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场如果真要打,云归几乎没有什么活下来的可能。
之前半月宗那场着实太过惨烈了,云归现
而如果真的旧伤复
也就是说,这场比试完全是九死一生。
依着叶鸣霄的描述来看,哪怕这一生的希望都微弱得渺茫。
节目组的人劝也劝过了,但是云归根本不可能听他们的。
网上评论区里话题楼盖了一楼又一楼,热搜也上了几回,然而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那个地方有自己的规则,没有任何治安管理之类的组织或者人员,又极度排外,这些东西又属于当地人自己的文化和习俗,外面的人根本无权插手进去。
所以他们只能干看着毫无办法。
苏陌烟自知劝不动云归,便也什么劝导的话都没说,只是问他“要不要给队长打个电话”
云归的手上还包着纱布,闻言抬头看他。
明明是武林中人人说狠厉疯狂的人,此刻的神情却莫名像只仓皇无助的兔子,让苏陌烟忍不住心底酸酸地胀痛。
而他好像只是短暂地脱离了云归这个身份,刚刚出现的神情就好像只是苏陌烟自己的错觉一般,转瞬即逝。
他没有说好还是不好,苏陌烟便自作主张地从包里掏手机。

那东西很小巧,上面还镶着些装饰,苏陌烟捡起来才
是队长的。
他们的关系太熟悉了,东西也都乱用,尤其是包这种东西谁拿谁就用了。之前是队长拿去用,后来他又买了个新的,这个就被苏陌烟拿来用了。
楚寒
他们都以为这耳钉丢了,谁成想原来是被队长自己随手放
云归把耳钉捡了起来,本来冷淡的神色此刻转而有些无奈“真想不到,原来是
“果然是他的风格。”苏陌烟也神情无奈,笑着道。
他虽这么笑着,实际上心里已经快把队长骂死了。
苏陌烟知道这不能怪楚寒,可他一直不来,现
苏陌烟就是有种莫名的信任,就好像只要楚寒来,只要楚寒人
他现
如果是队长处
没人知道,这些天来苏陌烟心里有多自责。
云归摩挲着手上的那枚小巧致的耳钉,没有
接苏陌烟递来的手机。
西风狂的作品糊咖真少爷马甲掉了穿书最新章节由全网
这是苏陌烟独有的,委婉的恳求方式。
苏陌烟一向都是贴心的,他怕直接说出来会让小白鸟为难,所以才这么迂回地恳求他,恳求他不要参加最后一场守擂比试。
苏陌烟缓缓地回了手机,明明心里难过又不安,被愧疚不断地侵蚀着,脸上却还带着柔和的笑意,调侃道“啊,队长被嫌弃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他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几乎是要落荒而逃。
他背过身去打算开门,云归的声音却轻轻地响起“哥。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他小声地说道,语带恳求“明天我进入屋里,关上门之后,你就离开吧,永远都别回这个地方了。”
“好不好”
云归几乎是
他这个语气,如果是武林的人听到恐怕都会以为是见鬼了。
苏陌烟攥紧了手,声音却违背了他的意志响了起来“好。”
他的手心都快攥烂了。
众人都如约来到了魅阁。
他们早早地等着,但其实心中并不确定云归会不会来。
魅阁的景象非常古怪,盯着一个地方久了就莫名有种被注视的感觉,杜聿风小声和姜澈嘀咕着,会不会是这些东西有什么心里暗示的作用。
正当他们闲聊着的时候,节目组的人也到了。
云归还是来了。
他拆了手上的纱布,只贴了一些似乎是医用胶带一样的东西,避开了关节的地方。
只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旧伤根本就没有恢复好。
魅阁的人
说是乐声也并不准确,只是偶有一两声琴弦拨动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却居然也成了曲调,时不时地响起一声让人心烦。
听得久了倒是让人莫名地平静下来了。
对方都带着面纱,不知是男是女,却似乎有股淡淡的异香。
比试之前,按着魅阁自己的规矩,众人需要先观赏一段歌舞。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节目组也开了直播。
观众们心情复杂
不是哎,生死关头哎这是
笑亖,就地出道。这真不是故意的吗想当初鹤哥都没能成团来着
前面的,可以了,别提我鹤哥的黑历史哈
出乎众人的意料,那歌舞一开始场面就静了。
对方表演的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种什么女团男团的唱跳,或者说,很难看出那是一支舞。
他们的肢体过于柔软了,本来就细长的四肢古怪地折叠,以一种意想不到的角度翻折和蠕动,似乎多了几个关节一般,难以想象那种姿势是人类可以做出的。
这些动作毫无任何美感可言,只能让人感到猎奇
和诡异。
似敲
这种场景下难免让人联想到某种请神的仪式,心底阵阵
乐声也并不好听,大抵是他们门派自己独有的乐器,断断续续地像老妇人的呜咽声,听得人心底
观众也难以接受这种比较超前的风格,纷纷吐槽道
得亏不是凌晨看的,后期播出的时候记得打码
不是,这真的很像邪那什么,请神上身呢这是
云归的视线低垂着,看起来似乎是盯着一个地方
旁人都以为他是旧伤复
如果叶鸣霄提出的这些人会催眠的猜测是真的,那么眼下所谓的歌舞极有可能就是心理暗示的一部分。
云归并不了解这个,只能可能地规避。
忽地,一个魅阁的弟子忽然探了过来。
他下盘明明极稳,柔弱无骨的上身却好似站不稳一般,几乎要贴上坐
他似若无意地死死按住了云归搭
那人红唇上挑着,微微启唇,探出了粉嫩的小舌,舌尖微勾。
我艹这是什么招式
草草草我还没成年呢,不管了看了就是赚了。这能播吗啊
这种莫名的sexy氛围是怎么回事啊救命啊,一会儿别直播间给封咯

云归早有防备,微微侧头避开,手臂抓住椅子稳住,身体一撑,毫不留情地狠狠踹上那人的小腹。
他也不客气,甚至还顺手扯下了人家的面纱。
面纱落地。
一张血淋淋的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笑。
这视觉效果太过惊悚,又几乎是贴脸怼上去的,连云归的身形都微微停滞了那么一瞬,差点被伤到。
观众本来还
美人变恶鬼,这简直太过视觉冲击了。
卧槽真的吓我一条,我以为是女鬼呢,镜头还特写
我真的吓哭了,晚上绝对会做噩梦的真的
我现
“我天,什么鬼东西”就连叶鸣霄都惊了,分系是真的能整活。
“他脸上的应该是鸡血,就和无相尊人雕像上的一样。”墨凛吟分析道,连她都心生感叹“这一
招太绝了。”
接二连三的冲击,一般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云归确实够强。
心态也足够稳。
刚刚那样的惊吓,他们距离那么远都被惊得一阵惊呼,云归居然连叫都没叫。
既然已经动了手自然不可能停下,云归直接从椅子上翻身而起正式对战。
对方的招式确实古怪,连云归都没见过,不过水平倒不算很高,对付起来并不怎么吃力。
如果只是这种水平,墨凛吟不至于中招才对。
云归心下暗暗提防,果然,没过多久一阵乐声便响起了。
那乐声果然是关键。叶鸣霄至少猜对了一部分。
他心下越
然而管心下提防,那乐声却仿佛有魔咒一般,伴随着阵阵香气,越
云归甚至自己都没察觉到身体的困倦,他是眼前骤然失去了视野才意识到事态不对他刚刚有一瞬间居然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
他狠狠咬了咬嘴唇,可连痛感都不那么清晰了。
这种感觉,简直和麻醉太像了。
恐怕香气里也掺了什么药物来辅助这乐声,不知道那药的作用是什么,但可以推断的是
“就是这种乐声事情麻烦了。”墨凛吟喃喃道,神色焦急。
无相阙之前就是中了这个招数。
叶鸣霄视线扫过周围,一些心志不坚的小弟子早就睡过去了。
他抿了抿唇,道“云归怕是也中招了。”
他们离得远还好,直播间的观众们因为并不
再这样下去他也绝对会撑不住。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武者,是神婆来着吧让你打架你搞催眠来了
观众都快担忧死了,要是真这么输了可太憋屈了,但是又确实没有什么招数可以破这招。
毕竟这都不算是武学里的一种。
可能勉强能算麻醉学的一种
总之,云归的状况即使是他们这群外行观众也能看出来不好。
这回真的完了,本来小鹤就还受着伤呢
我也不敢看了
有没有懂催眠的来说一下这怎么破啊
云归的唇已经咬出了血,可是他却并没有觉得很痛,轻微的痛感已经不能让他清醒了。
恐怕这就是那些门派输了的原因吧。
乐声是关键。
他毁了几个魅阁弟子的乐器,但还有一些站得远的还
而只要有一个魅阁的人还
“好吵啊。”他笑道。
然而魅阁之人自然不可能因为他的
话停下,
反而变本加厉,
云归的声音很快就淹没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那乐声越来越大,几乎要钻进他的耳朵里,嘈杂得就连风声也听不到了。
“好吵。”他努力睁开眼睛不让眼皮落下,轻声地笑。
他抬手毫不留情地拍了自己的耳朵一掌。
紧接着是另外一边。
云归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有没有流血,疼痛过后便是巨大的嗡鸣声,还有像是风不断穿梭来回的声音。
世界都安静了。
不论魅阁的乐声如何吵闹,云归都听不见了。
众人全部呆愣住了,谁也没想到云归会这样破招。
他把自己的耳朵弄聋了,这样一来魅阁的手段就大大失效了,确实是一个极有效的办法。
这样狠厉疯狂,不计后果的事情放
“真是个疯子”叶鸣霄感叹,神色里还带着些不可置信。
墨凛吟很快反应过来,道“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震惊过后,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简单直接的解决方法了。
这种方法能想到的不止云归一个,但能下定决心去做的恐怕就只有云归。
只是有一点。
云归虽疯,但作为一个优秀的武者,他绝不是轻易损伤自身身体的那类人。
能做出这种事也说明,云归恐怕已有了赴死之心。
看来这场比试,云归也没有活下来的胜算。
观众也快疯了
嘶,好疼,小鹤是真下得去手啊
对自己下手怎么会那么果断我的小鹤啊,以前到底吃了多少苦
刚开始听故事只觉得云归打遍了所有门派很厉害,现
他可是个乐队的成员啊耳朵出了问题以后要怎么办啊真的好担心
听力被严重影响后,那些乐声也就作用不大了,此局也就算破了。
云归没费多少力气就把那些持着乐器的魅阁弟子解决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都以为这局结束了。
而魅阁那边却又缓缓地走来一个人,温声道“歌舞结束了,您配合得很好呢。”
“接下来就可以比试了。”
“这才开始比试刚刚的难道不算吗”杜聿风震惊道。
魅阁前面站着的人缓缓散去了,露出了后面持着双剑的弟子,每个人的剑上都坠着两只铃铛,清脆作响,刚刚
可以看出来,这一批弟子的水平远
杜聿风不禁小声吐槽道“真是没完没了了,打完一套又一套的。”
魅阁的人笑容不变,道“踏云门的友人,请进吧。”
那屋子和之前伏龙派他们准备得太像了,而且这次那门甚至都看不到门锁,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掩盖起来了,根本没法像之前那样钻空子。
云归看起来有些疲惫,那些吸入身体香气和乐声到底还是对他有影响。
看他的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住。
“嗯。”云归淡淡道。
他其实并不能听得太清,耳鸣声依旧厉害,只能按着依稀透来的声音和口型猜。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看不清是什么,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看起来似乎神了许多。
“叶鸣霄”他忽地朗声喊道,声音里有种少年的狂气。
叶鸣霄有些愣怔,问道“什么”
云归道“我记得最后一场有个特别的规定。如果参与比试者都死了,也算守擂成功。”
“是不是”
叶鸣霄知道他的意思了,语气沉了沉,神态复杂道“是。”
“那就麻烦你替我记着了。”云归笑道,他看到叶鸣霄的回应了。
他抬脚走进了那间房屋里。
众人也看清了他耳朵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深蓝色的巧耳钉,直接刺穿了云归的耳垂,溢出的血仿若殷红的珠子,将他的耳垂都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