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我握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狐仙大人怎么说?”
胡天罡人没有出现,声音却一字不落地飘进我的耳里,多半是用了千里传音一类的法术。
“狐仙大人说,此事唯一的转机,在于顾泽川,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顾泽川……
我还以为听错了,但仔细想想,除了顾泽川,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从头到尾,这都是顾泽川的一个局!
只要他能出面承认,江澜月立刻就能洗清冤屈,可是……他能吗?
他恨不得江澜月去死,根本不可能出手相助。
“狐仙这是在说笑吗?”我生气地问道。
胡天罡长叹一声“顾泽川想要什么,你心中有数。”
顾泽川不就是想要江澜月的命吗?除此之外,他还让我老老实实地洗干净,等着做他的新娘!
除了这两个原因,我想不到第三个。
难不成,因为我找人退婚,顾泽川才会痛下杀手?
“行,我知道了,回去后我跟顾泽川聊一聊。”
得到了消息,我又关心了胡天罡的伤势,这才回过神来,与方云鹤继续刚才的话题。
方云鹤正在打吃鸡游戏,对我跟空气讲话,早已见怪不怪。
我和阿花经常会这样,聊着聊着突然就跟空气说话,把方云鹤晾在一边。
方云鹤一开始还听不习惯,后来才知道,我是跟兵马沟通,而阿花是随时随地,都能和天神鬼都能聊上几句,他便也慢慢习惯了。
在外人眼里,我们这种情况叫精神分裂。
说白了就是精神病,可只有我们才知道,在另一个空间,还有一群有血有肉的生灵。
方云鹤眼也不抬,打得正起劲“跟狐仙聊完了?”
我嗯了一声“情况不容乐观啊……九尾狐仙让我去找顾泽川。”
“这不是搞笑吗?明明是顾泽川布的局,他能帮你真是见了鬼了!”方云鹤说道。
可不是吗?
可是……九尾狐仙应该不会乱给人提出建议,回想顾泽川离开时,曾特地提醒我,想要找他就对着银镜唤他的名字。
难道,他真的希望我开口求他?
“不管怎样,我都会跟他谈一谈。”我打定主意,回去就把那银镜找出来。
方云鹤似想到了什么,对我说道“先谈吧,如果谈不拢,你还有别的路可以选……”
“别的路?”我不解地问道。
方云鹤眼尾一斜,看向了墙角的老山参礼盒。
“你说冯致远?”我不自觉拔高了音调。
“可不是吗?冯致远干嘛那么巧,在你出事的空档,第一时间找上门来,他刚才可是说了,他是来帮你的……”方云鹤提醒我道。
一边是顾泽川,一边是冯致远,等同于让我在豺狼和虎豹之间做出选择。
我沉住气,并不急着拒绝,打算先从两边都试探着,看看他们开出的条件。
怀着心事,我回到了出租屋。
屋子里一切如常,可变化却又那么明显。
窗边没了江澜月沉思的背影,总觉得空落落的,整个家都透着冷清。
文广胜听见动静,从法坛里飞了出来。
“温师父,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的关心,透着明显的暖意。
我惨淡地露出一笑“我哪有那么脆弱……”
我才十八岁,就经历了诸多风浪,母亲惨死,父亲失踪,奶奶被人所害,就连生命线……也被人给抹去。
我每天都很努力地活着,除了生死,几乎没什么大事。
“你真的比一般女子要坚强。”文广胜欣赏地说道。
“你就直说我是个女汉子吧!”我白开玩笑道“对了,他们……安抚好了吗?”
回来的这一路,我都忐忑不安。
法坛大多数的鬼兵鬼将,都是因为江澜月而留下,他们跟我并无瓜葛,如果非要离开,我也是拦不住的。
我做好了心理建设,没想到……文广胜却告诉我,法坛里所有的仙家都在,一个都没有少!
听到这话,我滚烫的眼泪唰的流淌下来。
“谢谢!谢谢你们没有离开,各位的情谊,我温心记下了……”我点燃三炷清香,朝法坛九十度鞠了一躬,谢谢各位的鼎力支持。
弯腰的那一刹那,我脑子里突然就闪出了一个画面。
在一座巍峨的高山上,两条金色的封条,交叉封住了唯一的山门。
可在那门头上,在那漫山遍野,都是身着铠甲的将士们,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似乎在回应着我。
这画面时间太短,连一秒钟都不到,却深深印刻在了我的心里。
我强忍着咽回了眼泪,这一刻,我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在我的背后……有着成百上千的兵马,还有我的小伙伴们。
“放心,我一定会让江澜月,完好无损地回来……”
我插上手中的香,头也不回地冲进房间,找出了那面银镜。
“顾泽川……你出来……”我双手举着镜子,呼唤他的名字。
下一秒,镜面突然出现一圈圈的水波涟漪,那张俊朗又高贵的脸庞,出现在了镜子里。
“我本以为,你最快也得明日才来求我,没想到……你一日都等不及。”他嘲讽地开口笑道。
这话听着挺刺耳,我却满不在乎……这两年在酒店里干活,我什么人没见过,比这更恶心的嘲讽,我都听到过,就当是……狗吠了!
“顾泽川,废话少说,你要怎样才肯为江澜月作证?”我开门见山,多说一句都嫌费劲。
顾泽川很是嘚瑟地捋了捋头发,眼尾笑意张扬“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八月十五,乖乖做我的新娘,只要你怀上我们的孩子,我就把证据交给上方仙……”
“孩子?”我恶心得直皱眉“顾泽川,你别得寸进尺。”
“怎么?都愿意嫁给我了,你以为你能躲得过生孩子?”他浅浅坏笑,如果再配上一副金丝眼镜,妥妥的就是里的斯文败类,浑身都透着一股变态气息。
我突然想到,他娶过好几任老婆,很快就被折磨死了,如果我真嫁给他,恐怕还没熬到怀孕,就已经嗝屁了。
我越想越是胆寒,于是眼珠一转,说道“说得好听……你怎么保证,能让我活到怀孕生子?”
顾泽川的笑容僵在脸上,阴森冷郁地凝视着我“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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