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庄家的手一扬,骰子便轻飘飘地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众人的心也随着骰子的轨迹起伏。
众人眼中的期待、紧张、激动,甚至贪婪,都化作了热切的焦点,凝聚在那旋转的骰子上。
沈知意把银子推过去。
“开。”沈知意
“公子还是压大?”庄家。
“压。”
众人屏住了呼吸,目光瞬间集中在那小小的碗口。庄家微微一笑,揭开了最终的答案。
虽然初出茅庐,但运气却好得出奇,每赌必赢。这不,万宁王早已面带不悦,但碍于规矩,不得不让沈知意继续下注。
沈知意的面前,堆满了银票。方才嘲笑她的人此刻早已噤声,原来是个行家。
骰子在碗里旋转,沈知意的手指随意的在桌面上敲击,她看似不经意的说了句“开。”
庄家手一翻,骰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骰子上的点数一一揭晓,众人的表情也跟着变化。有人欢喜有人愁。
沈知意又赢了。
沈知意盯着面前积堆的银票,盘算着这笔钱的用处,想要和谢少恒斗争,这点钱应该能撑一段。
“公子,”万宁王看出了沈知意的心思,这么轻易放他走他心里不痛快,“再赌最后一局吧,换个赌法如何?”
庄家心领神会。
庄家把骰子碗挪到中央,向众人介绍新的赌法。
这次,他们不再压大压小,而是直接猜骰子的点数。庄家每次摇骰子前,都会从1到6喊出数字,众人则根据自己的判断下注。
沈知意看着那旋转的骰子,脑海中快速计算着每个数字出现的概率。
她早已看出,这庄家喊出的数字并不是随机的,而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她默默观察着,等待时机。
她迅速下注,然后紧张地等待结果
万宁王和庄家都紧张地看着沈知意。若是她这把输了,今晚的所有便当是一场空。
而且,看万宁王那眼神,若是他输了,万宁王估计会想把沈知意扔到勾栏瓦肆里。
毕竟是自家的赌场,主人家还在坐镇,就被一个小白脸当众打脸,让万宁王面子往哪儿隔?
猜大小和猜数字难度不是一个档次的,刚才还对沈知意有些刮目相看的,脸色立马冷了下去。
有人在一旁起哄,来来来,押注,“我赌这位小公子必输无疑。”
人群中响起一阵喧哗,有人大声喊道“押大押小,押注了!”
“我赌这位小公子必输无疑。”
“押小!”
“押大!”
“押小!”
“押大!”
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位翩翩公子,细长的丹凤眼,高挑的鼻梁,唇色红润,模样生得极好。
他对着沈知意说道“小公子好身手,只是这赌局还需再加个彩头,否则未免也太无趣了。”
沈知意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我若赢了,你便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留下。”
“好。”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笑。片刻之后,庄家缓缓开口“开盘!”刹那间,欢呼声此起彼伏。
他眼睛微压,将银钱拍在桌上。
他赌沈知意会赢。
沈知意心中默念“请菩萨保佑。”
沈知意当然不能输。她早已计算好,这个时刻,是庄家喊出数字概率最高的时刻。她押的数字,是4。
沈知意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她天生力气小体质差,当年选择奔赴沙场,刀剑不长眼,两军交战,她一介武功极差的女流之辈,凭借兵法将敌军耍得团团转,难保不会有人行刺。
在这之前,沈知筠给她做过常人难以忍受的训练,院子里仅穿着一件单衣,蒙上眼睛去感受风感受世间万物的流动。
蒙上眼睛,用耳朵去听,堵上耳朵,用眼睛去看。
“武器划过来你是能感受到的,风无形无声,但武器有。”
她不知被武器划伤了多少次才练就如今的灵敏度。
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着疼痛和坚韧。她独自面对着一群手持兵器的敌人,冷静而沉着,就像一只孤独的狼,面对着狼群,毫无畏惧。
在边境那些年,她整晚不敢熟睡,稍微有一点动静都能惊醒她,后来光是凭借脚步声她都能判断来者是谁。
骰子在碗里旋转,每次都能看到那数字在骰子上慢慢地翻转。众人都摒住了呼吸,仿佛怕呼吸会把这微妙的平衡打破。
终于,骰子停了下来。
数字“4”赫然在目。
沈知意赢了。
万宁王看着沈知意,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而庄家则是一脸惨白。
沈知意掏出兜里曦儿的卖身契,要和万宁王做个交易。
小厮推开楼上的雅间,两人一前一后刚进去,随后亮出江逾白的腰牌,吓得万宁王直接跪在地上磕头。
“小本生意,怎么能让江都督派人来调查啊。”万宁王双手抱拳,身子微微颤抖。
沈知意冷笑一声,开口道“江都督有事想托你帮忙。”
万宁王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他抬起头来,看着沈知意手中的银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只要你答应今晚之事不向外透露半个字,这些银票便是你的。”沈知意将银票放在桌上,随后又掏出一份曦儿的卖身契,“还有,这个人归你了。”
沈知意将曦儿的卖身契和一叠银票推到他面前。
万宁王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迅速抓起桌上的银票,塞进怀里。然后,他又看了看沈知意手中的卖身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点了点头。
他看向沈知意手中的卖身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这个曦儿他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她的底细,但沈知意将她押在这里,应该是有些姿色。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中暗自决定,只要这个曦儿不是年老色衰,明晚便让她侍寝。
沈知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卖身契放在桌上,冷冷地说道“明日我会将人送来,好好照顾。”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雅间,生怕沈知意改变主意。
她小心翼翼地收好银票,将腰牌揣进怀里,紧随着离开了雅间。出了这个门,她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江都督借你奸党佞臣的身份用一用。
她的身影消失后,下面的人群中传来了一阵低语。有人低声道“跟着他!哪能让这臭小子就这样走了。”
万胜堂戒备森严,没人敢在这里闹事,可赌场外的下三滥手段,万胜堂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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