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这样的画风喻晋其实早就习惯了,但现在有了喜欢的女孩,听着就有点儿不太自在,于是握拳抵着鼻尖,很轻地咳了两声,
“别喊老公。”
弹幕先是短暂地安静了两秒,随后忽然激动地爆发。
【靠?为什么不让喊?】
【以我做人十八年的经验来看,这绝对是有情况了!】
然而屏幕吵吵闹闹,喻晋看都没看一眼。
直到等待pb环节时,喻晋才抬头看了眼,然后在里头找了个还算正常的问题。
【最近怎么没直播?】
喻晋低头ban掉了本赛季的强势英雄,然后才漫不经心地应道,
“没怎么,因为忙。”
“忙什么?”
“忙着学习。”
“我不像是爱学习的人?”
喻晋勾唇低笑了一声,偏头看向了旁边在认真学习的某个小祖宗,眸底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懒懒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拖腔带调,
“这个断句有问题,应该是爱,学习的人。”
他说这话时,整个人慵懒地靠着沙发,长腿微微敞开,散漫不羁的模样尤其勾人。引得弹幕又是一阵小爆发。
【爱,学习的人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在暗示他喜欢的是学霸那种类型的女孩?】
【那喜不喜欢留学生?嗯?我晚自习被留了20分钟,嗯?说话,喜不喜欢?】
许家年在选英雄的环节里偷看他一眼他的直播间,便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截了个图,转手就发给了冉甜。
【许家年】你看看他这个人,一个不留神就又在招蜂惹蝶,你要不要好好管一管?
冉甜恰好做完英语听力,刚摘下耳机就听见手机震了下。
看完许家年的告状,她下意识地抬眸朝喻晋的方向看了眼。就听见他声音带笑地跟直播间那帮粉丝说,
“对,我喜欢聪明的学霸不是同一类人?呵!”
喻晋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一边低头在英雄池里选英雄,一边语气寥寥,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谁说我跟学霸不是同一类人?谁还没念过几年书呢?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好歹也算是个文化人了。”
语气半真半假,偏偏那股痞气劲儿又勾人得紧。
手机的荧光倒映在他的眼睛里,仿佛一道灿烂的霓虹,跨越干净的天穹。
换做以前,冉甜是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喜欢这样的男生。过于张扬桀骜,确实跟她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但是她见过他最温顺的模样。
冉甜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才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低头开始做卷子上的题。
冉甜做试卷很快,等到喻晋打完几局退出游戏时,她两套卷子都做完了。
许家年他们进来插科打诨,闲聊了几句有的没的。
没一会儿,喻晋替她拎起书包,说要走了。
这会儿时间已经将近10点,街道上偶尔车子经过,车轱辘发出粼粼几道孤寂的声音。
网吧门口秋风瑟瑟,冉甜站在门边躲着风,看着他跨坐上去了,然后才慢悠悠走过去,带着几分秋后算账的意思,眉眼带笑地看着他,
“爱学习的人?”
喻晋笑了声,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人捉了过来,不答反问,
“偷看我直播?”
冉甜就这么站在摩托车旁边,就这么一边被他揽着腰,一边低头看他依旧锋利的眉眼,半是不解半是好奇,
“你最近怎么开始学习了?不继续当你的小混混吗?”
喻晋仰着头看她。
那头嚣张的蓝毛被风吹乱,反而显得格外柔软,再没了直播间里那副嚣张敷衍劲儿。
他懒洋洋地笑了声,眼神直白而清亮,
“谁说不当了,只不过现在有了新的追求,想争取当一个有文化的小混混。”
有文化的小混混这几个字,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冉甜的笑点。
她弯着眉眼笑出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怎么突然想开了?”
她刚认识他的时候,这人还一副拽天拽地拽空气,谁都管不住他的模样。怎么现在忽然就愿意学习了?
寂静的夜里,摩托车灯亮着执着的光,照亮他们前方的路。
坐在车身上的少年收紧手臂,清澈的目光凝着她,说出来的话却依然漫不经心,
“以后总得陪你去上大学吧。”
他没打算只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18岁遇见的这个女孩如此明朗而坦率,肆意而骄傲,北镇于她而言只是匆匆一个经停站,她有更辽阔的远路要去走。
但他希望往后的每一个夏天里,他都能成为她每一次翘首以盼的惊喜。
冉甜没料到他已经想得这么长远,卷翘的睫毛很轻一颤,胸腔仿佛胀满了温热的水,在每一次呼吸起伏里几乎就要溢出来。
她鼻尖微酸,忽然抬手抱住他,脸颊依恋地埋在他柔软的头发里蹭了蹭。
两人一站一坐,高度差了十来公分。冉甜这么一抱,喻晋的脸几乎就埋在了她柔软的颈窝里,鼻息间全是她香甜的气味。
他身体蓦然僵硬住,覆在她后腰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最后徐徐握拳,堪堪搁在她的腰侧上。
就在喻晋屏住呼吸,想要平缓一下心跳时,搂着他的女孩子却忽然直起身,对他发出灵魂一问,
“那你作业写完了吗?”
喻晋“???”
喻晋“”
一提到作业,喻晋就有有点儿硬不起来。
倒不是他不愿意写,主要是这几天他翻了翻书,才发现这几年他丢下的课业实在是太多了。
以前好歹还能凭借着脑子里那股机灵劲儿解几道理科题,但是高中的公式又多又杂,他不得不从头开始打基础。
他低头笑了声,最后懒洋洋地扯了个借口,
“卷子太干净了,我不舍得碰。”
冉甜拖着尾调哦了一声,故意调侃他,
“是不行还是不愿意碰你自己心里清楚。”
话音刚落,喻晋轻抬眼皮,眸底闪着几分凉凉的微光,。
冉甜瞧着不对劲,总觉得他这眼神打击报复的意味很明显,蓦然转身就要跑。
喻晋还坐在摩托车上,看着她一溜烟就跑出几米外的小身影,懒懒地勾起唇,不慌不忙地骑车跟了上去,笑着喊她,
“回来,我不打女人。”
冉甜掉转过头来,一边往后退着走,一边半信半疑,
“真的吗?”
喻晋语气倒是一本正经,听着还挺真挚的,
“真的,世界上最窝囊的事情就是打女人。”
但冉甜冲他神气地笑了下,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不,更窝囊的事情是打不过女人。”
喻晋“”
他好笑又好气,忽然加速冲了上去。
就在冉甜以为他要撞上自己时,摩托车车头忽然偏转开几度,蓦然停在了她身侧。
风声擦过耳畔,冉甜一声惊呼还没落下,人就被他猝不及防地掐腰揽进了怀里。
温热的呼吸落在鼻尖上,唇瓣紧接着就被惩罚般地轻咬了下。
渐深的夜里,空无一人的街。
在路灯拉长的影子下,年轻的身躯相拥得很紧,热烈而缠绵地,一次又一次去体会那最炽热鲜活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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