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姚春丽也是个嫉恶如仇的小姐姐。
之前她自己淋过雨,所以非常痛恨渣男,更别说自己的好姐妹被人害死了。
提起那个死人渣,姚春丽身上的黑气浓得几乎化为实质,手脚四肢忍不住发抖。
“那对狗渣,他们不仅害死了叶姐姐,花着她的血肉钱,还……还欺负她儿子小宝!”
这些天,她一直跟着叶梦珍待在碧园,小宝的境况,她看得清清楚楚。
“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这话还真是不假,那狗渣男和狗渣女,天不亮就要小宝起来做早餐,动不动就打他骂他,家里明明有洗衣机,非逼着孩子手洗衣服,最可气的是,连顿饱饭和热饭都不给孩子吃!”
小宝已经九岁了,却只有七岁孩子的身高,瘦得像根排骨,就是那对狗渣给虐待的。
“小宝真的好可怜,他的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整个人都自闭了!而且老大,你知道最气的是什么吗?”姚春丽愤怒到都无法维持人形,现出了她惨死的那张鬼脸。
“最可气的是,那狗渣男偷偷给小宝买了一份意外险,狗男女背地里寻思着,等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想个办法弄个意外,解决掉小宝这个累赘!”
“天杀的!”我忍不住破口大骂。
虎毒还不食子呢!
小宝再怎么也是沈诚的亲儿子,他怎么能下得了毒手……
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之前我在新闻上看到,某男人为了情人开心,亲手把自己一双儿女从楼上丢下去,活生生砸死。
这种惨绝人寰,禽兽不如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法律必然会严惩,可被害的孩子,永远都回不来了……
我们边说边骂,叶梦珍站在一旁默默不语,我知道她比我们任何人都愤怒,愤怒到了极致,便是这般几近麻木的状态。
我忙给姚春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了,叶梦珍现在肯定很难受,我们就不要再继续戳她伤口了。
姚春丽了然于心,赶紧跳过这一段“总之,叶姐姐就是听到这事,才突然化作厉鬼现身的,没想到那狗男女有备而来,朝我们丢了一道符咒,我们就被收到了坛子里。”
当时,叶梦珍已经完全被愤怒和仇恨弄得神志不清。
姚春丽在进坛子前,朝我们发来求救,这才出现了我进小区看到的那一幕。
“狗男女背后有高人指点,想把我和叶姐姐炼化,但不知怎的,他们突然就不对劲了,换上了一身红衣服,爬上了天台的边缘。”
关于这一点,姚春丽也百思不得其解,她说,那对狗男女就像突然中了邪,总之画风突变,完全不像他们本人。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明白其中的因果缘由吗?
肯定是纸人和顾泽川出手,让什么东西上了他俩的身,就是为了陷害江澜月。
“我懂了!”我的牙齿磨得咯吱作响“劳烦姚姐姐和叶姐姐到时帮江大仙做个证,我也会写上文书,上报给阴司和天神,这件事跟江澜月没关系,他是被逼的。”
姚春丽一头雾水,我这才想起,刚才的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
听完我的话,姚春丽气得原地暴走,原本甜美可人的嗓音,也变得又粗又急“可恶!太可恶了!居然用你来要挟江大仙,我就说嘛……江大仙那么谨慎稳重的人,怎么会亲手推下他们。”
姚春丽拍着胸脯说“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给江大仙作证的,相信他很快就能回家。”
我含泪地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文广胜清朗的声音,朝我泼了一盆冷水。
“哪有那么简单!”文广胜从阴影处飘了出来,穿着他那套很显身材的夜行衣。
他风尘仆仆,身上散发着一股死鱼烂虾和潮臭味,裹挟的阴寒之气,让我如临寒冬。
“我刚才跟牛头马面去了一趟地府,专门打听了这件事,江大仙这次大祸临头了!”文广胜忧愁地皱着眉。
“怎么回事?”我赶紧问道。
文广胜说“如果只是那对狗男女,事情尚有转机,毕竟,他们作恶多端,心肠歹毒,也算死有余辜。不论是阴司还是天庭,都会对江大仙网开一面,可坏就坏在,那女人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的!”
闻言,我顿时怔了怔“是啊……她还怀着孕呢!”
“是的,就坏在那个孩子身上,稚子无辜,他并没有犯什么错,而是正常地投胎,却因为江澜月推人下楼而枉死,现在下面有人揪着这件事不放,说江澜月滥杀无辜,其罪当诛!”
文广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就算他没有说半个急字,我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急。
完了!这次完犊子了!
我居然忘了,那女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
难怪顾泽川会如此幸灾乐祸,说江澜月麻烦大了。
可不就是大了吗?
重点是,有人揪着不放!
我肉眼可见地彻底慌了,语无伦次地问着文广胜“如果……我是说如果,江澜月被定罪,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文广胜脸色暗沉,情绪低落地开口道“轻则脱层皮,重则……可能……可能会遭受天雷,灰飞烟灭……”
说到最后几个字,文广胜几乎是用气声,生怕我一个承受不住晕过去。
在听到灰飞烟灭时,我的脑子短暂地停滞了一下,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我没了关系。
我已经一无所有,如果连他也离开,那我身边还有谁呢?
吴映雪、姚春丽、文广胜……他们对我也很重要,却永远也取代不了,江澜月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甚至来不及去想,如果没了江澜月,我该怎么撑下去……光是想象他被雷劈中,魂飞魄散的模样,就足以让我肝胆俱裂。
不行,我绝不能让他这样蒙冤受屈,一定有办法证明他的清白。
我强装镇定,不断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
“温心,你不能哭,江澜月还等着你去救他……你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可我……也只是个刚满十八的女孩啊!
我无依无靠,什么也不懂,还得故作坚强地活下去,撑起整个法坛,想办法为江澜月洗刷冤情。
每每想到这些,我就累得喘不过气来。
见我还算冷静,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脆弱,文广胜犹豫再三开口道“温师父,还有一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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