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吟迟旁边是姐夫田军, 每次来商家也跟陆吟迟一样寡言少语,唯一不同
陆吟迟刚才的话被田军听到, 他好像找到了盟军, 激动的想跟陆吟迟握个手, 一边苦笑一边摇头, “你也觉得那什么是吧,我一直以为你口味比我重以前还能吃两口,今天简直其实我比你忍的还艰难。”
陆吟迟嘴角挂上浅笑,似乎并不想执着于一盘菜,
“”
商仪半信半疑夹了一筷子, 刚放进嘴里脸部表情变得僵硬, 悄默声吐了。
由衷赞叹陆吟迟这个女婿当的简直太称职了,她以前有眼无珠怎么就没
心里想,老陆要是吃下这么一盘菜, 得喝多少水才能稀释啊
蓦然又想起陆吟迟
商仪觉得越是这样她越要给陆吟迟撑腰,救他于水火之中。
忍了又忍,忍不住皱起一张苦瓜脸,特别高调地问商从业“爸你说实话,这个西红柿炒鸡蛋放了几把盐啊”
商从业刚从厨房出来,身上的围裙还没脱,被这么一问有些尴尬,顾秋兰已经拿起筷子尝,脸色骤变,这会儿不仅勾起顾秋兰的注意力,甚至连商尚和商娣好奇之下纷纷品尝。
最后无一例外被征服。
商娣笑了下,“是有点咸。”
商仪准确纠正,“不是有点咸,是太咸,我已经吃不出来咸了,我吃着就只有苦。”
毫不客气的讲,她都怀疑这是一盘盐。作为口味一向清淡的陆吟迟,很难想象他是怎么面不改色吃下去的。
最后这道菜自然被顾秋兰匆匆撤掉,西红柿炒鸡蛋可以说终于落下历史帷幕,至少以后不会再对两个女婿进行味觉上的荼毒。
商仪从嫁给陆吟迟以后,夫妻二人很少留下过夜,一是考虑陆吟迟
今晚也不知怎么,难不成秋风把落叶都扫干净之后,北风肆虐万物萧瑟,顾秋兰比往日多了几缕愁思,一反常态的热情挽留她住下。
商仪扭头寻求陆吟迟的意见,他善于察言辨色,不肖一秒就开口表态,声音温温朗朗,难得的好说话,“刚才陪姐夫喝了两杯酒,我正好有些困,先去卧室休息会儿。”
才怪,陆吟迟的酒量不能说特别好,但毕竟常年行走于饭局和应酬,就算最近肠胃不适忌酒了,短时间内还不至于到两杯啤酒就能犯困的菜鸟地步,显然只是借口说辞。
顾秋兰今晚果然不出所料的伤春悲秋,拉着她跟商娣翻看儿时老旧照片,感叹岁月匆匆,须臾一晃已经十几年。
有些时候体己话也只有跟女儿说,商尚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头小子,宁愿抽出这个功夫打几局亡者农药。
有几张顾秋兰年轻时的照片,算不上美人胚子,顶多清秀一流,那时她身材还没
商仪抬眼,
这大概也是商仪一直对生小孩不感冒的另外一个原因,因为她觉得把孩子养大的过程就是见证自己逐渐衰老的过程,细思极恐。
三个人把照片翻看着回忆了一遍,顾秋兰才意识到时间晚了回房休息,商仪起身去洗漱,商娣不紧不慢跟上。
商娣“最近有没有稀奇古怪的人骚扰你”
她没进洗漱间,站
柜子最上面,抽屉内存放着一次性牙刷,商仪打开抽屉取了一枚,抬眸看过来,笑眯眯问“什么稀奇古怪的人小时候坊间传闻的邪教组织吗”
商娣愣怔,意识到突然这么问很突兀,想了一二三秒,表情放松语气更轻松“你都这么大了,邪教组织也拐不走你,我有时间还不如担心我闺女,刚才那句话就当我没问。”
商娣穿了一件咖啡色和驼色上下拼接的针织衫,下身深秋牛仔裤,两手掏着兜,肩靠门框神情悠闲。
商仪破开刷牙包装,从盐白亮齿和小苏打两种牙膏中选择了一种,看她一眼,没由来想起什么,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说“我突然
说这话时,清爽干净中略带几分明艳的面容映
商娣出了半天神儿,完全没把商仪说的项链听进去,她
将近十一点商仪才回去,陆吟迟半躺
听见开门关门声,眼皮子没抬,手里捏了本白皮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看,她定睛一瞧,是商从业从地摊上淘来的书,罗天伦的舌诊,陆吟迟看书荤素不忌,涉猎领悟还真是广泛,从医学到文学从逻辑学到哲学,无论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他都可以从中得到乐趣并津津有味欣赏。
商仪相信就算扔给他一本新华字典他也能用来打
她上了床,跪坐片刻,没吸引来陆吟迟的注意力,提起裙摆往前挪动,动作有点儿古代大臣
细碎灯光下,男人手腕表盘上的光线忽然晃动,他合上书,抬起脸庞,朝她倾身笼罩过来。
两人距离有点近,他恍若有所思,胳膊探过来,
“哈”
动作虽然短暂,好歹上一秒也成功让陆太太脸微红,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以为陆吟迟昨晚没得到满足,开了天眼似的看出来她刚才
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待会儿一旦短兵相接时她可得坚守阵地不能放行,毕竟那个刚走,还没恢复好,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过夫妻生活会有苦头吃。
谁知道是她想多了。
呆愣这会儿陆吟迟又耐心地重申了一遍“舌头伸出来我瞧一眼。”
商仪“”
管不想配合但为了免于自作多情的尴尬,她还是乖乖照做了。
陆吟迟看了半晌,眼神依旧若有所思,“是应该去看看中医,需要调理一下身体。”
商仪沉默一阵,什么情调也没了,提裙子扭身从床上爬下来,忌讳的拍了拍身上的晦气,“你怎么跟我爸一样,翻两页医书就觉得自己慧根开了,动不动想给人治病。”
如果这话说商从业,他这个经不住批评的老父亲早就吹胡子瞪眼跳起脚了,陆吟迟显然不是那一卦,明明年轻二三十岁,却沉稳老练多了。
房间再一次恢复沉默,沉默到商仪有些不适应。
她走过来,抬手把书合上,白皙纤细的手按着封面,“书这么好看吗”
陆吟迟“还行。”
商仪又问“书好看还是我好看”
“”陆吟迟稍微一顿,把书放下,“自然没你好看。”
“那你还看的这么起劲,从我进来你就刚才想给我治病的时候扫了我一眼。”
陆吟迟沉默,意识到可能真忽略了她,所以从她脸上觉察到明显不服气,盯着她看了会儿终于妥协。
放下身段哄她,“这种书索然无味,我翻一遍一般不会翻第二遍你就不一样了。”
这话成功让她脸红了红,羞涩之余故意装无知,明眸泛着光,“我哪儿不一样”
哪不一样
至少目前没有任何一本书能让他每周都主动翻几遍,而且两年多了仍旧欲罢不能。
不过这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话,陆吟迟说不出口,清咳两声神色恢复如常,书本往床头柜一放,单手解衬衫纽扣。
商仪半天没等到答案,自然不能就此算完,凑近他一些,不依不饶,“你倒是说清楚嘛,我到底哪儿不一样。”
陆吟迟半晌无言,忽而轻飘飘丢下一句“自己去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