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萧与夕说完,便端起摆盘走进了房中偏殿。
于十三鲜少见萧与夕吃瘪的模样,于是走到任如意身旁,出言探听道“美人儿,你们刚刚在说的是什么事呀?”
任如意没有搭理他。
宁远舟上前几步,同任如意商谈起了关于二皇子的事。
任如意刚才回来的路上,说自己想去看看二皇子,他毕竟是昭节皇后唯一的血脉。
过了一会儿,杨盈和元禄也先后走了进来。
杨盈开口道“如意姐,元禄说你送与夕礼物,有没有我的份啊?”
任如意反问道“你想要什么,我……”
话音未落,偏殿方向一阵脚步声过后,略带笑意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任辛,如此,你可还满意?”
众人闻声望去,皆是愣在原地。
青衫男子容颜美得雌雄莫辨,他身姿飘逸,神采飞扬,一种超越俗世的出尘气场在他周围弥漫。
他眉峰轻挑,缓步走向众人。
任如意听到萧与夕那句话,恍若有种回到了多年之前的错觉。
她微微垂眸,随后转过身去,朝着其他几人介绍道“她就是玉公子,也是萧与夕。”
那几人神色各异。
杨盈和元禄目瞪口呆,表情如出一辙。
于十三叹气道“太难了,我这第一美男的雅号越发不稳了。”
他说着便走到萧与夕身边,绕着圈的打量着她“二小姐,话说你这人皮面具哪儿来的呀?”
“这张脸着实有些引人瞩目,还有,你这身高不太对劲啊!”
“你是如何增高的?教教我呗!”
萧与夕抬眸看向他“这本就是我的模样。”
任如意出声道“她并没有易容,否则我也不可能三年都没看出来。”
萧与夕点头笑道“不错,我这是幻容。”
杨盈忍不住问话“就像你那晚展示的障眼法一样吗?”
萧与夕应声道“差不多。”
元禄也凑上前来“与夕姐,我日后也能做到这样吗?”
萧与夕想了想,答道“看你造化。”
任如意面向宁远舟“你最大的疑惑解开了,如今可是安心了?”
宁远舟一把拥住任如意“我一直都信你。”
萧与夕笑着摇了摇头。
她懒得再看那两人一眼,直接迈步朝着屋外走去。
杨盈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萧与夕站定在院中的长廊下,回头看向杨盈,面上流露出些许疑惑之色“殿下跟着我作甚?”
杨盈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萧与夕眼中多出了几分了然。
她上前一步,俯身凑近杨盈,声音中隐含蛊惑之意“殿下是看中我这副模样了?”
杨盈后退一步,脸颊微红“什么啊!我就是觉得……觉得有些奇怪。”
“你明明还是你,可我又感觉不是你。”
“总之,我说不上来。”
萧与夕哑然失笑,她抬手摸了摸杨盈的脑袋“回去吧,我有事得出去一下。”
她说罢,再度转身离开。
杨盈站在原地,迟迟回不过神。
元禄从后面走了过来,站在了杨盈的身旁。
杨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副醍醐灌顶的神色。
她喃喃低语“我总算知道,长庆侯那些不好的传闻是怎么来的了。”
元禄附和道“我也知道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萧与夕就是玉公子的事,很快在使团内传开了。
六道堂除了宁远舟之外,那几人无所事事的聚在一起唠嗑。
于十三和元禄亲眼所见,更有发言权。
元禄“钱大哥、孙大哥,你们是没看到,与夕姐那扮相,简直比十三哥还勾人,说声妖精都不为过。”
于十三“哎~话不能这么说,二小姐是恍若仙人。”
钱昭“似妖似仙?”
孙朗“反正就不是人呗!”
其他三人听到这话,齐刷刷的看向孙朗。
孙朗抚摸着怀中兔子的耳朵,他抬头一一对视回去,出声辩解道“是你们说的啊,我可没有骂人的意思。”
“……”
另一边。
萧与夕刚走出四夷馆大门,迎面就撞上了李同光和怀抱着一个方箱的朱殷。
李同光看到萧与夕这副模样,面色微变。
朱殷曾经也远远见过玉公子几面。
他原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家主上的臆想,现如今则是直接傻在原地。
李同光直视着萧与夕,鸦羽般的长睫轻颤“你怎么……”
萧与夕扬了扬眉,笑道“小侯爷来这儿做什么?”
李同光看了一眼朱殷怀中的方箱,总觉得那里面的东西不适合现在送。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萧与夕就已经绕过了他“我还有事,失陪。”
李同光心中一怔,下意识转身,作势跟上。
朱殷出声询问“主上,这些首饰怎么办?”
李同光转头看向他“你觉得现在合适吗?”
朱殷看着萧与夕的背影,一时回答不上来。
李同光跟上萧与夕的步伐,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你先回去,不必跟着我。”
朱殷抱着方箱,里面都是女子饰品。
他忍不住心中腹诽自家主上送个东西都不容易。
李同光快步走到萧与夕身旁,跟她并肩而行“过了这么多年,安都变化很大,我正好带你四处转转。”
萧与夕脚步一顿“小侯爷没有公务?”
李同光笑道“都是一些小事,不重要。”
萧与夕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上次说的很明白了。”
李同光面上的笑意有所凝滞“我的想法也很明确。”
萧与夕语气冷了几分“我如今有正事要忙,没空跟小孩子瞎闹腾。”
李同光声音微沉“你但凡多看我几眼,便知我早已不是小孩了!”
萧与夕不欲多做争辩,直接瞬移离开。
李同光愣神的工夫,入眼间再无那道青色身影。
他环顾四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该死!
又是这样!
他连个能好好谈话的时机都没有!
安都玄武大街。
一间很是寻常的店铺内,后院之中遍布竹林。
竹林小径直通幽处。
青瓦屋舍中,黑衣人跪倒了一大片,气氛很是沉闷压抑。
萧与夕端坐于主位之上,不动声色的用茶盖撇去茶水中的浮沫。
风子黎站在她的旁边,手中折扇轻晃。
房间中央,为首的黑衣人,恨不得将脑袋钻进地缝中去。
他额头紧贴地面“主子,方寸山之事是属下之过,属下……”
萧与夕出声打断道“行了,都起来吧!”
“道维,本主来此,不是听你认罪的。”
一众黑衣人站起身,纷纷后退一步。
道维拱手道“主子,您上次命人送信去朱衣卫总部后,属下一直盯着安都中的动向。”
“我们在宫中的暗桩传回消息,朱衣卫指挥使邓恢,将有人重提天门关旧事禀告给了安帝。”
“可是近日来,不论是朱衣卫,还是殿前卫,亦或是羽林卫,都没有押送货物和转移东西的行动。”
萧与夕眸色暗了暗“哦?是吗?”
“是安帝足够沉得住气,还是那东西就不在朱衣卫手中,或者说,根本就不在这安都?”
道维再度跪下“主子,天门关建成是五十年前的事,旧事实在久远。”
“有神物相助,上一任安帝将神物交由朱衣卫保管,更是口口相传。”
“不过安国皇室所拥神物之事,历经多方查证,绝对属实。”
“至于神物下落如何,或许只有当今安帝知晓!”
萧与夕站了起来,她迈步走向道维,俯身蹲下“所以,你就拿个一知半解的消息来敷衍本主?”
道维眼睛一闭“属下知罪,属下该死。”
萧与夕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你确实该死。”
道维咽了咽口水,浑身汗毛直立。
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下颚流下,砸在了地板之上。
风子黎突然出声“主子,他们尽力了。”
萧与夕缓缓站起身,叹气道“罢了。”
她调转方向朝着屋外走去。
风子黎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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