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少白司少公子。”“少公子,这个就是你要找的人。”少白司?顾久听到这个名字暗自吐槽,这年头起个假名字都这么敷衍了吗?老鸨介绍完就直接出去了,随着吱呀响起的关门声,少白司的眼中多了一抹探究,那眼神竟和知县最后看向顾久的神色如出一辙。顾久:“鸨妈妈告诉我,今日遇见公子是我命中一件大喜之事。不知道公子找我所为何事?”少白司收回视线,抬手倒茶,并示意顾久坐下详聊。顾久看着将茶杯推过来的那双手,青筋微显,骨骼分明,煞是好看。虽说人有些怪,但这皮囊还真不差。“册子的生意一直是王家占大头,你悄无声息地夺了他们的财路就不怕他们报复?”听到这话,顾久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吐了出来。占据王家市场的事情,哪怕连铃央她都没告诉,眼前的人是怎么知道的?收拾好眼底的情绪,再看向少白司时,顾久一点都不觉得他长得好看了。这哪是什么美人,分别是张牙舞爪想坑她银子的害虫!“公子想说什么?”“分钱。”少白司说得直接又清晰,听得顾久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人长得是不错,但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啊!见面没五分钟,说了没五句话,就开始要“股份”了?空手套白狼也不带这么玩的吧!果然啊,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想到这儿,顾久立刻没了接着谈的**,起身生冷地说了句告辞就要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少白司:“……不会让你吃亏的。”“愿闻其详。”少白司:“看不出来你坐下的速度还挺快的。”“谢谢夸奖。”少白司:……“我可以帮助你,让你以更快的速度吞并王氏手里的铺子,甚至其他方便我也可以帮助你。”“那代价呢?”少白司轻笑一声:“代价是在你具备一定要求的时候才会出现。”“比如说?”“野心!”二字一出,少白司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像是沉睡多年的巨兽突然有了熟悉的征兆。“我需要大量的金钱,而这笔金钱的数量是现在的你远远不能提供的。顾久,我要你……”“少公子!”顾久站起身打断了少白司的话。“少公子,我想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与野心,后会无期。”说完,顾久直接离开了房间。在楼下的老鸨看见顾久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不可思议。“这么快就谈拢了?”老鸨上前打探道。“没有,谈崩了。那位公子要找左膀右臂,我不行。”出了红香阁顾久直接进了“久央书肆”,在铃央疑惑的眼神中,径直进了里间。“小久?出什么事了吗?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铃央察觉不对,关上书肆的门,走进里间问道。顾久迟缓地点了点头。少白司从始至终都说得都很直白,可像他那样的人不可能是存粹的,说句不好听的老奸巨猾才该是正常的。而眼下这般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迫在眉睫,二是他吃定了顾久。无论哪一种对顾久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意味着潜在的巨大危险。她没有把蚕食王家的事情告诉铃央就是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而眼下这个少白司却自带麻烦,还是个大麻烦!“阿姊,如果日后有个少白司的人来找我,一律都是不在!那个人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顾久看着铃央严肃道。“嗯,好!”原本顾久以为至少得过上两天才会再见到少白司,可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又遇见了。由于白天时语嫣在衙门外大闹一场,硬是砸钱让知县少打了顾折启几板子,所以关于顾折启拿死去多日的亲生母亲敲诈顾久不成转而盗窃的事迹可谓是人尽皆知。“陆伯伯可听到外面百姓的言论了?他们都在夸您呢!顾久也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您那知县怕是不肯信我的!”镜场口陆求知家内,顾久绘声绘色的向陆求知描述他的丰功伟绩。闻言,陆求知先是借着吃酒低头沉思片刻,随后笑着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言重了,那知县信你纯粹是因为你在理,和我写不写那封信没多大关系的。”“怎么会呢?大家可都觉得是您大义灭亲的结果!”大义灭亲?陆求知看向顾久:“此话怎讲?你那堂哥可不是我门下的。”“可大家说我堂哥的先生和您是至交。”顾久微扬起头,似回想片刻才记起来是什么原因:“大家还说您要是能成为书院的校长就好了。”说者有意,听着更是上心。眼下书院现任校长生病已有让贤的想法,而陆求知本作为书院的先生本就是候选人之一,若是现在深得民心有大量的百姓支持,那势必会加大他成功的概率!“小久啊。”陆求知笑得很是和蔼:“你刚刚说有不少人想见见我,甚至想拜入我门下?”“对啊,他们都在猜陆伯伯到底长什么样子呢!”“那行,倒时候伯伯安排一下,说不定能给书院多添几个可造之才呢!”陆求知笑得很开心,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当上校长后的生活了。书院的校长换过好几次,每一次作为候选人陆求知都为了多获得几张票而费尽心思,可却每一次都与第一失之交臂。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对这个位置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执念。一个时辰前,他突然收到了安排在校长身边的人传回来消息:校长身得不治之症,疑有让贤之举。本来他只觉得痛快,觉得这是对方和自己夺校长位置的报应,可现在看来,这完全是老天爷在帮他!现任校长生病一事还没公开,其余人还没开始为自己拉票加分,若是这个时候他先拉拢了大量的百姓,哪怕自己背后没有家族力挺,那校长之位也能十拿九稳地落到他的口袋里!“可是……”听到陆求知的话,顾久有些担忧的问道:“陆伯伯,你不是说外面没有镜场口里面安全吗?您要是出去后遇到危险怎么办?”“倒时候多带点人就行。况且,伯伯常年不出去,那群人又怎会知道伯伯哪一天哪个时间段突然出去?”陆求知摆了摆手,显然没有把安全隐患放在心上。见此,顾久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一颗心。若是陆求知死活不肯出镜场口,那他们的计划也就夭折了。在弑渊的帮助下,沈弦月凭借鬼谷的力量,近乎轻而易举地就制服了顾清泽。“少谷主,最多三日,百姓都可以得到救治。”“嗯,回上京。”此刻上京城内已经混乱不堪,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贪污的证据一个个被爆了出来,萧于两家近乎完蛋。各大家族人人自危又另谋出路,可偏偏这时,宫里却没了皇帝的一点声音。就在众人猜测时,林贵妃占了出来,宣读了一道封太子为下一任君王的遗昭。一时间人们不知道是炸还是真有此事,但奈何不了,他们想扶自己效忠的皇子为君王的事实。顾清泽确实有实力,可那又如何?毕竟他人现在不在宫里啊!远在齐城,等他收到消息,再赶回来,可不一切就都结束了吗?二皇子带兵率先发起了宫变,一些势力则想等二皇子被消耗的差不多时再出手。就那么经过三天的腥风血雨,二皇子最终还是胜了,杀了林贵妃,拿到了圣旨,并进行了纂改,毕竟没有人想背上乱臣贼子的名声。可好巧不巧的是,周庭樾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一时间场面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周庭樾按兵不动,却也不拜见新皇,其他人猜不透周庭樾到底要干什么。忽然间人们想起了那个不知道病没病死的顾墨竹,一时间有了猜晓,开始在暗处动手脚。以好让自己在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活下去。沈弦月再次回到上京城的时候,上京一片“祥和”,买卖与叫和声此起彼伏的想起。在皇宫门口,她见到了周庭樾,两相一望,不必言会,答案已在心中。其实在周庭樾走后,沈弦月还是不大相信他会这么糊涂,反复研究了那枚令牌,最终发现在那上面用特殊的药水写过字。“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她瞬间明白了他的布局。另一边,正在逃跑的“鬼三刀”被沈泽禹抓了个正着。“你们是什么人?”看着眼前的几十号人,“鬼三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鬼谷的人。”“那女子真是沈弦月!”“鬼三刀”眼露震惊,随机用力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可惜啊!就差了那么一点!可惜,着实可惜!”“不然,老夫终归会借朝廷的兵马踏破鬼谷!”“呵。”沈泽禹低笑了一声:“可惜了,你没有这个机会了。上,不留活口。”“是!”在对原先家族的打压整治,以及培养提拔新家族的时候,顾墨竹登基的日子也已经快要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庭樾欺负的太久,这段时间,沈弦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看到难言于表的洗约吗,反而总有一抹化不看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