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顾折启显然不相信这是他娘干的,更或者他不愿意相信。
“折启他娘,咱都是一个村子的,你要是被其他人威胁而做了这件事,只要你供出幕后真凶,那对于你的所作所为我们是可以原谅的。”
村长对着坐在地上嗷嗷大哭地王氏说道。
听到这话顾折启看向王氏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急迫,亲生母亲给村里人下毒不是个好名声,要真落实了势必对他有影响!
“娘,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啊,儿子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闻言,王氏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停止了哭泣,可也不说话,只是空洞地坐着,像突然被抽了魂一样。
须臾,抬头看向顾折启,眼里尽是疼爱。
“我的确是被人胁迫的,我也可以带你们去找那人。”
说着王氏起身往外走,众人跟在她的四周,纷纷好奇威胁王氏的到底是谁。
可谁也没料到,刚走出院子,王氏突然朝对面屋子的墙角撞了过去,额头当时就见了血,整个人仿佛失去支撑的藤曼,快速又绵软地滑了下去。
“娘!”
顾折启一惊,大步流星跑了过去,一边嘶吼着喊大夫,一边叫嚣着现场的都是杀人凶手,让众人偿命。
顾家村有一个半吊子水平的大夫,就住在村长家附近,眼下恰在人群中,听到动静立刻回家拿了药箱。
“大夫,我娘怎么会这样?乔大夫,我娘不会好不了了吧!”
顾折启一手指着醒过来来的王氏,一手用力晃着乔大夫。
被称之为乔大夫的人挠了挠头“这,这俺也不清楚,这按理说不会这样子啊!那墙连血都没印上去,你娘这伤口也浅,按理说不会引起失忆啊!”
“这,俺的医术只学到了撞击后脑勺可能引起失忆,这,这额头……俺真不清楚,你要不带着你娘去镇上或城里问问?”
闻言,顾折启忙去拉王氏“娘,儿子这就带你去城里看病!您放心,儿子一定让您都记起来!”
“顾久,你看不到我娘都这样子了吗?赶紧给我让开!”
“装什么装啊,刚刚乔大夫但凡跑慢点,大伯母头上的伤口就自己凝固了。”顾久看着装迷茫的王氏轻笑道“失忆了也不要仅,衙门里的大人什么风浪没见过,让他们调查调查,一切就水落石出了。车子来了,上车吧!”
“没错。折启,乔大夫已经说了,你娘现在百分百没有生命威胁,眼下她既然不记得是被谁威胁了,那我们就直接去衙门,让衙门里的大人好好查查此事,也好还你娘一个清白。你娘既然失忆走不利落,那就上地排车!今天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结果!”
村长盯着王氏头上大拇指加盖大小却被捂得严严实实的伤口沉声吩咐道。
别说他尚是一村之长,就算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民,突然被人无缘无故地下了毒都不可能不清不痒地揭过去!
顾折启也不是个善茬,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娘去衙门,吱呀乱叫地现场极为混乱。
“把他给我按住!以为失忆了就可以洗白自己下毒的事情了?我告诉你不可能!这是没有人死,万一真有人死了,你娘别说失忆,就算是自尽,我都得抽出来鞭尸!”
村长的话不紧镇住了顾折启,还把“手舞足蹈”的王氏震在了原地。一旁的村民反应来后有的帮着把王氏按倒地排车上,有的则是帮着把牛拉出来绑到地排车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霞婶子一屁股坐在了王氏身边。
“折启,你就放心吧,有婶子在,你娘绝对安安全全地到衙门!”
等到村长带着村民一起离开,顾折启才猛然回神,看着不知道跑远的人,顾久淡然转身进了院子,确定四下无人后,打开了杂物间。
“听到外面的动静了?”
视线扫视过地上明显挣扎的痕迹,顾久声音没什么起伏。
王大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这人不会要杀人灭口吧?不能吧!他知道的可都说了。
看着顾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快二十厘米的刀子突然蹲在他面前,王大虎吓得当场失禁。
紧闭着双眼,眼泪顺着鼻涕滑了下来。
“滚吧,往后说话的时候动动脑子,不该说的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本以为要死了,可没想到下一秒竟听到了特赦。
王大虎睁开眼,轻轻活动了一下早已僵硬的手臂,虽然酸痛难耐,可丝毫影响不了绳子被割断的喜悦。
拿掉口中的破布,王大虎颤颤巍巍了半天,好不容易站起来。看了看门,又看了看顾久,随后迈上一步,再看看门,看看顾久,再迈上一步……
直至亲自感受到外面的浮光,王大虎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这么走了不会被身后人出其不意地捅死吧……
“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听到声音,王大虎连忙迈着步子往院子外跑,生怕下一秒再看见那把刀子。
顾久没有去衙门看热闹的打算,横竖是那些事,她去不去都是一样的。
清理掉王大虎存在过的痕迹后,顾久和顾呈打了招呼便去了后山。
“我现在正好没事陪你一起去吧。”
顾久……你猜你为什么不能去衙门看热闹?是怕你着了风再发烧啊,后山那石头挖坑的地方是你能去的?你要摔断个腿,我就算有八张嘴那也是我的责任啊!
“不用。”
顾久拒绝地干脆利落,甚至怕顾呈跟上来,连篓子都没来得及拿就跑了出去。
去了后山,顾久直奔雾区。
之前她想过要不让村民自己来摘,凭本事摘多少抽多少,也不存在偏心;但考虑到安全因素以及像布奶奶这样上了年纪的,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小久,去后山啊。”
说曹操曹操到,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布奶奶。
“这上山咋也没拿个篓子?是不是出门着急给忘了?奶奶这儿有,你先拿去。”说着布奶奶将篓子里的几个蘑菇倒了出来。
顾久连忙摆手“不用的,我就……”
“什么不用,奶奶就采这几个哪用得着这么大的篓子。”说着把篓子留下转身就走。
布奶奶至少七十岁了,身子不好爬不了坡,便每次都在后山边上摘点吃的。村里人也都知道这个情况,默契地不挖边上的东西。
顾久看了看布奶奶叹了口气,布奶奶家原本过得还是不错的,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胜在儿子孝顺又勤快,一家人过得也挺开心,可不巧的是朝廷来征了兵。那人和原主父亲一样,一走便再没了音信。
可一家人还得继续活着,有农活时儿媳妇便早出晚归一个人伺候着那些地,没有时便起早贪黑地去镇上挣个铜钱,没有天灾**时,一家人倒也能正正常常地活着。
“姐姐好。”
“姐姐好。”
“姐姐好。”
顾久走在山上突然被三个小孩挡住了路,仔细一看正是布奶奶的孙子孙女。
布奶奶没办法上山,可这几个孩子是可以的。三个七八岁的孩子组团,趁着人多的时候上山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你们好,要回去了?”
“嗯。”大柳点了点头“今天山上人少,奶奶说人少的时候就得下山。”
“行,慢点走,注意安全。”
“嗯!”
这个时候还没什么蛇,顾久很快就爬上树摘了七八十个蚕茧。出了雾区,又背着篓子找了一个多小时的野菜和蘑菇。
“布奶奶,你在家吗?我来还篓子了。”
“奶奶,是那个姐姐来了。”
草花声音未落,门就从打开了。草花和大柳是一对双胞胎,除了大柳眼角比草花多一颗痣外,两人近乎一模一样。
“姐姐就不进去了,这些是答谢你奶奶借给了我篓子的。”顾久从篓子掐出一把蘑菇抱在怀里,将其余的尽数给了草花。
“呀,这可不行,小久赶紧拿回去!”
听到动静开门出来的布奶奶看到这一幕当即制止道,她们现在生活是困难了点,可那也不是拿别人东西的理由!
“布奶奶,您就拿着吧,我后天就要走了,这些东西根本吃不完,你不拿着就真浪费了。明天下午我会再发一批蚕茧,您到时候要有空就过来领一下。”
“有有有,我指定按时到!”
“那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原本以为王氏的事情会很好解决,毕竟现场抓获人证物证俱在,可没料到的是等顾久回去时,村长和霞婶子还没有从镇上回来。
顾久熬好汤,看着夜色降临,不免有些担心。
“小,小久。”顾呈有些犹豫地喊道“你说爹娘他们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应该不会,我刚刚出去看了看发现当时跟着去的村民都没回来,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一个人都跑不回来啊。”
“说的也是。”
话虽如此,可见不到人两个人都没有吃饭的心情。
“我去镇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又坐了一会儿后,顾久忍不住站了起来。
“我跟你去!”
“外面黑灯瞎火的你摔着怎么办?”
“正是因为黑灯瞎火我才要跟着你,你一个人遇到危险怎么办?我们两个人好歹有个照应!”顾呈着急说道。
“不会出事的。”顾久指了指被仍在角落里的砖头说道“你不是说没几个人能一下子把砖头砸开吗?你看我都有这实力了还怕什么意外?”
“那也不行,晚上……”
两人就这么争执着,就在顾久打算把人关屋里自己走时,外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说话声。
“你说说那顾文生怎么这么狠的心,竟然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谁说不是呢,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私底下竟然干这种缺德事!”
听到动静顾久和顾呈赶紧跑了出去。
“娘,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爹呢?”
霞婶子叹了口气,和其余几个妇女挥手告别后拉着顾呈和顾久进了院子。
“娘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你爹最快得明天回来。”霞婶子坐在板凳上无语地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啊?那犯事的不是那个王氏吗?怎么爹还不能回来?”
“别提了!不光你爹,去的所有的村里的老爷们都不能回来,要不是衙门里的人手又不够又怕有鬼鬼祟祟钻空子猥亵妇女的,娘也回不来!”说着说着霞婶子咬牙切齿了起来“你说说那个顾文生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呢!还童生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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