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跨年夜已至,城市的夜景霓虹闪烁,一架飞机稳稳停落至江城机场。
叶嘉期拎着小皮箱,里面穿的还是夏威夷度假风的长裙,外面只匆匆忙忙地套上了一件羽绒服,拉链还没顾得上拉,出来时还被冻得猛打了一个喷嚏。
航站楼门口,一辆熟悉的保时捷停
霍思扬打开车门下来帮她搬行李,余光瞥见她的那身装扮,忍不住皱了皱眉“把拉链拉好。”
叶嘉期坐上副驾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霍思扬,你能不能别总是跟我爸似的管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霍思扬回到车上,刚
听见最后那句,那双风流多情桃花眼微微眯起,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危险。
他的语气似笑非笑“我是你未来老公,你又不记得了”
叶嘉期瞬间像被踩着尾巴的小野猫一样炸毛了,嘴里像是机关枪开火似的喋喋不休“放屁,谁要跟你结婚八百年前的狗屁娃娃亲你记到现
见她的态度依旧如此抗拒,霍思扬目视着前方,目光微不可查地暗了暗,随即便被掩饰得不见任何踪迹。
他挑了挑眉,面容平静“我答应过傅叔叔照顾你。”
殊不知,叶嘉期最不想听见的就是这句话。
她咬紧唇,别开脸看向窗外,不认输地反驳道“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我是成年人,我还有我哥,不需要你来照顾。”
提到这茬,叶嘉期才猛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急忙转头问他“对了,我哥呢”
“你之前说我哥一连去酒吧好几天了,真的假的我哥是会去酒吧的人”
霍思扬认真地点头“真的,从美国回来之后,每天晚上都是。”
叶嘉期的眼睛瞬间瞪圆“不是,我听我妈说,他连夜坐私人飞机回美国,把老爷子的书房和保险柜都毁了,老爷子这次又怎么把他惹急了”
忽然,她灵光一闪,又问“难不成是他要拆散我哥和知漓姐”
没等霍思扬回答,叶嘉期已经默认了这个答案,自问自答道“怪不得,我哥这次能
“听我妈说现
说着说着,叶嘉期的目光里竟然还流露出一丝崇拜和跃跃欲试。
说实
前方恰好红灯,霍思扬停下车,正好腾出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气又好笑道“跟你哥学点好的行不行”
叶嘉期捂着额头嘶了声,又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霍思扬你烦不烦啊”
下一秒,她又顿时有些不解“不对啊,那我哥这不是赢了吗,他还借酒消愁干嘛”
霍思扬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大人的事小孩儿别管。”
叶嘉期细眉一挑,只能握着车把手威胁道“嘁,你说不说,不说我现
她眯起眼,开始倒计时“五。”
“四。”
“三。”
霍思扬一手搭
“跟姜知漓有关,行了吧祖宗。”
见他就说了这么一句,叶嘉期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您能不能别把话说一半吊我胃口”
霍思扬勾唇笑了笑,打量着她憋屈的表情,“好了,现
“”
叶嘉期一转头,才
她潇洒一甩栗色长
剧烈的关门声响昭示着大小姐此刻的怒气。
“嘁,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听呢。”
霍思扬目光含笑地看着她,直到目送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
今晚是跨年夜,酒吧内人声鼎沸,身材热辣的女孩子尤其多。
一进门就不难注意到,场内大半女孩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汇聚
霍思扬一路轻车驾熟地穿过人群,果不其然,又一次听见人群里传来的窃窃私语。
其实一个长相出众的女孩语气兴奋“你说他一连几晚都是自己一个人喝酒那我今天必须得上去试试啊。”
另一个则苦口婆心地试图劝阻“不是,你知道有多少人搭讪,都是灰头土脸回来的。他的气场就跟我们这些凡人有次元壁似的,反正我不配。”
闻言,女孩反倒更跃跃欲试了“这么顶级的帅哥,当然要有点脾气,来者不拒才o好不好,你不敢上我可上了。”
说完,她便理了理头
最角落的卡座里,不似舞池中央那样嘈杂,黑色沙
女孩只扫了一眼,就开始茶几上摆着几个空酒瓶,全是单瓶价格五六位数的。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透明的酒杯,靠
她的眼睛瞬间更亮,语气羞涩地开口“不好意思帅哥,我刚跟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你能让我
话音落下,只见沙
女孩的眼里顿时染上期待,还以为事成了就要过来坐下时,身后就响起一道温和轻佻的男声。
“抱歉啊小姐,这儿有人了。”
她诧异回头,就看见一个长相白皙俊朗的男人站
霍思扬冲她笑了笑,很不客气地绕过去,一屁股坐
见沙
难不成是
女孩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转身离开“抱歉打扰了。”
霍思扬满意地笑了笑,这下卡座里彻底清净下来,还没等他有动作,就被身旁的人无情推开。
傅北臣皱了皱眉,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离我远点。”
“”
霍思扬被他这过河拆桥的行为气笑了,看着桌上散落的空酒瓶,挑了挑眉“怎么着,借酒消愁这几天还没消够”
他好气又好笑道“我说傅北臣,你能不能男人点,躲着逃避算什么事儿你帮她把仇也报了,把老爷子折腾的够呛,还有什么不敢见她的”
闻言。傅北臣的眸光骤然一暗,握着酒杯的指尖蓦地紧。
他沉默着拿起酒杯,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
喉结轻滚了下,傅北臣没有回答,只是懒懒地阖上眼,
他又靠回到沙
霍思扬抬了抬眼,忽然想起什么,转而问道“对了,我记得你前两年不是有一阵子一直没出现
“你身上那伤,到底怎么弄的”
他薄唇轻启,只懒散地吐出两个字“意外。”
霍思扬又被他这副避而不谈的样子气笑了,“行,不说是吧。”
他站起来,一把抽走傅北臣手里的酒杯搁到桌上“起来,送你回家。”
把车停
真是造孽啊。傅家的人上辈子都是他祖宗投胎的吧。
十五分钟后。
静谧空荡的屋子里,密码解锁的声音响起。
姜知漓弯腰
沙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姜知漓轻声走到沙
明明说好了忍住绝对不主动找他的,谁成想霍思扬一通电话说傅北臣醉了,自己一个人
他都能忍住几天不联系她,一声不吭地跑到美国去,她还反倒先凑上来了。
姜知漓微弯下腰,凑近打量着他,心里又气又无奈。
屋里只燃着一盏落地灯,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肤色被映照得更加白皙,五官立体而深邃,黑
就这样默默地盯了会儿,姜知漓忽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他的脸颊。
她压低声音,轻声试探问“喂傅北臣你睡着了吗”
无人应答。
这下姜知漓的胆子彻底大了起来,忍不住开始小声碎碎念“傅北臣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呀几天不知道主动给我
“一声不响地跑去美国,我还没跟你
“我告诉你哦,我们都结婚了,你这样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下次你再一声不吭地玩失踪,我就去找警察叔叔报警”
一边小声嘀咕着,姜知漓落
紧接着,腰也被他的大掌扣住,一个用力,姜知漓整个人都被拽倒
她整个人都傻住了,两秒后,姜知漓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挣扎了下“喂傅北臣,你不是喝醉了吗”
搞了半天原来是
察觉到她挣扎的动作,傅北臣仍闭着眼,抬手轻按了按她的头。
“别动。”
他的嗓音沉得有些
她瞬间不敢动了,并且,他的手扣
于是姜知漓只好安安静静地趴
鼻翼间萦绕着他的身上的酒气,混合着清冽的气息,奇异的是却并不难闻。
房间里安静得仿佛像是另一个世界,隔绝了外面的喧嚣,让她的耳边只剩下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她的耳膜。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姜知漓
她的手悄声反抱着他,轻声问道“傅北臣,你怎么了”
他的喉结轻滚了下,环
傅北臣醉得昏沉,已经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景象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即便是
“对不起。”他忽然哑声说。
姜知漓愣了下“什么”
“对不起。”他又低声重复着,眼尾隐隐开始泛红。
突然,姜知漓仿佛明白了什么,目光刹那间的怔忪。
她轻拍着他后背,嗓音轻柔地安抚他“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
其实,一直没有打算告诉他当年的真相,也正是因为姜知漓害怕看见这一幕。
他没有错,也不该自责。
从始至终,她都一直坚信着一个事实。
傅北臣这样的人,是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的。
他不该为了那笔医药费四处奔波劳累,不该被身世负累,不该被任何人限制未来要走的路。
那时候的姜知漓,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他。
甚至,她那时还是自卑的。
父亲去世,母亲舍弃她,她像是一个多余的累赘,找不到容身之所。
而傅北臣,不应该被她这样的人拖累。
他该永远骄傲耀眼地活着。
所以,哪怕是恨,她也愿意承受。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不需要自责,也不需要道歉。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也不许再道歉了。”
她慢慢弯起眼睛,压回眼眶里的湿意,伸出指尖轻戳了两下他的胸膛,声音含笑。
“再说那三个字,我真的会生气哦。”
说完,姜知漓想要起身,打算去厨房给他倒一杯温水,刚站起来的一瞬间,又被他扯回到沙
他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便对调了。
姜知漓措不及防地被他压
一双天生含情的丹凤眼缓缓撩开,定定地凝着她,醉意朦胧里,目光没了往日的清冷疏离,反而多了几分迷离,莫名地撩人。
他的眸色深沉,里面像是充斥着化不开的情绪,眼尾都被逼得泛了红。
姜知漓的心头忽然猛地跳了下。
温热的呼吸喷
紧接着,傅北臣微低下头,埋
“别走,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可恶,今天竟然没开上。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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