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尘封眼神迷茫,沈念又道,“还有我妈的嗓子,她亲口给我讲,也是杨九红毒哑的。”
“你或许是无心,可是,你们这样的关系本不该存在,你这样会害了两个女人,包括我,权女士为什么会出车祸,归根结底也是杨九红找上我妈,我妈怕失去我,才做了那样的事。”
白尘封惊得后退一步,他喃喃道,“我以为,李香兰只是怕失去你,才选择了除去相宜,让这件事,永远烂肚子里,没想到……竟然是杨九红的。”
他的枕边人,要杀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换谁都接受不了。
沈念不理他难看的神色,“所以,我才选择把这些事讲出来,别再伤害她们了,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白尘封理了理思绪,提唇,“你想让我怎么做?”
沈念本想说,那是你的事,可她转念想想,事情已经很复杂了,“别再与权女士见面,而杨九红那边,你也多个心眼,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如果这一切,的确是她做的,我会将她绳之以法。”
对于沈念的决定,白尘封没有表态。
但是,看得出来,他是赞成沈念决定的。
他本是过来送钱,没想到,会知道这些秘密。
白尘封把钱放到了沙发上,转身匆匆走了,沈念拿了支票,追出去,转眼,就见白尘封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挡去了他高大的身形,下趟电梯来时,沈念跑了进去,等她到达底楼,已看不见白尘封身影了。
也不知道是惊悚,还是白尘封其实对杨九红还是有感情的,现在的沈念,不想去思考那么多,也与她没有关系。
当务之急,她的任务是,找出高楼倒塌的原因,救出傅寒夜。
晚上,她带着一身疲惫回家,下车,就看到王朝等在门口,沈念喜出望外,眼睛不断往男人身边瞟,王朝的话打断了她的幻想,“傅总还在里面,他让我出来,给你带个信,他一切都很好,让你不要挂念,他还让我转告你,所有的困难都是暂时性的。”
沈念忍不住问,“你能够出来,是不是代表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了?”
王朝摇头,“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警察已经在大力排查了,这件事,恐怕要追溯到一两年前,有段时间,傅总不是去b国找你了,那时,正是大地飞歌修建的日子,是傅氏高层监的工,这个项目工程耗费时间比较长,那时的傅总,知道你下落,马不停蹄就跑过去找你,把所有的事全拜托给了那个高层,傅总回来后,大地飞歌恰好完工,项目验收完,那个高层就提出了辞职,傅总见他年事已高,又见大地飞歌项目完成得不错,就准许了,没想到,他们替换了优质材料,傅总是法人代表,肯定是要担责的。”
沈念闭了闭眼,“那个高层叫啥,现在在哪儿?”
王朝见沈念一副要去找人的样子,忙说,“在国外,不过,一个月前患病死了,死于抑郁症。”
怕沈念不信,王朝又说,“刚刚去查过,这是他们发回来的消息。”
王朝把信息给了沈念看。
沈念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妙,单凭杨九红,不可能把报复的时间线安排到一年前,毕竟,那时,她还不知道白尘封与权相宜的事,还不知道她的存在。
沈念脑子里浮出一个人。
“王朝,你好好照顾傅总,让他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也请他放心,傅氏,我会替他打理好。”
王朝还要说什么,沈念已拿了手机,拨着电话走进傅家大门了。
沈念给司宴鸿打电话,司宴鸿是秒接的,声音哑哑的,像是没睡醒的样了,“念念,你怎么想起我了?”
沈念,“宴鸿,你现在在家吗?”
司宴鸿揉了揉眼睛,瞟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在,今早做了个手术,现在都还困得很。”
沈念,“我心绞痛,吃了药,不见效果,你能过来一趟吗?”
不待司宴鸿讲话,她又开了口,“如果你不方便,我过来也行。”
司宴鸿迟疑,一会儿回答,“还是我过来吧,黑灯瞎火的,你开车,我不放心。”
沈念没有多说,只道,“行,那我在老宅等你。”
沈念挂了电话,她去书房,打开了书房里的灯,再打开笔记本处理邮箱里的文件。
处理完几封邮件,庭院里传来了汽笛声。
她知道是司宴鸿来了,她也没有去迎接,只是坐在椅子里耐心地等待。
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转眼,司宴鸿的身形就出现在了眼前。
司宴鸿眼睛有些红,头发蓄得过长,挡住了半截眉头,见了沈念,露齿一笑,平时很阳光的男人,现在看着有些精神不济。
“宴鸿,刚刚又痛了阵,吃什么药都不见效果,所以,只好麻烦你跑这一趟。”
沈念假装按压着胸口,做出胸口很疼的样子。
司宴鸿走过来,先为她把了把脉,然后,看了看她的舌苔,又翻了下她的眼球。
“平时疼吗?”
沈念摇头,“不疼,就今晚有些疼。”
司宴鸿,“你都吃了什么药?”
沈念从抽屉里拿出一版药,解释,“药店里胡乱买的,没什么效果,白花钱了。”
司宴鸿扫了眼药片,开了药方,让佣人出去买药,然后,佣人为他沏了杯茶,他搬了把椅子,坐到沈念对面,陪沈念聊天。
“我昨天才听说傅氏出事了,舅舅进去了,本来我要打电话过来的,可是,昨晚有台手术,今早又被他们安排了抬,抽不开身,后来,又忘记了,现在,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沈念佯装苦恼,“说不好,事情越来越不妙,说不定,你舅舅会因这事进去了,宴鸿,你说,他如果进去了,我与三个孩子要怎么办?”
司宴鸿别开了眼,不敢看沈念楚楚可怜的目光。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将一切都告诉她。
可是,他到底是没那份勇气。
“不会的,念念,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舅舅,我也相信老天不会这样对你。“
沈念佯装伤心,“这可说不准,你舅舅腿又不好,又住在那处地方,我找遍了所有关系,都没办法与他见上一面,你说,问题严不严重嘛。”
司宴鸿抓了抓头,表情苦恼。
“念念,要不,我去找找人,怎么都得让你与舅舅见上一面的。”
沈念,“你一个医生,去哪儿找人?以前,都不是你舅舅帮着你,现在,他这座大厦都倾塌了。”
沈念的眼睛,始终流转在司宴鸿脸上,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