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姝斐无话可说,倒不是心虚,而是二夫人这般撒泼的模样,突如其来的令人难以应对。翡翠起身就欲离开,嘴里甚至嚷嚷喊道,“都给我让开,看你们谁敢拦着,我一定禀告大人,把你们都赶出去啊。”顾姝斐阻拦不住,翡翠直接撞到了屋子内堂,见顾眉怜双眼紧闭躺在榻上,好在呼吸平稳,脸色红润。翡翠过去摇她身子也不醒,一时情急便问了。“眉怜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害你啊,说是不是顾姝斐?”顾姝斐刚要解释,翡翠就不由分说的甩锅、埋怨,与平时表现出温婉柔和的模样大相径庭。“怪不得你刚才拦着我,原来是你使了这样恶毒的法子,究竟给她吃了什么?为何她现在还昏昏欲睡?”翡翠冷笑道,抓住顾姝斐的衣裳各种推搡,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趋势。顾姝斐皱眉,冷冷掰开她的手。“我又不会害她,二夫人……”到了这个时候,翡翠又怎么听得进去?她恨不得咬掉顾姝斐一块肉,充满咒怨的说。“空口无凭的话,如何能叫我相信?你与顾姝妍不和争斗多年,眉怜她只是一个心性简单的人,不该被卷入这些纷争之中!”顾姝斐想开口,只是翡翠不给她这个机会,一心认定是她在搞鬼。“我现在就要去告诉大人,眉怜就算不是我的孩子,也是我亲自抚养长大,我要为她讨个公道。”翡翠气得夺门而出,顾姝斐走出去,冷眼观望并且说道。“孰是孰非尚未证明,如何能判定是我害她?二夫人仅凭这些都想念我的罪,未免太容易了些。”眉怜都成了这样,还见她不慌不忙的,翡翠以为她是蓄谋已久,此时的厌恶又多了几分。“事到如今你还猖狂,今天眉怜不醒了跟我回去,我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咱们走着瞧吧!”翡翠咬牙切齿的说道。石榴见情况愈演愈烈,情景之下拦到前面,砰砰作响直磕头。“二夫人息怒啊,小姐确实没害眉怜小姐,这一点奴婢愿拿性命担保?!”谁料翡翠恨不得一脚将她踹开,并且出言威胁。“滚开,你一个贱婢的性命值几个银子?我将眉怜视如亲生,她有半点差池,如何叫我心里安稳?”顾姝斐见翡翠要动手,二话不说上前阻拦,将石榴护在自己身后,冷静地说。“二夫人与其闹腾,倒不如听我解释,到时你再撒泼打混也不迟。”局面僵持不下,好好的院子里一片狼藉,这动静闹的连路过的丫鬟小厮都知道了,立即就去禀告了夫人胡氏。“夫人,大小姐那边闹开了,好像是与二夫人跟眉怜小姐的事。”胡氏坐在妆柩前,梳头的动作愣住,冷淡的说。“翡翠我倒不关心,眉怜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来人勤勤恳恳,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如实告知了。“二夫人进去的时候,眉怜小姐昏睡不醒,大小姐又诚心阻拦,说不定是要伤害眉怜小姐。”这把胡氏吓的脸色煞白,手里梳子都掉到地上,立即便提起裙摆,准备过去。“什么?那还不跟我过去!”而另一边翡翠还在与顾姝斐争辩,不多时,下人突然高声喊。“小姐,二夫人,夫人来了。”胡氏一脸阴沉的走过去,当着几人的面不由分说的开始斥责。“闹什么?你们在这里闹什么?成天胡闹,简直失了顾家的脸面,二夫人入府不懂规矩,姝斐你也不管不顾了吗?”翡翠脸色难看的闭上嘴,尽管如此还是不情不愿,顾姝斐看在眼里说。“母亲怎么来了?”胡氏冷眼扫向她,语气极其恶劣厌恶的道。“你还有脸问的出口,我听人说你将眉怜弄得昏睡,所以特地赶过来,你快把人还回去。”顾姝斐见她也是为此事而来,不愿再徒增是非,便将事情说了。“母亲,我并未伤害眉怜,待她醒来就会回去,这一点是无可置喙的事实。”然而胡氏听了却是不信,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借题发挥,愤怒的一拍桌子呵斥。“好好的,你给她吃了什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难道不是你的缘故?若是她出了差池,你拿什么赔?”这种时候,一向与夫人不对付的翡翠也站在那边替她开口说话了。“这话说的是,眉怜自幼流落在外,已经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回来,同为姐妹不该为难,可你却一再针对是何道理?”两人轮番质问顾姝斐,弄得她心情烦躁,也有些无奈。胡氏冷言冷语一番,装作大度的对顾姝斐呼来喝去。“我来,就是要确保她安全无恙的,你平日里怎么,我可以视而不见,但这是不容小觑。”顾姝斐顿了一下,胡氏看她一眼,意味深重的道。“哪怕是你父亲来,我相信他也是与我一同的看法。”顾姝斐看向翡翠,后者好似从她眼里看出了什么,飞快低下了头。然而如此,顾姝斐笑了笑发问道。“眉怜为何心思单纯,二夫人遣她来我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迟迟不见她回去,是因为担心还是别的缘故,这些恐怕没有人比汉夫人更清楚。”翡翠脸色发冷,咬定是顾姝斐污蔑自己,气得浑身颤抖。“你,你简直胡说八道,我跟她有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会害她?倒是你才认识她多久,就敢说这样虚无飘渺的话?”众人争论不休,就在这时,顾元征阴沉着脸赶来了,他才回府就听到这种事如何不气?于是立即就赶往了顾姝斐这里。“够了,大老远听见你们吆喝,整天没个消停,一定要我顾府鸡犬不宁才能称心吗?”翡翠一见到他就如同吃了一剂定心丸,二话不说,上前哭诉。“大人您看眉怜至今未醒,不知在大小姐这里吃了什么,怎能不叫人担心呢?”胡氏见状也不再多言,顾元征冷眼吩咐顾姝斐说。“你去把她弄醒,等会儿就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