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林淳欢笑了笑,“范婕妤若是喜欢,本宫让杏儿装一些,给妹妹带一些回去就是。”
微微低垂着眉眼,林淳欢眼神淡淡。
当初与她一同入宫的范贵人,如今也不升反降成了婕妤。
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林淳欢抬眸屏退左右,“范婕妤今日来,是有话要与本宫说?”
范婕妤抿紧了唇。
不难看见她脸上笼罩着的愁云惨淡。
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林淳欢语气着急,手上的动作却不紧不慢,“哎呀,范婕妤这是做什么?”
“来人,还不赶紧将范婕妤扶起来!”
“不!”范婕妤连忙挡住了杏儿伸过来要扶她的手,“还请娘娘救救嫔妾的父亲,从今往后,哪怕娘娘让嫔妾当一条狗,嫔妾也愿意!”
“范婕妤这话是从何说起。”
见范婕妤被强行扶起,林淳欢这才松了口气般开口道“范将军的事情,本宫也听说了,可这是前朝之事,你我都是后宫的妃嫔,前朝的事哪里敢过问半分。”
“范婕妤此举,怕是求错人了。”
林淳欢眉眼忧愁,像是真的在为范婕妤可惜。
前几日,御林军把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还在里面找到了范将军通敌的罪证,引得皇帝震怒,当场便将范将军下了大狱。
这件事上一世也发生过。
范将军当然是冤枉的,林淳欢心中清楚,这根本就是江河给晋王献的计,目的就是为了拉拢军方势力。
当然,上一世这个时候,晋王在朝臣中呼声已经很高,所作所为几近逼宫。
林淳欢仔细想过。
上一世皇帝将晋王立为太子,也并不一定就是自愿。
晋王膝下已经有两子一女,想要拉拢朝臣简直再容易不过,即便皇帝有千万个不愿意,等到朝堂上大半都是晋王的人时。
即便不愿意也没办法。
不过今日,林淳欢压下扬起的唇角,范将军这条路,她就不客气的截断了。
“不,不是的!”即便是将门虎女,范婕妤这会儿也忍不住泪流满面,“阖宫谁不知道,娘娘是皇上放在心尖儿上宠的人。”
“只要娘娘愿意为父亲说几句话,便是让嫔妾当牛做马……”
“范婕妤可千万别这么说。”林淳欢也满目愁容,却也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范婕妤的嘴,“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天下,哪里轮得倒范婕妤来为我一个宫妃来当牛做马。”
不忍的看了看范婕妤,林淳欢才终于为难的点头道“好吧,本宫会尽力去试试,只是,本宫什么也保证不了。”
尽管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范婕妤还是几乎将额头磕破,“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将范婕妤送走后的好几日,虽然皇帝日日都来,林淳欢却一直都没有什么举措。
朝堂的风波越演越烈,后宫却越发安稳。
见皇帝斜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林淳欢拿起披风,轻轻搭在他的肩头,“皇上这段时日越发疲累了。”
“眼下已是初秋,天气渐凉,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莫要累坏了身子。”
小手被温热的大掌轻轻握住,一看到她,再看看她还未隆起的腹部,闻云骁紧皱着的眉头都松缓了许多,“怎的这样凉。”
“这灵犀宫的下人越发没规矩,若是照顾不好你,不如统统打发去辛者库的好!”
“皇上就爱开玩笑。”林淳欢笑得羞涩,“若是被杏儿听到您这话,怕是要委屈死了。”
虽然两人已经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可每次在面对皇帝时,她还是会像初见时那样,带着淡淡的羞怯。
更何况因为她身怀有孕,太医建议暂时不宜行房事。
面前的男人早就饥渴得如同一头饿狼,稍有些粗糙的指尖,在她的手腕处来回摩挲,“世上怎会有欢儿你这般纯净的姑娘。”
“你简直就是上天菩萨,给朕的恩赐!”
“这段时日,朝臣请求朕过继的声音越来越高,那帮不识好歹的东西,如今胎儿已足了三月,待朕过几日在宫宴公布了你有孕的消息,看那些酸腐老臣还有何话可说!”
林淳欢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靠在皇帝的肩膀上,“一切都听您的。”
“哎……”
听到这叹气声,闻云骁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连忙捧起林淳欢的脸,“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快,传太医来!”
哭笑不得的拉住紧张兮兮的闻云骁,林淳欢摇了摇头,“没有,臣妾没有不舒服。”
“只是这段时日,见范婕妤日日以泪洗面,臣妾心生不忍,不免也跟着有几分难过罢了。”
闻云骁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毕竟这段时间,林淳欢从来都没有过问前朝的任何事,只有他主动提起时,才会偶尔应上两句罢了。
“怎么,她到你面前哭诉了?”
知道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瞒过皇帝,林淳欢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范婕妤也是个可怜人,范将军只有她一个女儿,这会儿都不知该怎样绝望。”
“臣妾的父亲,也只有臣妾一个女儿。”林淳欢抿着唇没有接着说下去。
有时候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闻云骁轻轻环住那纤细的腰肢,“欢儿可是想家了?”
“有皇上在的地方,就是臣妾的家。”林淳欢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眸中满含深情,更是带着浓浓的眷恋,“只是有时候,免不了想起江南的风雨罢了。”
“臣妾总想着,范婕妤还在宫里呢,范将军便是再糊涂,总该顾及着疼爱多年的独女才是。”
见闻云骁目露沉思。
林淳欢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破涕为笑,紧紧贴住皇帝的胸膛,“臣妾也真是,在皇上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臣妾多嘴了,请皇上责罚。”
明明是请罪的话。
可从林淳欢的口中说出来,却又娇又糯,听到皇帝的口中,更是充满勾引的意味,顿时忍不住将人揽入怀中,“如何责罚呢?”
“朕可是问过太医了,如今胎儿已满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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