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过完这个年,冉甜很快又回到了京市。
兼职结束后正好开学,这学期课程设置得少,她很快就找了一份实习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平台前景很不错,也算是第一次为自己未来的职业发展有了个明晰的规划。
至于喻晋,他一边为了赛事训练,一边还要复习备考,时间就更加紧张了。
两人分开3个多月,一直没空见面。时间一长,甚至外头都有人传言,怀疑他俩是不是分手了。
六月,喻晋和tte战队的合约到期。何方再三挽留,他却只是无奈地笑着摇头,
“真没办法再续了。”
明年9月他就要去上大学了,再接下来也该成家立业了,继续留在江城分隔两地不实际。
何方知道他的人生规划全是围绕着女朋友,但面对如此少见的电竞天才,他还是极力劝说,
“就再打两年怎么样?你现在正是职业巅峰期,选择在这个时候退役实在太可惜了,反正你们也不会马上就结婚,大学过两年再念也来得及!”
喻晋当时就窝在基地客厅的沙发里,闻言看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了吧,电竞行业不养人,你没看我这两年头发掉得多厉害?”
差不多快要秃顶的何方盯着他那一头浓密的黑发看了眼,面无表情道,
“有吗?”
喻晋嗯了声,还故意凑过来,挑起眼梢,让他看自己的眼角,
“而且对着手机蓝光太久了,还长出鱼尾纹了,看见没?”
何方“呵呵。”
他为这帮小兔崽子操心到不到40岁就连抬头纹都有了,他说什么了吗?
何方憋了几秒,忍无可忍地摸了个抱枕朝他砸过去,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娘们唧唧了?”
喻晋笑着截住抱枕,顺手抱在怀里,假模假样地叹了声,
“毕竟以后要靠这张脸以色侍人,得好好保养才行。”
9月,北镇微风习习。
一中校园里嘈嘈杂杂,仿佛有什么大型活动要开始,涌向大礼堂的人群挤挤攘攘,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jin都退役四年了,今天真的会来吗?”
“没听说吗?咱们一中可是他的母校诶,他这次是要作为荣誉校友回来参加校庆的!”
“听说他女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不知道这次来不来?”
“应该不来吧,听说分手了。”
“没分。昨天我逛京大论坛了,有人亲眼目睹学姐在教学楼里被摁着亲!”
“救命!想魂穿学姐了!”
与此同时,校长办公室。
几位校领导焦灼地踱来踱去,教务处主任更是坐立不安,拿着手机一直在打电话。
校长频频抬起手腕看时间,眼见着校庆典礼就要开始了,没忍住急出声,
“喻晋那小子怎么还没来?”
教务处主任刚给门岗打了电话,这会儿还没来得及挂断就匆匆道,
“人已经从后门进来了!赶快让人接他去礼堂!”
于是一群人又一窝蜂地往礼堂赶过去。
校园后门平时只有上学放学的时候才会开,但今天因为是校庆,为了方便学生进出,后门从上午就一直开放到现在。
摩托车疾驰在老旧的街道上,犹如流星划破天空,速度极快地留下一道残影。
几辆车接二连三地驰进校园,两个保安只觉得眼前仿佛闪电破空而过,伴随着刺耳的轰鸣。
他们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出来要拦人。然而等他们跑出门岗,车子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喻晋熟练地一个甩尾就拐进了停车棚,摩托车车轮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这一下惯性十足,冉甜一下撞到他的后背上。
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t恤面料传递过来,喻晋绷紧腹部,长腿支着地面侧过身,眼尾挑起一抹张扬的弧度,语气玩味地问道,
“爽吗?”
冉甜贴着他的后背,抬头正好撞入他耐人寻味的目光。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年悸动张扬的年纪。
久违的心悸让冉甜觉得自己的心脏收紧了一下,仿佛冷却了那么多年的血液忽然被人捂热,蓦地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了起来,
她看着他挑起的眉梢和肆意带笑的眼睛,明明还是那么锋利锐气,看向她的目光里却藏着不尽的温柔。
冉甜忍下胸口密密匝匝的酸麻劲儿,长腿一跨下了车,故意平静地回了句,
“你这么快干嘛?”
后面许家年和黄健健几个老同学很快也骑着车赶了上来,一进车棚就恰好听见她这一句暧昧不清的嗔怪。
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嘹亮地回荡在校园这一隅,许家年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掐着嗓子大声说,
“听冉姐的话,下次不许这么快了啊!”
阳腔怪调的一句话,再加上许家年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尾音,不免惹人往某个方向去遐想非非。
喻晋作势就要拿头盔去砸他,许家年当即丢下车就跑,一群人顿时笑作一团,笑声随风飘进了云端。
校领导很快派人过来接他们过去大礼堂。
他们毕业之后,一中的礼堂进行了一次扩建,如今的礼堂规模已经能够容纳全校两千多人。
几人赶到会场,里头已经是人头涌动,几乎座无虚席。
喻晋被请到前排嘉宾位置上去坐着,本来也预留了几个校友席位给冉甜他们。
但是冉甜摆摆手,示意自己在后排随便找个位置就好。于是许家年他们便干脆都跟她一块儿,几个人占了最后一排的空位。
校庆邀请的优秀校友其实不止喻晋一个,其他还有各行各业各自拔尖的人才。
如今他退役四年,出席校庆并不是以电竞选手的身份,而是作为国内某家新兴游戏公司的e,被邀请回来跟学弟学妹们交流分享经历。
喻晋落了座,疏松平常地和几位邻座的校友寒暄闲聊了几句,顺手给几个小迷弟和小迷妹签了名。
冉甜瞧着他得心应手地应对着这些场面,恍惚觉得他跟记忆里那个不好惹的刺儿头简直判若两人。
正出神地想着,前排男人将纸和笔交回给学弟,倏尔回过头看向最后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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