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需要慢慢调查的事,宗政禹自然不能着急。“他在帝京这么多年一直寂寂无名,从不出风头。”他拿出帝京的地图,找到了广成王府邸的位置,又道:“藏得可真好!”广成王能够搭建好极乐坊的关系,让极乐坊在天子脚下做得这么大,背后势力不知凡几,由此可见那人城府多深,而平时的手段又有多强!希飏顺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也是这么想的:“传说中的大隐隐于朝,这是高手!”跟希锦昝有点相似,但又明显不同。希锦昝那种降低存在感,有点用,但不多!功力明显不够高深。这个广成王呢,明明是一个高调的身份,硬生生将自己成为一个隐形人、边缘人!暗地里这么多手脚,却能不被人发现。“你从前就没怀疑过?”希飏侧头问。宗政禹沉吟片刻,道:“虽然未曾怀疑,但有命人去查过所有人的资料。”不仅仅是王侯,还有文武百官,都大概查过。他不可能事无巨细将所有事都把控着,主要管控的方向只有一点——不能混乱朝纲,动摇江山社稷。“能躲过你的探子……”希飏又笑了,撑着下巴看着宗政禹,道:“这下,有得你掉头发了!”宗政禹:“……”怎么感觉她在幸灾乐祸?他们俩没几日就要成亲了,他的事,难道不是她的事?但他也并没有任何慌张,淡然道:“百丈冰解了,算是解决了我心头大患。只要皇上那边,你能安抚下来,我来专心对付广成王,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希飏挑眉,不得不承认:“是是是,摄政王厉害着呢!”“也还是要靠你帮。”宗政禹并没有托大的意思,依旧沉稳如斯,道:“没解开百丈冰,我连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而且,如果不是有她在中间缓和叔侄关系,随着宗政询被那些人影响越深,他会深陷困境。当然,他原本中了必死的百丈冰,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年好活,多了也就是十年八年,这个坎儿过不去,他跟小皇帝的关系即便是不好,对他来说结局也没多大影响——横竖都是死。并且,一定是不得好死!“那是!”希飏对他的说法照单全收:“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虽然他们开始得不那么美好,但的确是互相救命。谁知道,还能日久生情了呢!可惜,答应了婚前不乱撩,就这几天了,她把这一句吞下去了。宗政禹见她那副嘚瑟样儿,颇感无奈,却又没忍住勾唇微微笑了下。他又重新坐下,问:“你那边东西都准备好了么?”希飏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婚前的准备。她点点头:“大概吧。”“大概?”宗政禹刚刚缓和的面孔,突然又绷起来了:“怎么,嫁给我,不值得你上心?”太敷衍了!很明显,她根本没管那些事,全部都交给别人办了!希飏也敢承认:“不是不值得,是没必要。”她清醒现实主义,不太懂得恋爱脑的脑回路,反正她这种人吧,让她为了一个男人任劳任怨付出、爱他如命,下辈子都不可能!所以,明明可以让别人帮忙做、自己躺平的事,为什么要自己亲自去做?宗政禹不是不明白她的性子,可他就是不得劲儿!“希飏……”张口,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服她。希飏笑了,凑过去猛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道:“够不够?”宗政禹:“……”犯规了!“不够啊?”希飏又亲了一下。可他还是阴沉着脸,她干脆将他推倒坐在椅子上,然后直接坐在他腿上圈住他的脖子,对着薄唇又亲了一下,笑问:“这下总够了吧?”宗政禹脸色依然阴沉沉的。每次都这样,你跟她谈感情,她跟你谈**!可她就是这种人,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就在他生闷气的时候,希飏偏头,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结!宗政禹猛地一震,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呼吸都急促起来。常年禁欲的人突然尝过了肉味儿,哪怕闻着一点儿肉腥,都要用强大的自制力去压制内心的渴求的。更何况,他们后来又有过。她还相当不安分,平时更是没停过撩拨,一颦一笑都仿佛带着钩子,想要将他送上云霄!“老实点儿!”见她又要亲过来,他抬手捂住她的嘴,道:“不闹了。”“是我闹,还是你闹?”希飏挑眉反问。宗政禹:“……”希飏也没生气,依然笑脸相迎:“明明是你觉得我对婚前那些琐碎的事不上心,所以生我气。”可他这个人吧,生气归生气,倒是没冲她发。这一点,她超爱的!宗政禹没辙了。好吧,是他在闹!他身子往后靠去,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你为何觉得那些事不重要?”还是想要一个说法的。只能说,他不能理解,但尊重。希飏一点儿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对,理所当然地道:“能够让别人代劳的事,都不叫事儿。”见他脸色又不好了,她笑嘻嘻地又道:“我图你这个人,你给我的财富、权势,又不图那些礼节、流程!”宗政禹:“……”这话更气人好吗!仿佛明晃晃告诉你:老娘要的是权势财富,不是爱情!希飏又道:“不过呢,我这阵子忙着鼓捣出来了一些东西。”她本想立刻从他腿上下去,但想了想,还是又亲了一口才满意。宗政禹:“……”这个二皮脸!希飏站起来,转身去拿药箱,翻出来两只药瓶走过来,递给他:“喏,这都是专门给你研制的。”宗政禹刚才那点小脾气,在她超级稳定的情绪中,也跟着逐渐平缓下去。他接过药瓶,问:“做什么用的?”希飏便给他解释:“黑色那瓶,只要一滴入喉,就能要人的命。蓝色那瓶,可以说叫做速效救心丸。第一时间护住心脉,即便是濒死状态,只要能拖延时间到我来的话,就都还有救。”宗政禹询问:“给我的?”“嗯。”希飏点头:“给你留着防身,虽然你武功高,但技多不压身,是吧?”宗政禹收下了,将那两只瓶子在手里把玩着,道:“你费心了。”希飏不以为意地笑了下,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费心的方向跟别人不一样,你别要那点仨瓜俩枣的东西……”她猛地欺身上前,给他来了个椅子咚,呢喃着说出下一句:“你可以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