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谢妙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谢元驹在她身前改坐为蹲,“我背你,虽然毒已经被我吸…解了,可余毒未清,你四下走动,血液流通极容易让余毒扩散。”
谢元驹背脊宽阔,单手撑地等着她趴上去。
再次感慨他的心细如发。
被人如此照顾,谢妙旋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她安静地趴上他肩头,心中沉吟。
景色在眼前飞速倒退。
不多时,就回到了追风倒地的地方。
这里满地狼藉,追风的马身四分五裂,谢妙旋胸脯上下起伏,抓着他肩膀的手紧紧攥住,显然气怒难当,谢元驹侧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对视一眼,她道,“大牛应该和那批人撞上了。”
现在不是埋葬追风的好时机,找到大牛要紧。
“我要那些人死!”
两人朝着打斗痕迹一路追踪,不久就看到大牛正在浴血奋战,十多个黑衣人在后紧追不舍,身上满身尘土。
大牛看到两人急吼,“郎君快带女郎走,不要管我。”
谢妙旋和谢元驹都没有不管大牛的打算。
他托稳谢妙旋加入战局,局面很快从大牛苦苦支撑被扭转。
大牛得以喘息,谢元驹一撮口哨,悠扬传出。
马蹄渐急,奔雷从前方那头猛地窜出来,一黑衣人猛地伸手拉住缰绳牵制住奔雷,被大牛一剑砍在手臂,松了手。
双方距离还有一段,奔雷突破不了黑衣人的围攻到她们这边。
奔雷明显跟大牛距离更近。
大牛留在这里,反而成为谢元驹的拖累,他不仅要顾着背上的谢妙旋,还要拼命拉仇恨让黑衣人集中过来攻击他。
谢妙旋杨声,“大牛你先骑上奔雷走。”
那其中一黑衣人这才看清谢妙旋,就是她带走了那人,既然她安然无事…
心中顿生不好预感,她既然无事,说明追杀她的头领应该葬身,狠了狠心从布袋子中拿出一团黑黢黢的物什丢在地上。
轰隆隆—
突然脚下一阵地动山摇。
她直起腰背,惊诧失声,“这是…火药?!”
谢元驹神色也是一凛。
这些人手中竟然有军中禁物硝石。
他没听懂火药是什么意思,提升速度躲闪同时解释,“这是硝石,遇火则燃,其威可碎裂山石,**凡胎不可抵挡也,是军中才有的禁物。”
谢妙旋嘴唇紧紧抿起来,脸色沉沉。
尘嚣落下,幸亏谢元驹躲避及时,地面一个大坑,黑衣人也有不少被波及,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招式…
地面被轰出一个深坑,奔雷更加不可能横跨过来,见大牛骑在马背不肯离开,谢妙旋气急,“大牛,我命令你先走。”
“女郎…”
谢元驹紧跟着呵斥,“回去找人来救,快走。”
大牛被两人同时呵斥,一咬牙翻身上马,“女郎,郎君等我。”没忍住又回望一眼后才打马离开。
那些黑衣人想要阻拦大牛离开,谢元驹脚尖连踢地上散落的剑柄,直射过去将几人拦下。
黑衣人中一人道,“别管他了,这个女郎是方才带走那人之人,将她拿下便是。”
他左右手顺着又从布袋子里面各拿出硝石。
丢向谢元驹身侧四周形成围拢合击之势。
轰隆隆—
谢元驹且战且退,这次黑衣人紧追不舍她们二人。
谢元驹武力着实惊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趁人不备,砍下对方好几颗头颅来。
到最后黑衣人只剩下三人,他全神贯注战斗,谢妙旋想要出声指路都不敢,一路乱走,她们被逼入一处山石之前停下。
那黑衣人手中只剩下最后一枚硝石,也在找准时机丢放。
黑衣人眼见自己这边伤亡如此惨烈,那人也不见踪影,谢元驹滑不溜手,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让他逃脱一次,他们只能引颈就戮。
看着手中最后一颗硝石。
心中明白头领死了,剩他们三人回去了也凶多吉少。
前方山石林立,谢妙旋眼睁睁看着他竟然将硝石朝着磊得极高的山石丢去。
这是不顾自己生死,打算同归于尽了。
轰隆山石瞬间从头顶黑压压一片砸了下来。
情急之下,谢元驹只来得及将谢妙旋放下,转身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头顶狂乱的碎石。
滴滴答答—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入口腔,带着腥甜。
谢妙旋睁开眼睛,就看到谢元驹顶在自己头顶,撑起小小一块逼仄空间。
她脸上身上都叫他身上的鲜血淋了一身。
他闭着眼睛,不知道生死。
谢妙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环顾四周,四面都是碎石,她不敢妄动,害怕自己不经意的动作会把现有的逼仄空间都毁了去。
她慢慢伸出手,探过他鼻息,确定人还活着。
又在他后背划过,手上一片粘腻触感,确定他后背伤势很重。
等她摸遍他全身,这才将胸中浊气轻呼出去。
没有发现什么尖锐石块嵌入体内或则穿透背心。
他身上没有立时致命伤。
“谢元驹,谢元驹。”
少女酥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谢元驹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母亲在温柔呼唤他。
正当他满心欢喜想要扑进母亲的怀中,却被迎面一个巴掌打得趔趄。
前一刻还温柔慈爱的妇人陡然变了脸色,眼里的恨毒冰刀子一样射在他身上。
而他的魂魄好像游离在外,似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眼神带着彻骨寒冷。
他冷然地看着幼小的自己不死心的又爬起来想要拽住面前妇人的衣摆,像个摇尾乞怜的狗儿,“阿母,阿母…”
“你是个孽种,不是我的孩儿,本宫没有你这样的孩儿,滚,给我滚开啊。”
就在他锲而不舍朝着妇人靠近,又被她推开之时,一个男人突然提着他的衣领子将他扔到妇人的脚边,扭着他的头对着妇人的脸,“长乐,你就这么恨我,连自己生的孩儿也都弃如敝履,好!我原以为只要你同我生了孩子,你就会放下过去同我好好生活。”
“既然这个崽子你都不放在眼里,他也不能将你的神志唤醒,那留着他还有什么用,来人!”
外面匆匆跑进来两个侍卫。
“将这个惹公主讨厌的崽子丢到死营中去,生死一概都不用向我汇报。”
幼小的孩童眼中溢满不可置信的泪水,颤抖着嘴唇,“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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