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吃好了,可是孤还没有吃好。”
容澈打定了主意要在李易书面前,让他明白司南到底是谁的女人。
他双眸直勾勾看向司南,命令道:“过来伺候孤。”
见她没有动作,容澈不悦道:“怎么,你从前不也是这么伺候孤的吗?”
司南脸色涨红,明白他说得是在茅草屋的那段时间里。
那时候容澈失明,她对容澈的照顾的确小心翼翼。
但现在,这能一样吗……
司南满心的不情愿,气氛僵持下来。
毒医有心想打个圆场,一瞅这情形又觉得复杂得很。
其他的人更加是插不上话。
好在,突然响起一阵哭声打破这种寂静。
司南霍然起身道:“我去看看小满怎么样了。”
容澈语气凌厉:“不是有奶娘管?”
司南身子僵硬顿住。
一旁的李易书心疼的看着司南。
容澈目光落在司南身上,说出口的话虽然是询问语气,但分明不容拒绝:“孤打算下个月与你成亲如何?这样也能叫小满尽快上了皇家宗祠。”
司南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她当然想小满能够有身份,只是……要她嫁给容澈。
司南现在半点没有当初的那种惊喜,有的只是抗拒。
“我……”司南才堪堪开了个口,便对上了容澈那双含着冷厉的眸子。
“我……”
“你什么?嗯?”容澈弯起嘴角,“高兴的傻了?”
李易书握紧了拳头,面上露出紧张。
“我不想嫁给你。”司南鼓起勇气道。
在她看来,容澈不喜欢她,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孩子娶她。
孩子无论是跟容澈也好,还是跟自己也罢,都不会没有饭吃。
闻言,容澈脸色黑得厉害,“不想嫁给孤?”
原本他就觉得司南与李易书有情,如今当着这么多的人,他愿意给司南一个名分。
没想到,倒是被拒绝了。
也让容澈更加相信,司南心里果真是有着李易书。
司南说出来之后也觉得没那么困难了,且她和容澈早晚要走到这步的。
她认真道:“月姐姐说了,打算让我进女子学堂,我也觉得我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我不打算常住深宫,那些不是我想要的。”
情爱这种东西,她尝过一次滋味就够了。
这大半年里,司南在南疆过得浑浑噩噩,没有丝毫自我价值。
见到月姐姐之后,她才明白,这个世上其他人都在进步,大家都在越来越好,只有她越来越差。
她不想再像之前一样了,也想努力学习,不管做什么也好,最重要的是做自己。
容澈收紧下颚,眸子里晦暗不明,“机会只有一次,你错过,便不再有了。”
“嗯,”司南明白,容澈这样的身份,能够娶她,已经是负责的表现了。
只是她不想让容澈以后后悔,也不想让自己以后后悔。
“我知道的,”司南双眸诚恳,说话间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单纯,反而多了几分成熟:“谢谢你,容澈,不管我们是什么身份,但我对小满的爱都不会变,希望你也是。”
“孤自然会爱孤的孩子。”容澈脸色难看已经到极致,眸色暗了暗,“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太子的骄傲绝对不容许他低头。
脸面他已经给了,是司南自己不要的。
话落,容澈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他一走,白芷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司南,你真厉害,也只有你敢这么对太子殿下说话。”
李易书也不敢置信,他以为司南会同意……
司南冲她笑了笑,“我只是把我心里话说出来了。”
月姐姐说过,有她在不用委屈自己。
容澈是很可怕,只是她一想到还有月姐姐在背后给她撑腰,就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毒医幽幽叹了口气,“这情爱啊,多复杂,你们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哎……”
司南转过头,“易书哥哥,我送你出去吧。”
李易书克制着内心的激动,点了点头,“好。”
两人往门外走,宫道上已经点起了灯。
比起南疆皇宫,东顺皇后大的不是一星半点,一眼看不到头。
两人步伐一致,李易书按耐不住率先道:“方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啊?”司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立马道:“当然,我的蛊术还不够精,再说了,我想感受一下女子学堂。”
而且……她现在过一天少一天的。
大祭司一旦对她动手,她就必死无疑,哪还有那么多要求。
李易书有些失落,司南这话不止是拒绝了容澈的太子妃,也是拒绝了他。
“不管怎么样,我都为你感到高兴,司南,我的心意也不会变。”李易书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看着她。
司南露齿一笑,“突然觉得我很幸运,有这么多爱我的人还有我爱的人。”
李易书被她说得心情也有些激荡,“你说得对,我们好不容易从南疆走出来,自然不该再沉溺于情爱之中。”
司南有些感慨,她怨过南疆,也可爱南疆。
如今南疆虽然易主,但大家都好好的,也不失为一个最终的好结果。
“易书哥哥,我们一起加油,变成越来越好的自己!”
司南没有那么悲观,从中蛊的时候,她就想好一切了。
便是哪天她不在了,月姐姐也不会对小满袖手旁观的。
至于她,在有限的时间内,要多做一些事,这样也不算白来一趟。
……
夏席月打算去护国寺之前先把东顺内的事情处理好。
女子学堂已经初步定了,招的老师也渐渐有了眉目。
夏席月试了几个,男人倒是没几个主动来的,女人出乎意料的竟有十几个参加选拔。
全都来自于苍龙大陆各地。
最终夏席月从中挑选了三个,剩下的再慢慢寻找。
敲定老师以后,夏席月又去了城内的各个安康堂视察。
她好不容易出现一次,一露面,黄大夫一群人全都围上来了。
“主子。”
夏席月微微颔首,目光一一扫过安康堂内。
不管什么时候,医馆里都是不缺少人的。
两人一起走到后院里,黄大夫捧着账本道:“这些都是二店近三个月的账目,有请主子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