姿势要是直接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多半是血溅当场。
“唔,好痛。”
突如其来的痛感,把金良玉从思绪里拉出来。
她感觉有一股热流从她的身体里流出,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儿也似乎更浓了。
就这流速,她很快就凉凉了。
金良玉正暗自神伤,不妨旁边有个苍老的女声突兀的响起。
“二郎家的,你别喊那么大声,你家老太太刚生完三郎两天,身子骨还没恢复好,你这样大喊大叫的,让她咋养身子。”
二郎家的?你家老太太?还有三郎?这都是什么鬼?
想到这些很古代的称呼,金良玉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妈在追古装剧。
想想又不大可能,以她妈对她的在乎程度,她都摔成这熊样了,她妈是绝对不会离开她半步。
从妈妈想到爸爸,又想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在想到以后没有她的日子,不知道爸爸妈妈会怎么过。
可她无力回天,黯然的想着趁自己现在的意识还清醒,多和爸妈说说话。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一个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直接把她吞没。
那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女子,十八年的人生就像一部短剧,很快就在她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金良玉懵了。
她不信邪的伸手摸向硕大的肚子,清晰的感受到肚皮下焦躁的律动带来的疼痛,她才相信自己穿越了。
从青葱少女,无衔接的成了一个正在生产的大肚婆。
金良玉欲哭有泪,她要找妈妈,她hd不住这个角色。
“呜呜”她就想问问穿越大婶,能不能靠谱点,她也没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咋一点预兆都没有就把她发配到产房里。
妈呀,动不动就生孩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金良玉不停的腹诽,就在她想大吼大叫的紧要关头,她的理智及时的把她拉了回来。
她有原主所有的记忆,原主偷听来的话,就像是一把钢刀悬在她的头顶上。
那两个该死的臭女人,还等着她胎死腹中。
然后以孩子没了为借口,让她帮着养孩子。
两条人命啊,在那个狠毒女人嘴里,说的就像砍瓜切菜一样轻松。
金良玉苍白的手指又攥紧了几分,要是事实允许,她真想找个平底锅拍死丫的。
只是她现在是战斗力为零,防御力为负数的产妇。
“…”金良玉再一次咬牙,腹诽穿越大婶不靠谱,太坑了。
“呜呜”她又想喊妈妈,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破这个死局,保住自己,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可她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无奈之下,金良玉只好忍着痛寻找生路,就听见窗外传来了一个年轻妇人的声音
“诶,我说二弟妹,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咋就你这么矫情。知道的是你在生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杀猪呢。”
女人的声音里尖酸中带着刻薄,仿佛刚出口的话还不够诛心,又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呸!真晦气。”
金良玉有原主的记忆,不用看脸就知道这个讨厌的女人是谁。
想到就是这个女人,出的那么阴损的主意,让她跟着一起遭罪,一时没忍住张嘴就骂。
“妈滴,哪来的煞笔,人家生孩子你不体谅也就算了,居然还跟疯狗似的出来乱吠,小心老天爷看不过去,打雷劈死你。”
“呃!”朱氏没想到,平日里跟个闷葫芦似的妯娌敢骂她,登时三角眼都瞪大了两圈。
“你个小贱人。”朱氏感觉自己周家长媳的身份被挑衅了,气急败坏的大声喝骂道“老二媳妇,你竟然敢骂我?反了天了,看老娘不打死你。”
朱氏边骂边四下找趁手的家伙,嘴里还不停的嚷嚷“刘婆子开门,看我不进去打死这个贱人。”
刘婆子听到动静,赶紧跑过去插门,嘴上没说啥,心里是一个劲儿的吐槽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省心的,婆婆都那个岁数了还生娃。
这大郎媳妇也不是个好东西,二郎媳妇生孩子呢,她先是拿话挤兑人家,现在又跟疯了似的要打人家,这是什么玩意儿。
她又低头看一眼浑身上下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如纸的二郎媳妇,心里也生出一丝忌惮。
这位敢和大伯嫂对骂,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唉,她一个外人,可不想掺和周家的事,她还是先装一会儿聋子。
朱氏喊了几嗓子,见刘婆子不给她开门,就气哼哼的站在院子里继续喝骂。
“小贱人,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啥是马王爷三只眼,老虎屁股摸不得。”
哼,她正好趁机把那贱人肚子里的杂种弄掉,周家长孙必须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才行。
朱氏想的美,行事也愈发的猖狂,完全没有顾及对面厢房门口两个闺女被她吓的瑟瑟发抖。
“金良玉,你个小娼妇,你拎着贼皮子给老娘等着,看老娘不打死你。”
朱氏越骂嘴上越没有把门的,也没注意到一辆驴车一路烟尘的从远处跑来,停在了周家大门口。
一位风韵犹存的青衣中年妇人,铁青着脸,没等驴车停稳当,就从驴车上跳下来。
“媳妇,你慢着点。”
赶车的中年汉子,高大的身形,忙伸手扶住她。
中年妇人只“嗯”了一声,就一阵风似的往周家的院子里跑。
等她跑进周家大门,顺手操起戳在门后面的扫把,一路畅通无阻的向朱氏冲了过去。
等她冲到朱氏的近前,举起来手里的扫把就向朱氏的头脸上砸去。
“啊,啊。”
突如其来的袭击,朱氏本能的大声嚎叫。
中年妇人却没打算放过她,手里的大扫把上下翻飞,打的朱氏连声惨嚎,声音都盖过了西厢房里生产的金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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