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镇族神剑
听到“镇族神剑”四字,在座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住了族长陈甲公。
在江州,陈氏为大族,虽然比不过那些世家名门,但毕竟源远流长,颇有几分底蕴。
氏族之中,有那么一两件压箱子的好东西,再正常不过。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一把“剑”,又被称为“镇族神剑”。
此剑大有来头,根据族谱记载,源自三百年前的一位先人祖宗,他前往海外求仙得道之际,特意留下一口剑囊。
囊中藏有剑刃。
说当族中遭遇祸劫时,剑刃会自动出囊,化解厄难……
数百年前的事,到了如今,已经成为富有神秘色彩的传说故事。
没有人真正见过那口剑,但剑囊却是实实在在的,由历任族长负责保管。
而每逢宗族举办祭祀,则会拿出来,摆放在祠堂内,表示“坐镇”之意。
因此嫡系的族老们大都见过。
那剑囊看起来斑驳,并不起眼,然而材质玄奇,构造精妙,根本打不开。
单是此物,便能称之为“宝”了。
所以大家对囊中剑的存在深信不疑,只是陈家集未曾遭遇过大的祸害,所以宝剑不用出世罢了。
现在族老老七突然提起,明显意有所指,绝非单单是为了对付蛟龙走水。
毕竟这事,目前皆为臆测,显得捕风捉影。
再联想到陈渭斌拜入白帝城学剑,其中意思,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陈甲公脸色一沉,淡然说道:“如果宗族有事,我自会请出神剑。但当前,最重要的是加强戒备和防范。况且,有这么多族人在此,谅那大蛇也不敢乱来。”
老七笑道:“那是,这次斌儿回乡,请了同门师兄弟过来观礼。到时他们出手,定能将大蛇找到,斩之以除后患。”
这一句话包含的信息不少,包括陈甲公在内,一众族老俱是心思各异,不无羡慕之意:
陈渭斌能够拜入白帝城,本身就足见不凡,又能请来同门一起归乡,可见在门中人缘不错。
那可是白帝城,赵国三大派之一,举足轻重。听说赵国王室,便有皇子在此拜师学艺。
陈渭斌此去,当真是鲤鱼跃龙门,青云直上了。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其出身的嫡系七房,自然水涨船高,大出风头。
当然,连带陈氏,同样能沾光,获得好处,就看具体如何操作了。
会议过后,各自散去。
陈正冲回到自己的家,脸色颇不好看,他率众赶着回来,想要抢得先机,斩蛇吃肉,不料扑了个空,后面的事就不好掌控了。
弟弟陈正兴在家休息,他是个文官,回来之后,主要做的是人情应酬,打打杀杀的事自不会参与,听完经过后,问道:“那镇族神剑,是真是假?”
“我只见过一次剑囊,不似凡物,至于里面的剑,那就不清楚了,看不见,看不透。”
“所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陈正冲叹道:“这毕竟也算是一次机会,本来咱们这一房,有很大的希望角逐下一任族长之位,但冒出个陈渭斌来,就不好办了,五房的赢面,一下子就占据到绝对优势。”
陈正兴沉吟说:“你也认为陈渭斌便是先人祖宗显灵,所说的贵人?”
“目前看来,几无悬念。”
“呵呵,难道你不怀疑先人托梦本身,就十分古怪吗?”陈正冲一怔:“二弟,此话怎讲?”
陈正兴慢慢道:“鬼神之事,本就诡谲,亦正亦邪,不可以常理度之。假如先人祖宗真有灵,这灵的表达,便有可疑之处。”
陈正冲脸色一变:“二弟,慎言!若被外人听了去,那就麻烦了。自古以来,祖宗礼法,天经地义,切不可质疑非议。”
陈正兴微微一笑,便不再说。
陈正冲岔开话题:“你这两天在庄上行走,可有看得上眼的人事?”
陈正兴答道:“听说陈留白回来了,我倒对他有些兴趣。”
“陈留白?是谁?”
“当年的族中神童,年纪轻轻,作过不少诗词佳作,后来无端跟人去修仙求道了,不知何故,现在又跑了回来。”
这一说,陈正冲想了起来:“原来是那个,呵呵,怕不是被人骗了。修仙求道,哪会如此轻易?伱不会想着去找他吧,岂不是失了身份?”
陈正兴笑道:“如果他还有些灵气,到时礼祀大祭,自会有表现。到了那时,再见不迟。”
“如此最好。”
陈正冲赞了一声。
……
又过一天,陈留白早早起身,吃过早饭,无意间听到母亲和嫂子在拉家常,说到了关于小孩出生的事。
将近五月,陈杨氏的肚子已经渐渐显露出来了。
陈家有后,她自然成为家里备受呵护的对象,稍重的活儿,都不用干了。
虽然距离孕产还有一段时日,但很多事情都已提前开始张罗准备。
其中一大要事,就是该如何祈求祖荫。
在陈家集,最为庄严神圣的地方,自是祠堂。
祠堂出产祖灰,此灰装进护身符,而或香囊中,可驱邪挡煞,非常灵验的说。
除此之外,还有挂在祠堂院中槐树上的宝牒和灵符。
这两样东西,加上祖灰,统称为“祖荫”。
自古以来的说法,便是获得的祖荫越多,越丰厚,家里的风水就越发达。
所以,住在上半村的嫡系人家,每当有小孩出生,往往会第一时间前往祠堂,求得一份宝牒灵符,给新生儿佩戴上,以祈求先人祖宗保佑,让孩子平安顺利地长大,以及拥有一份锦绣前程。
不过旁支的话,想要获取祖荫,就没那么容易了,需要托人找关系,需要捐献大笔的钱财。
即使如此,旁支族人们也孜孜以求。
现在陈留山两口子不会例外,陈父陈母也是同样的意思。
如果这一胎是男孩,那就是长子长孙,意义不同一般。
况且如今家里的境况大有改善,具备了获取祖荫的条件。
对此陈留白没什么好说的,总归是一份美好的寄托与愿望。
出门而行,往庄外走,再度来到七星石拱桥上。
不知怎地,对于此地,他总有些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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