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敛起了争风吃醋的心思,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信上说的内容是秦安平她爸找宋阮阮有要紧事,如果这是真的,宋阮阮是绝对不可能不去的,而且必须立刻去。而信是秦安平写的,按照常理,宋阮阮还真有可能不想让他知道。
也就是说,对方找了个宋阮阮绝对不可能推脱的理由骗她出去,让她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按照信上的要求单独去。
如今大家都忙着
诱骗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单独去人迹罕至的地方赴约,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阮阮,你要小心一点。这人骗你单独出去,很有可能你不利”
见江海也这么觉得,宋阮阮便知道不是自己多虑了。
如果她没有
人迹罕至,孤身一人,是他人对她行凶的绝好机会。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想我们不如将计就计,看看是谁
她决定单独去赴约,并让江海带人隐秘地跟
“不行这太危险了”
江海立刻反对。任何有可能让宋阮阮遭遇危险的事,他都不希望她去做。
“江海,敌
江海道“总归是这个公社的人,你只要不回来,他们就算计不到你”
若是以往,宋阮阮可能会觉得自己迟早是要走的,根本不愿意理会这种事,但如今她跟江海重归于好,便是做好了要长期
她一旦下定决心去做什么,便是不会妥协退让的。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不可能一直不回来对不对江海,我做诱饵也是要做得有价值的,这次我们一定要一次性把人抓住,如果对方真的打什么不好的主意,我们就要抓住铁证将人的罪名落实了。”
以前差点被刘二癞子强迫却没有足够的证据控告的憋屈,她绝对不会再让它重演。
即使没有录音笔没有摄像机,她也有办法让想要伤害她的人留下罪证了。
江海终究是犟不过她,只能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
江海去叫人期间,宋阮阮便
她最终选了一件白色的长款棉衣,这是去年冬天周凤英按照她的要求给她缝的,最外面的料子是白色棉布,只有衣兜处用紫色的布料做了点花边,今天这种情况,穿它正合适。
等江海悄悄地叫齐了人手,宋阮阮换了白色棉服,这才骑着自行车从公路那边往公社走。
为了让江海他们跟得上她的速度,她特意骑得很慢。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跟丢,她还
红星大队到公社的那段公路,一共就两三公里,却九曲回肠一样很多弯弯绕绕的,公路两边不是山体就是山坡,江海他们又要跟她保持比较长的一段距离,因此宋阮阮还真的有种一个人骑车走
提防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她的神高度紧张,一直留意着道路两旁可能
大约走了一半的路程,
这石头很高,她骑车是根本过不去的,只能下车来推着走,甚至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把自行车搬起来越过障碍。而周围杂草丛生,虽然已经枯萎,却足够能
宋阮阮心中警铃大作,果然,就
那人戴着雷锋帽,两个毛茸茸的帽子耳朵耷拉下来,把脸已经遮住了一半,另一半又用黑布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人无法分辨出他的身份。
只能从眼周的皮肤可以看出,这是个年轻人。
那男人一出来,就飞速地朝着宋阮阮跑过来,宋阮阮把自行车一扔,赶紧往来的方向跑。
江海他们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她虽然要诱敌,也要最大限度保障自己的安全。
里面装的不是防狼喷雾,而是紫色的染料。
“你不要过来”
那人被喷了一下,微微一愣,随即
宋阮阮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息,经常待
她自然不会让自己真的昏迷陷入被动,立刻大声呼喊着救命。
然而,她的力气终究还是太小了,还是被那男人按倒
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让人失去意识一两个小时,她努力屏住呼吸,装作晕了过去。
那男人以为她真的晕了,便移开了布巾,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看着宋阮阮羊脂玉一般的小脸,五官致得像是玉雕一样,他有些下不去手。
但他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最终还是一狠心,将刀刃朝着宋阮阮的脸移了过去。
让宋阮阮毁容,就是他这次行动的最大目的。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此时突然响起一声大喝
“住手”
抬头一看,竟然是江海带着他的几个兄弟正从公路的拐弯处快速朝这边跑过来。
男人吓得肝胆俱裂,也顾不上宋阮阮了,下意识转身就跑。
然而,他慌乱间腿脚
几个人三两下就把他打趴
“狗日的,竟然想杀我嫂子老子来看看你是谁”
一揭开黑布,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周晓明,竟然是你”
周晓明已经吓得哆嗦到说不出话来。
而宋阮阮也被江海一脸着急地扶起来,他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
“阮阮,阮阮你没事吧”
刚才看到那个蒙面男朝着宋阮阮举刀,他真是魂都要被吓飞了。
此时深深地后怕,他就不该答应她的诱敌计划,刚才实
“没事只是吸入了,身体没什么力气扶我过去。”
宋阮阮管屏住了呼吸,还是吸入了少量的,浑身
江海抱着她走到被人绑起来的周晓明跟前,看着周晓明,江海恨得牙痒痒,直接就一脚踹过去,被宋阮阮及时制止。
“江海,不要冲动,先把证物集起来”
宋阮阮早先就交代过,此时再一提醒,周二狗等人就用塑料袋把那把掉落
“这个人是不是周晓梅的哥哥”宋阮阮问道。
大队里的人她是认不全的,她知道周晓梅有个哥哥叫周晓明,平时却没太注意过长什么样,也几乎没怎么见过面。
“对,就是周晓梅她哥”
“狗日的,肯定是周晓梅喊他来杀嫂子的”
周二狗等人骂骂咧咧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周晓明,不管你为什么想杀阮阮,这一次,我要你牢底坐穿”
江海看着周晓明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凌迟。
周晓明此时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开始辩解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想杀她”
江冬生一巴掌甩
“他妈的,还敢抵赖说没有,刚才要不是我们来得快,你t刀都扎到嫂子身上去了”
宋阮阮抿唇看着眼前瑟瑟
但周晓梅屡次算计她,如今这一次的用心甚至恶毒到威胁到她的性命,她不可能轻易原谅。
她虚弱地开口“不要打他,堵了嘴送公社。”
于是,一行人便捆着周晓明,背着虚弱的宋阮阮,推着自行车,来到了公社里。
此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但武装部依然是有人值班的,一听说抓到了杀人犯,就赶紧报告了武装部部长。
公社的干部们都住得近,没多久,武装部的部长就亲自来审问这件事。审讯室里,几个人挤得满满当当。
“部部长,他他要杀我你们一定要把这个杀人犯抓起来”
宋阮阮头
“宋阮阮同学,你别怕,慢慢说,出了什么事”部长温和地道。
宋阮阮可是整个连坪公社的骄傲,见她一看就遭受了不好的事情,他心里很是同情与担忧。
“就是刚才,
宋阮阮颤颤巍巍地道。
她的惊恐半真半假,刚才那一瞬间,哪怕知道江海他们马上就会赶来,她也确实吓得够呛。
“部长,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他那刀就扎到我们嫂子的脖子上了”江冬生及时补充道。
“就是,这狗日的太坏了,竟然想杀人必须弄去枪毙”周二狗也道。
“部长,必须严惩周晓明,刚才要不是我们海哥看到嫂子一个人去公社不放心,偷偷跟了过来,嫂子恐怕就已经被他杀了”周远飞也道。
几人争先恐后地描述着刚才的惊险,以及周晓明的险恶用心,力图要把他杀人的罪名坐实。
听到他们的指控,依然被堵住嘴的周晓明唔唔唔地叫着挣扎起来。
部长虽然同情宋阮阮,却也不能过度偏袒她,见状让人扯出了堵着周晓明嘴巴的东西。
周晓明一得自由,立刻大声喊冤
“部长我是冤枉的他们冤枉我我连宋阮阮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们几个都是一伙的,合起伙来栽赃我我什么都没做就被他们绑起来了,他们还打我”
周晓明毕竟是有些头脑的,虽然一开始很害怕,但经过从事
“你他妈说什么”
“狗日的,这么多人亲眼看到你还想抵赖”
他的话把周二狗江冬生等人气得不轻。
“你们都是江海的兄弟,当然是帮他和宋阮阮说话”周晓明急切地看向武装部部长,“部长,你要为我主持公道,他们是一伙的,你不能偏听他们一方的说辞”
武装部的部长是退伍军人,还是很公正的,听到这话,便道
“好,那你来说,是怎么回事。”
周晓明便编了一出,江海他们无缘无故就把他绑起来,并且集体串供诬陷他杀人的瞎话来。
临时想的话,自然是漏洞百出,但他有一点却是说到了关键,江海一方只有人证,指控是难以成立的。
武装部部长对此有些犹豫。
宋阮阮早就知道什么叫孤证不立,那瓶染料喷雾便是为此准备的。
“部长,如果人证不够,那物证呢”
她衣服上的紫色染料手印,刀上沾着染料的指纹,以及那块沾着的布巾上的指印,全部都是坐实周晓明杀人未遂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