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百翎从夜家出去后,没过两天顾锦行就上门了,说了一下孤江一队事件的处理结果。他没有再带那副金丝眼镜,露出了漂亮的桃花眼,可惜眼里只有沉寂。趁着夜凝不在的时候,他和夜百翎悄声说了几句,“那几个被抓住的高层都死了,还没等从他们口里问出什么,人就在监禁室出了事,外表看不出一丝异常。他们的家里什么都没搜到,钱权色来往交易根本没有。但玄门来人了,这件事的后续已经不归X局管了。”顾锦行深吸了一口气,“上次也是一样的,最后的最后,都不归X局管了。”他一直都猜测江景深背后有人,但到底是什么人,他跟在江景深身边五年一点都没有探查到。夜百翎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不急。”夜凝再次走进书房的时候,就见两人贴的极近,毫无距离感,窃窃私语在说什么。她手指微曲,没有问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而是淡淡道:“人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前两天X局找她,请她帮忙护送药剂,她应了,回来就调了一批人。顾锦行想起他是干啥来的,把一个写着机密的信封交给了夜凝,很认真地说:“随时可以出发,以你们为主导。”信封还没有拆,上面的骑缝章还在,各个都是完好的。信封里是张小地图,夜凝看过一眼就记在了脑子里。递给夜百翎,她同样就看了一眼,顺手又递给了顾锦行。顾锦行刚想说这不太合适,领队才能看,但扫了夜百翎一眼,到底还是接了过来,将内容记过后,用打火机点着烧成了灰。夜百翎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终于是看得起自己了。约定好了固定时间,不夜盟的人和清越二队的人在X局会合。江局看了眼气势汹汹进来的一大帮人,人群中两颗五颜六色的脑袋,差点没气死,直接将自己关进了办公室,不想说话。两颗脑袋太耀眼了,五颜六色的头发,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只清越二队,很多小队的成员都围了过来。这两脑袋不是别人,是夜凝的好手下,一个骏马一个野鸡。把头发染成红配绿的是骏马,把头发染成彩虹色的是野鸡,他俩一个武器天才,一个爆破天才,早年都是黑道大哥出身,手下小弟无数,一南一北掌控了大量的黑市。两人一身匪气,没别的爱好,就爱染头发。因为共同的兴趣,所以成了最铁的好哥们。许清越迟疑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十几号人,想说什么。骏马想起夜小姐给他准备的台词,非常爽朗的一笑,“许队放心,我们这都是过命的好兄弟,每个都能信得过,而且啊,各个都很能打,单挑在座的各位不在话下。”这话真欠啊,几乎立马引来了很多人的不满。野鸡见状,赶忙在旁边帮腔,“许队放心,我们老大说了,肯定给你们安全的带回来,你要相信我的实力,我揍你们在座的所有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太贱了!太不要脸了!有这么说话的吗?许清越还没说什么,来看热闹的几个领队就蚌埠住了,气得大骂道:“你要揍谁,啥实力啊,这么横!”骏马撇撇嘴:“我说的是实话啊,你们看着就不抗揍。”野鸡在一旁拱火,“马哥,你别说大实话,给人家留点面子。”骏马点了点头,非常明显地阴阳了一句,“我平时都是以实力服人,最讨厌这些面子工程了,但人在屋檐下啊,不得不低头捏!”蚌埠住了,真的蚌埠住了。许清越依旧没说什么,看热闹的领队中,有人冲了出来,对两人竖起了中指,“有本事演武场比比,我倒要看看你俩有什么实力?”骏马:(☆▽☆)!!野鸡:(☆▽☆)!!就等你这句话呢。骏马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行吧,反正晚上的飞机,还有挺长时间呢!我就陪你们玩玩。”野鸡心里都要乐开花了,面上却劝道:“马哥算了吧,这是人家的地盘,万一人家打输了,会不会跑去和他们局长告状,给咱穿小鞋啊。万一这任务不让咱出了,回去之后,老大会弄死咱俩的。”竖中指那人听到这话,脸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的,愤怒地说了一句,“你已经质疑了我们的实力,不要再侮辱我们的人品。”谁家打架打输了去告状,丢死人了!乌泱泱的一群人往演武场走去,许清越想到什么,依旧没有阻止。于是,两个小时后,骏马和野鸡,看着眼前的一群手下败将们,满意地点了点头。夜小姐说了,不服的全部揍哭。有两个领队是真的哭了,他俩平时彼此谁都不服谁,这一刻,却在互相给对方抹着眼泪。谁来告诉他们,这俩玩意儿是哪来的。要知道他们能做领队,不是有功劳在身,慢慢升上来的,就是进来的时候,是那届前几。本身不是没有实力的。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人揍得这么惨。最主要他俩真欠啊,干下去一个嘲讽一句,还挨个竖中指,偏偏他们还不能反驳,确实是他们主动要和人家打的。许清越依旧没有插手,看到一个个被激怒,接二连三上去挑战的人,皱了皱眉。有个领队从场上爬下来后,凑到了许清越面前,怂恿道:“许哥,要不你上去试试,给他俩一个教训。”许清越瞅了那领队一眼,淡淡道:“我不是莽夫,用自己的短处去碰人家的长处。而且他们是客人,是来局里无偿帮忙的,不用你们点头哈腰,几句不好听的话都听不得吗?非要争个高低?”意气风发和意气用事是两个概念,做领队,心性上不去,是要误事的。许清越从队友手里接过了两瓶水,又让队友招呼一下其他人,自己走上了演武台。“听过两位不凡,今天幸得一会。”说着将水递了过去。嘲讽要适量,多了会起到反作用,骏马和野鸡想起夜小姐嘱咐的,停止了嘲讽,很自然地接过了水。然后,他们直接拽着许队席地而坐,像是多年的好哥们一样,开始和这位许队唠嗑。说是唠嗑,其实是两人单方面的输出,不给这位许队插话的机会。那笑容自来熟的,直接给许清越整不会了。他一直瞅着自己的手,被两个男人一人握了一只,抽都抽不出来。他其实是有一点小洁癖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