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中午放学回家,
这个年代没什么特效退烧药,最常用的就是安乃近,尹雪已经给他服用过了,但烧仍旧没有退下来,安乃近
她想让万鸣去医院打退烧针,万鸣死活不同意,尹雪竟然意外的没有出言相劝。
姜甜以为爸爸和她一样害怕打针,拉着万鸣的手,哄他。
“爸爸,打针真的没有想象中那样疼,就比蚊子叮一下疼上那么一点点,我和妈妈陪着你,我们去医院好吗”
万鸣看着女儿焦急担心的小脸儿,轻轻握了握她的小手,道“乖,爸爸没事儿,睡一觉捂出汗来就好了,值不当去医院。”
他的声音不似往常那样清润明亮,听上去既疲惫又暗哑,姜甜眼里涌上心疼。
“爸爸,这么高的烧,不可以捂被子,要散热才对,还有你不要把扣子系这么紧,捂这么严实不利于散热。”说着话,姜甜伸手去解万鸣脖颈间的扣子。
万鸣神情慌乱,忙去拽她的手,拉扯间,姜甜瞥见他的脖颈处一片片触目惊心的青紫。
姜甜瞳孔骤然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做什么也没看见,松开了手。
万鸣慌里慌张解释“我是觉得有一点儿冷。”
“爸爸觉得冷就不要解开了,我去帮你倒些热水来。”说完,姜甜转身出屋,顺手带上了卧室门儿。
尹雪正
“妈妈,昨天晚上爸爸
尹雪身子僵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什么事,跟他一个朋友出去喝酒了。”
姜甜紧紧盯住她的眼睛,声音出奇的平静,“妈妈,我刚才看到了爸爸脖子里的伤。”
尹雪猛地抬起头,“甜甜你”
姜甜“妈妈,我不是三岁小孩儿,我清楚那代表什么。”
尹雪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低声道,“甜甜,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姜甜“我不相信爸爸会背叛妈妈,背叛我们的家庭,爸爸就算有外遇,也绝对不会愚蠢到如此明目张胆,妈妈,告诉我真相好吗,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不是吗”
姜甜忽然上前一步,从身后环住尹雪的腰,小脸儿贴伏
“妈妈,以前我总觉得人生苦短,就想着做一颗糖,苦中作乐,甜了自己也甜了别人,可是后来我
尹雪动容,她实
自己的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
一时间她五味杂陈,难以自已,女儿面对问题,远比她想象中更坚强,更豁达。
“甜甜,你爸爸他,他昨晚被人算计了。”
“是谁,谁干的”姜甜的声音又冷又紧。
尹雪忽然严肃起来,“甜甜,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爸爸没有背叛我们这个家,没要做任何对不起我们娘俩的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事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你现
姜甜没吭声。
尹雪摸着她的头,“闺女,什么时候天也塌不下来,该干嘛干嘛,我们都要往前看,人生没有回头路,前面的路才是我们该考虑的。”
姜甜“妈妈,我知道。”
万鸣烧退以后,又支气管炎,断断续续咳嗽近半个月才好,咳嗽刚好,又因为吃了大量的药物,刺激得胃病犯了,恶心反胃,吃不下东西。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本就清瘦的人,又瘦下去整整一大圈儿,衣服穿
把尹雪和姜甜心疼得不行,更让人担心得是,万鸣有一点儿跟周东阳特别像,钻死牛角尖儿,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他想不通自己的亲大哥,竟然卖弟求荣,更难以忍受那晚张晓对他做的那些事。
他被药物折磨地失去理智,那个魔鬼一样的女人,便把他的尊严往死里践踏,完全就是把他当成,当成是。
万鸣越不愿意去想,越控制不住
其实万鸣遭遇的这点儿事,比起周东阳曾经经历的那些挫折,真不能算得上多严重。
只不过周东阳的清高带着一种高高
万鸣则不同,从小衣食无忧,半点儿委屈没受过,就算下乡那几年,尹雪也把他照顾得妥妥当当,完完全全就是个娇气的人间贵公子,他的清高是飘
他竟然隐隐有了失眠的迹象。
万鸣不开心,姜甜也高兴不起来,心里的仇恨与日俱增,尹雪不说,她大约也猜得出来,八成与张晓那个疯女人有关。
姜甜郁郁寡欢,周东阳心情也好不到那儿去,心里醋意滔天,无法忍受自己的宝贝成天为另一个男人操心,管这个男人是她亲爸。
他决定好好找万鸣谈一谈。
书房里,两个人相对而坐。
万鸣以为周东阳要跟自己谈姜甜的事儿,开口问道,“甜甜怎么了”
周东阳“她很好,谈谈您的事儿。”
万鸣不明所以,蹙眉,“谈我什么事儿”
周东阳开门见山,“谈谈那一天晚上
万鸣脸色陡然巨变,“你什么意思”
周东阳“这都多少天了,又不是被男人上,您还矫情起来没完了。”
“啪”
万鸣猛抄起书桌上的茶杯朝周东阳砸来,周东阳一闪身,茶杯重重砸
姜甜和尹雪
周东阳继续刺激他,“老天爷给了您一副这么好的皮囊,您还不允许女人垂涎了,那有这么好的事儿。”
万鸣又羞又恼又气,桌上有什么扔什么,一股脑朝周东阳甩,“你个小王八蛋,老子是你爸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周东阳“理论上是,血缘上不是,您也就比我大了十岁,这十岁还白长了,幼稚得要死,还不如甜甜豁达,您好意思说自己是长辈,您那点儿像,还大学教授,真不知道您能教给学生啥。”
万鸣简直气疯了,他要打得过周东阳,一准儿上去采取最野蛮最原始的出气方法了。
体型的明显差距,让他只能借助外力,书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
姜甜和尹雪急得不行,但怎么敲门,也没人搭理她俩。
周东阳似乎不嫌事儿大,火上浇油,“您这不是没失去理智吗,还知道摔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慢条斯理说着话,他从书桌上拎起一个小紫砂壶,啧啧称赞。
“我看这茶壶不错,成色颇好,看上去似乎有些年头,您把整张桌上上的东西都扔了,唯独没动这个,想必是陪伴您多年的心爱之物吧。”
话音未落地,周东阳手一抖,紫砂壶从掌心滑落。
“砰”
随着一声脆响,紫砂壶的茶壶嘴儿应声开裂,和茶壶一分为二,
万鸣呆呆地看着地上紫砂壶的残骸,猛地从胸腔里
周东阳那能跟他拼,伤着他不要紧,关键是姜甜肯定会心疼,周东阳绝对不愿意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