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陆庭左逗留了一晚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林芷伊不知道他的目的,他想要做什么,甚至他好像将过去的那些仇恨都给忘记了一般。
他仿佛什么都忘记了,可是她却用身体的痛来铭记那些过往。
爱也还好,恨也罢,她早已经厌倦了。
她现在只是想让沐沐健康的活着,她把那个人带到普罗旺斯,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安静的在别墅待了半个月,林芷伊的肚子终于有反应,小腹微微有了隆起。
那种感觉很奇妙,跟怀沐沐的时候完全不同,或者说她觉得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很不真实。
前一秒他恨不能掐死她,现在因为孩子的存在,他却将她单独的护在了这里。
金屋藏娇?
在他眼中,她早已经不是他的爱妻蜜妾。
每一天林芷伊都在担心沐沐那边的情况,因为没法对外联系,所以恐惧都在成倍的增加。
‘轰隆’一声,一道雷电撕开了漆黑的夜色也宣示着钦城梅雨季的到来。
连续下了三天的雨,稀稀拉拉的雨水令林芷伊的心情越来越低落。
望着站在窗前的林芷伊,陈姨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每天尽可能的给她准备营养即美味的饭菜外,陈姨也只是站在一旁安静的陪着她了。
照旧,林芷伊吃过晚饭便在一楼的客厅溜达了一会儿,然后便上楼睡觉了。
除了在监狱的后几年,她过的很是闲适,林芷伊已经很久没有此刻的安闲了。
靠在床边看了会儿书,然后林芷伊便关灯睡觉了。
今晚有暴雨,时不时的雷电在头顶响起,林芷伊一整晚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迷迷糊糊中,林芷伊听到窗边似乎有敲打的声音。
不是雨点敲打的声音,而更像是有人拿着石子在敲打她的窗口。
张开眼,林芷伊伸手去按灯的手随机一顿。
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敌是友,林芷伊决定先观察一下再做决定。
悄声的下了床,林芷伊扒开一点儿窗帘随即便看到了站在楼下的苏元白。
他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是沐沐出事了?
窗外,雨已经停了,林芷伊赶紧打开了窗户。
四下观察,林芷伊才发现门口的保镖已经被放倒了,所以林芷伊才小声问道,“小白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沐沐出事了?”
距离远加上实现昏暗,可是林芷伊却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了苏元白表情的僵硬。
停顿几秒,苏元白随即摇了摇头,“没有,是沐沐想你了,我来带你走。”
沐沐想她?所以,苏元白不惜冒险来这里?
不会这么简单。
“你等下,我马上下去。”
说完,林芷伊便关上窗户出了门。
刚走到楼梯口,一楼的钟表声响起,‘哒哒哒……哒哒哒。’整整12下,刚好零点。
后脊一阵冷汗,林芷伊下意识的顿了顿脚步,立马扶着楼梯扶手下了楼。
苏元白这一次是有备而来,保镖们都已经被他解决,林芷伊赶紧打开别墅大门让苏元白走了进来。
玄关处,接着昏暗的壁灯,林芷伊看到了苏元白眼底的血丝。
最近他一定不好受,一定是沐沐出了事。
“小白哥,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沐沐出事了?”
“伊伊,你先跟我走,到了之后就知道了。”说着苏元白拉着林芷伊就朝着门外走去。
“小白哥,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林芷伊焦急的喊着,表情急切的近乎狰狞。
“没事啊,沐沐能有什么事儿,只是她好久不见你了,所以想你了,伊伊你想多了。”
“小白哥。”林芷伊深吸一口气,“沐沐是我的女儿,我了解她,就算生病最严重的时候,沐沐都不会耍脾气的说要见我,她很听话的,知道我忙,所以她不会打扰我。”
抬手,林芷伊死死的抓着苏元白的胳膊,急切的说道,“小白哥,我可以承受的,到底怎么了。”
深吸一口气,苏元白伪装的释然也在这一刻被击碎了。
“伊伊,你做好心理准备,沐沐她……沐沐病情复发了。”
‘轰’的一声,林芷伊只觉得一道雷电从头顶砸下,瞬间的窒息感几乎令她濒临死亡般的绝望。
痛,被人撕裂开心脏的痛意几乎断绝了她所有的理智,全身力气加注在握着的苏元白的手臂上,眼前的景致变得越来越模糊,黑暗几近吞噬光明。
林芷伊努力的克制着心口的那股火,抓着苏元白手臂的手指不断用力,指尖几乎嵌入肉里。
“小白哥,带我去医院,我要见沐沐,带我走!”
苏元白来的目的就是这个,闻声,苏元白立马抱起林芷伊,打开门便出了门。
为了怕引起怀疑,苏元白把车停在了环海公路上,苏元白抱着林芷伊快步的朝着车子走去,就在距离车子只有十几米的时候,‘噔’一声,一道剧烈的车灯照了过来,照的苏元白眼前一阵眩晕。
迷迷糊糊中,林芷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刺激着她的眼,恍惚中张开眼眸,强光照耀的她又闭上了眼。
微微露出一条缝,林芷伊慢慢的适应了一下眼前的光亮之后,挺拔的身影逆光走来,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神祗,带着光环,踏云而来。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阴寒之气也紧随的将他们环绕,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冷意,是一种处于绝境的恐慌,是从心底发出的绝望。
轻轻的拍了拍苏元白的肩膀,林芷伊已经逐渐苏醒了过来,“小白哥,放我下来吧。”
“可……”想说什么,苏元白看着她的笃定的眼神,随即只能应她,“好。”
将林芷伊放下后,苏元白便站在了林芷伊的左侧,方便随时可以将她护在怀里。
周围安静的只有海浪拍打着岩石的声音,甚至林芷伊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心口急切的呼吸。
‘咚!咚!咚!’
她在害怕。
她不确定陆庭左此刻是怎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可是直觉告诉她,他很生气。
指尖抠着掌心,疼痛使她能够慢慢冷静下来。
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她还有什么的事情要多,她早就说过要远离他,所以,她不能再让一次次的被他逼着就范了。
喉头滚动间,他已经走到了面前。
三米的距离,她看到了他灿如黑曜石中积蓄的怒火,几许星火便有燎原的势头,足以将她所有的堡垒击溃。
“林芷伊,你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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