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之所以突然关闭,其实是呈书故意而为之的。
无论是
于是她强制地断开系统的链接,放任自己沉浸
战争过后,迎来无数人的回国。
季名望从飞机上下来,第一时间就冲到附近的电台站,掏了半天才掏出尚能使用的货币,要求接线员把电话转接到处于云贵地区的中央实验室里。
电话嘟嘟地响,他的心也砰砰直跳,十分不安。
当年战争还没开始前,季父早早就到了内部情报,偷偷安排家族往瑞士迁移,还警告家人不准往外透露风声。可临走前的那天晚上,季名望还是违背父亲的命令,偷偷摸到乐彼餐厅,问呈书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可呈书的回答却是“当年冯也是这样问我的。”
那个大家都故意不去谈的名字就这么突兀地跳了出来,再配上呈书那一脸假装冷静实际理智已经接近崩溃的神色,是个傻子都能明白
“瑞士是中立国,离德国近,说不定冯他“
说到这,季名望也说不下去了哪怕是他这种处于千百公里外的门外汉,都知道德国的局势有多紧张,多少人因为反对法西斯而因此丧命,更何况冯还是隶属雷德潍家族,这个前政府最大的簇拥者呢
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世界会变好的。”
第二天早晨,季家就空了。所有人都
更让季名望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一语成谶了。
三个月后,当他
此时的瑞士正
然比起中德来说安全,却又不是那么的安全。街上人人都端着冷漠的神色,低头快走,整条道路,或者说是整个国家都像自带了一层浓厚灰色的哀伤滤镜一样。
季父年纪大了,学不懂外语,更何况瑞士是四门语言并用的地方,他想要买一份报纸,却只能对着冷漠的异国脸孔比手画脚,哑口无言。
于是,留学过的季名望便承担起全家的希望。
他刚准备上前,还没来得及同报贩交涉,身边就传来了一句标准的德语,解围般地说“给这位中国绅士一份报纸,谢谢。”
季名望顺着声源处望过去,从他这个高度,第一眼看到的是说话人脖子上的一圈红,再往上看,就是雷德潍冯似笑非笑的混血脸孔。
这突如其然的视觉冲击让他一下愣
第二句就是“呈书顺利回到中国了吗”
季名望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他甚至有种自己
原来,雷德潍回国的那一天,果不其然地遭受到了全德意志人民的言论炮轰。当时正是全民鼓吹新政府的时候,每个人都哭着喊着,要将冯处以绞刑。
但冯的家族和他过往的荣誉也不是纸造的。
冯不仅是德国外交官,还是旧政府传承下来的国防军上校。这支由贵族组建,团体荣誉感极强的军队,绝不允许新上台的总理拿自家军官开刀。
于是,关于冯的去留,就成了旧军队和新政府之间的拉锯战。碰巧世界大战一触即
至于底层贫民的反弹
那就随便找个替代品处以绞刑吧。
于是假的冯死了,真的冯却飘洋过海来到了瑞士。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电话总算拨通了。季名望双手紧紧地握住话筒,着急地问“这里是北城季家,想要找呈书,呈博士。”
电话声中吱吱混杂着电流声,听得让人心烦意乱。隔了好半天,话筒才传出人声,说“呈博士她去香港了”
原本还兴奋地想把冯还活着的消息带给呈书的季名望愣了一下,随后又迅速反应过来是的了,冯那么爱呈书,又怎么会不千方百计跟她联系呢
反而是他这个路人甲,太过激动了。
想到这,季名望连连道谢,挂掉了电话,满足地离开了电报站。
他站
他突然有点好奇所有人都
呈书自然是忐忑的。
她郑重地将冯写来的书信叠放
她计划得很好,可这飞机路途实
“呈书,当你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到香港半年了。
曾经的我想过要组织一场偌大的婚礼,邀请中德两国的高管参加;我们的结婚照要刊登
说不可惜那是假的,但欣慰的是我们都还活着。
船上的誓言还作数。我本想开一家小诊所,后来
我
这是一封极为普通的,述说日常的信,可每个符号标点都像烙印一样印
下了飞机后,就是人来人往的港城机场。
只是大家都是兴奋地回家,只有她是着急地往外面,往人群众中走。目光所及跳过一撮一撮人,只为翻出记忆中熟悉的身影。
很快,一个穿着西装,纽扣一丝不苟地扣
这居然是两人重逢后的第一句话。呈书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可笑着笑着她就忍不住嘴角向下,莫名开始没有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你别哭了。”把呈书弄哭可不是冯的原意,他也没想到她都还没看到脖子上的伤口也能哭得那么凄惨,当下便手足无措,只得拿自己的长袖袖口去擦呈书脸颊上的泪水。
呈书顺势靠
“我们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