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第二次听到这个女子说他爹要死了,闻人颉上心了。
但他从不听一面之词。
回头,他会求证。
闻人颉不再说话,无论宋黎再怎么鼓捣他,他都无动于衷。
反正他已经吃饱了。
古代一堂课血长,足足两个小时。
闻人颉又不搭理她,宋黎听得晕晕乎乎,靠在墙上就睡着了。
下课钟声一响,宋黎立刻支棱起来,跪的那叫一个标准。
闻人颉瞄了她一眼,起身离去。
宋黎正想跟上,却见宋梅正阴恻恻地盯着她。
她现在的身份是丫鬟,无奈只能先去找宋梅。
中午,小主子们凑在一块吃饭,宋黎心不在焉,一直盯着窗外。
萧灵犀扫了宋黎一眼,若有所指道“有些人倒是聪明,知道攀不上那些高枝,便来攀这棵歪脖子树。”
她的丫鬟捂嘴轻笑“可不是嘛,人家认她当义妹,她还能怎样?”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臭鱼烂虾凑一块倒是登对。”
宋梅脸色阵红阵白,又是生气又是兴奋,生气宋黎给她丢人,兴奋宋黎一个真千金混到如此地步,臭鱼烂虾还有翻身的余地吗?
宋黎也回过神来,知道她们在说自己,如果不解释两句,恐怕明天就当不成这个丫鬟了。
她假装没听出来,给宋梅添了茶,小声打听,“二小姐,皇宫怎么会有乞丐呢?真是新鲜,我又找回了当年要饭的感觉。”
“噗……”萧灵犀差点笑喷。
“咯咯咯……”其他女孩也笑作一团。
萧灵犀来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要饭的?”
宋黎听到“要饭”二字才看向萧灵犀,“对对对,我从小要饭,六岁被送到慈善阁,今年八岁,沾了二小姐的光,被宋家收留,嘿嘿嘿。”
萧灵犀看她那傻样,知道是误会了她。
她虽然不说聪明绝顶,但看人不会差太多,这女子眼神清明,没有一点谄媚。
但无论好坏,对她来说,都只是一个贱婢。
“你以前怎么要饭,给我表演一个,演的好有赏!”
宋黎立刻拿了一个空碗,往地上一倒,假装成瘸腿的样子,“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哥哥姐姐,行行好,给点小钱吧。”
“哈哈哈哈……”
女孩们笑的前仰后合。
“给口吃的也行,小子快要饿死了……饿呀饿……好心人,一口吃的您发大财,一个铜板您升高官……”
“哈哈哈哈……哎呦,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哈哈哈哈……”
萧灵犀让下人丢给她一个荷包,宋黎打开一看,是一包金豆子。
虽然她现在不缺钱,掏空端王府后甚至富可敌国,但钱没有嫌多的,何况以后用钱的地方大了去了。
宋黎两眼放光,“这位姑奶奶真是仙女下凡,快把小子的眼都晃花了,您是生来聪颖乾坤颂,日吐珠玑盛世夸,快马载福奔千里,乐鱼送寿到万家……”
“哈哈哈哈……”萧灵犀第一次被叫花子拍马屁,拍的那叫一个直白舒爽。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忽然出现一个男声,几人回头一看,是萧亦锋和宋海鸣朝这边走来。
萧灵犀马上拉着萧亦锋过来看叫花子乞讨。
宋海鸣看见眼前的情形,登时气冲头顶,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不动手。
萧灵犀又打赏了一袋金豆,宋黎更加卖力表演,逗的萧亦锋也哈哈大笑,还打赏了宋黎一千两银票。
宋海鸣的怒从中来,捏紧拳头,慢慢走上前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但把宋黎拉起来还是可以的。
然而与宋黎对视的瞬间,却又顿在里原地。
他竟然从宋黎的眼神中看出了警告的意味。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宋黎的心声振聋发聩,宋海鸣胸口仿佛被击中,大脑一阵嗡鸣,随后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妹妹果然不是普通人。
他慢慢从混沌中解脱出来,解下腰上的钱袋,也丢到宋黎碗里,“哈哈哈,我竟不知小妹如此有趣。”
【大哥懂我。】
【我一没下跪,二没吃亏,只是装残疾人念两句顺口溜就得了这么多打赏,何乐而不为?】
要是放在现代,这活能抢破头皮。
萧亦锋转头问他,“这女子是你妹妹?”
宋海鸣浅笑,“是梅儿以前的朋友,被我们认作义妹。”
萧亦锋没再理会,一个泥腿子而已。
宋梅坐在后面,看看满身是土的宋黎,再看看笑得开心的宋海鸣,一时间心里畅快至极。
她还道他们整日兄妹相称,是感情多好呢。
还不是为了给她铺路,才抬举宋黎?
要是真的喜欢,看见别人拿宋黎取乐,不得上前拼命?
这个时候,她才更深一层明白了宋家对她的好,真的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活的尊贵,如她在台上坐着,宋黎在台下演着。
将来有一天,她会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而宋黎又会在哪里打滚卖笑呢?
“哈哈哈……”宋梅合着众人,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还是萧灵犀笑累了才让宋黎停下,“行了行了,我都笑的肚子疼了。”
“明天你还来,不要那个木头脸,一点都没意思。”
“六公主喜欢是草民的荣幸,草民明天一定来。”
萧亦锋假模假式地训斥了萧灵犀一句,“莫要拿下人取乐。”
萧灵犀也随口回了一句,“知道啦皇兄。”
窗户外面,闻人颉慢慢爬走。
他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
黄昏时分,一天的课业结束。
小主子们陆续出宫,坐着马车各回各家,闻人颉也换了一身灰色的布衣,步行出宫。
他平时可以外出,但宫门落锁之前必须回去。
他先去了端王府,让端王帮他调查父皇的近况,又借着如厕,从端王府放走一只信鸦。
西戎有秘法,能把书信刻在鸟脚上,所以就算是暗卫也发现不了端倪。
从端王府离开,他又去城南溜达了一圈,包子铺前闻了闻味,羊杂汤前闻了闻味,最后花了两文钱买了一块煤球,还被老板骂穷鬼。
回宫后,他用这块煤球煮了一点米,煮到一半就把火熄了,留着下次再用。
……
晚上,暗卫照例向皇帝禀报了闻人颉一天的行踪。
皇帝听后,随意地摆摆手,“下去吧。”
端王与闻人颉有来往一直摆在明面上,无非是一些女人的交易。
其他,也合情合理。
倒是宋家,最近有点不老实,还盯上里羽林令的位置。
既然他们这么想要,就拿去吧,只要他们能拿的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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