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首领太监的投诚之言,虽然听上去很有诱惑性,然而,从始至终,朱景轩都未曾因此而心动过,只因为,朱景轩根本就不相信这位首领太监的投诚之言——这个首领太监在得了自己的承诺后,有很大概率会调转过头去向太后那边告状,说自己企图通过收买他监视太后,而他又是如何如何的赤胆忠心,坚决不出卖太后什么的……到最后,反倒是他朱景轩落不了好!再加上,这个首领太监,虽说名义上有个“首领”之名,然而实际上,在太后那边,被冠以“首领”之名的太监实在是太多了,因此,此人在太后那边,其实算不上什么心腹,自然,他也就无法从太后那边打探到什么太过于有价值的情报,因此,有没有此人的投诚,对于朱景轩现如今的境况而言,基本没差。更何况,即便这位首领太监果真能打探来有用的情报,对于现如今没有任何权利的他这位傀儡皇帝而言,也根本做不了什么,既如此,他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承担这份风险呢?最最重要的是,熟知这本女频剧情的朱景轩可是知晓,那四个负责监视自己,但却因为受贿避开了自己和这名首领太监的内侍,他们可全都是会唇语的,因此,别看他们距离自己和这位首领太监很远,听不到自己与这名首领太监的对话,但是,通过读唇语,恐怕,他们早就知晓了自己和这名首领太监的对话内容!所以,在朱景轩看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够与这位首领太监“同流合污”,那实是取死之道!更何况,在朱景轩原本的计划中,他当下所要做的事情,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默默地等待,等待高统领他们完成自己入宫当皇帝前吩咐他们去做的事情——只要他们能够做成那件事情,自己就能够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这么想着的朱景轩,当即一甩袍袖,继而用一副很是不敢置信的神情大声的呵斥着这名首领太监道:“这位公公,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你竟然说想要投诚于我,然后帮助我监视我的太后母亲?那可是我的母亲,我为什么要监视我的母亲呢?你如此离间我与母亲之间的关系……说,你究竟有何目的?”被朱景轩的大喝之声给惊住了的这名首领太监,几次三番的想要伸手来捂住朱景轩的嘴巴,但朱景轩岂会让他如愿?早有准备的朱景轩,一边躲避着这名首领太监的捂嘴行为,一边更加大声的怒斥了出声:“这位公公,你可知晓,离间天家骨肉亲情,是何罪名?”另一边,原本在暗中默默读唇语的四名内侍,闻听朱景轩如此大声的呵斥之言,知晓他们无法再漠视下去了,否则,说不定他们就要成为坐视奸贼与皇帝暗中联络的同党了。“住手!住手!快给我住手!你这奸贼,快给我放开陛下!”未央宫中的四名内侍,当即大叫着冲向了那名似是已经发疯了的首领太监,阻拦住此人对皇帝进一步的迫害。另一边,守护在未央宫宫门之外的护军,听得未央宫中传来的嘈杂之声后,全都暗呼不好,当即纷纷涌入进了未央宫中。随后,很快的,那名太后身边的首领太监,便被人给控制住了。兹事体大,朱景轩一行人,当即连同护军首领以及宫中四名内侍一起,前往太后所在的长乐宫禀报情况。正在气恼中的太后,在听说了皇帝连同护军打上门来的情报后,直接被吓了一跳,以为朱景轩策反了护军,现如今正攻向自己所在的长乐宫,想要控制住自己,然后以自己的懿旨扼守住宫中门户,继而与宫门外的自己侄子,也就是权相柳洵对峙。正当惶恐不安的太后考虑着要不要跑路的时候,幸好,门外的太监赶来禀报,说皇帝抓住了一名妄图离间天家骨肉亲情的奸贼,想要请太后做主,惩治此人。听得来人的禀报后,太后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下来——原来,皇帝是来请求自己做主,而不是来清剿自己的啊!当即,恢复了镇定的太后,重新端坐回了长乐宫中的主位之上,静候着皇帝一行人的到来。很快,在总管大公公的引领下,朱景轩、护军统领、内侍首领三人,押解着被用布团堵塞住嘴巴的首领太监,进入到了长乐宫中。“吵吵闹闹的,所为何事啊?”太后故作雍容的打量了一眼来人,尤其是那个被押解着的、自家宫中的太监。“回禀母后!”朱景轩十分委屈的上前一步诉苦道,“这个自称是母后宫中的太监,竟然到孩儿宫中来离间天家骨肉亲情,说是要投诚孩儿,为孩儿监视母后……可是,在孩儿心里,早就已经将母后当成我的亲生母亲了,孩儿又怎会行此大不孝之事呢?”听得朱景轩之言,太后顿时又急又怒的瞪视向了那名被布团堵塞住嘴巴的首领太监:“狗贼,哀家自恃往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离间哀家与皇上之间的母子之情?”“呜呜呜呜……”有话要说的这名首领太监,当即拼命地呜咽了出声。“拔掉他嘴里的布团,哀家倒要听听,这个狗贼想要说些什么。”太后冷着一张脸,吩咐着一旁的护军统领道。护军统领当即领命,将这名首领太监口中的布团给取了下来。“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奴婢只是因为看见皇上不来觐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心情不佳,因此才去寻的皇上,皇上所言,奴婢一点儿都不知道啊!”这名首领太监故作委屈的如是言道。微微一顿后,生怕等会儿没机会开口的这名首领太监,直接使出了杀手锏:“太后娘娘,奴婢去请皇上来觐见太后娘娘一事,奴婢曾与总管大公公报备过,总管大公公可以为奴婢证明,奴婢并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