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春草红着眼点点头。
“他们若是欺负你,若是再打你,你就告诉他们,我不会放过他们的,该赔钱赔钱,该报官的报官,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我家又有县太爷诚邀,他们也得掂量一下,是吧。”
春草掉下泪来,忽然扑倒了柳之恒怀里。
“恒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
“行了,你明白了就成。”柳之恒拉着春草坐下,“我先给你擦擦药。”
柳之恒给春草擦了药,又把剩下的药膏给了春草,让她这些天在家里好好养着。
春草点点头,“恒姐姐你放心,等我好了,我马上就来你家,我每天都给你干活!”
“行,我给你算着,买你我可是花了二十两银子呢,你可得干活还清了。不过你也放心,我不会让你一直都是奴籍的,只是我不这样的话,你是没办法摆脱你的父母的。”
柳之恒心中其实有些悲凉,因为唯一拯救春草的办法,就是让她从完全属于父母的,到完全属于她。
这个时代的女子如果不属于谁,似乎就没法活。
柳之恒抓住春草的手道“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放你做回普通人,只是现在还不行,在此之前,你就安心跟着我,我保证,你一日是我的人,我便一日为你打算。而且,你放心,我们不会一辈子蹉跎在这个村庄里的,好么?”
柳之恒心里有计划,但是不能全部告诉春草,只能先给她画个饼,毕竟人只要有盼头,有希望,知道自己为什么活,就一切都能忍受。
闻言,春草扑通一下就给柳之恒跪下了,还给她碰碰磕了几个响头。
“恒姐姐,我看出来了,你不是一般女子,我这辈子就跟着你了!”
一辈子长得很,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但是柳之恒也没必要跟一个小丫头讲这些,摸摸她的脑袋就让她起来,又把桌上的瓜子、果子给她吃。
春草笑眯眯的,脸上的阴霾已经全都消散,毕竟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就开开心心地坐在柳之恒的罗汉床上吃果子了。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柳之恒便打算做饭,先打算砍点柴,春草非要帮忙,两人便到了院子里一起砍柴。
“诶,恒姐姐,你表哥呢?这些事儿一般不都是他替你做的么?”
柳之恒下意识地起身,看了一眼遥远的天空,没有说话。
是啊,这些事以往都是段无咎做的。
她的雪郎真的很好,自从来了她家里,什么重活累活都是他做,明明是个王爷,伺候起人来却极为妥帖,如果她愿意,只怕每天脚都用不着沾地面。
可他已经走了,走得无声无息,就像是从未来过一样。
这两天柳之恒一直忙着春草的事情,下意识地忽略了段无咎走了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兴许是故意让自己为春草忙碌吧,今日拉春草来也是因为心里某个地方告诉她,她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她怕自己一个人待着,会难过,会想雪郎想得流泪。
“诶,你表哥回来了。”春草忽然说。
柳之恒一愣,顺着春草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院子外面的雪地里站着一个人,正是段无咎。
柳之恒来不及惊喜,就发现了段无咎的不对劲,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方向看着,可那眼神却满是戾气,和第一天柳之恒救他时,他露出的神情一模一样。
春草也感觉到了段无咎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地看向柳之恒“恒姐姐,你表哥怎么回事,是生气了么?”
“没什么事情,你赶紧回去。”
“你一个人不要紧么?”
“不要紧,你快回去吧。”
春草犹豫了一下,也不敢耽搁,赶紧出了院门,绕着段无咎跑回去了,幸亏,段无咎一直看着柳之恒,没有管她。
等到春草的身影彻底看不到了,段无咎却还站在那里,直到柳之恒喊了一声“雪郎……”
段无咎整个人震了一下,似乎忽然有了反应,猛地朝院子里走了过来。
然而,就在此刻,一个紫衣、一个黑衣,两个亲卫不知道从哪里飞身而下,拦在了段无咎和柳之恒中间。
柳之恒还以为这两人是来杀段无咎的,可是两人一开口,柳之恒就懵了。
“主子,不可!”
主子?这是段无咎的手下?
然而柳之恒根本没有机会问,三人就打了起来。
奈何那两个男子根本就打不过段无咎,段无咎两掌就把两人打飞了,可那两人还是撑着围到了柳之恒身边。紧跟着,又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两个人,也开始跟段无咎缠斗起来。
这什么情况?
“你们做什么?是在保护我么?”
紫衣男子开口道“是,主子吩咐过,他发病期间,我们要保护好姑娘。”
“可是他不是你们的主子么?你们连他也防着么?”
“这是主子的吩咐,就算是主子,也不能伤害姑娘。”
柳之恒有些迷茫,所以是段无咎知道自己要发病了,提前吩咐了人保护她,免得她被段无咎自己伤害么?
“你们打不过他的,让开吧。”
段无咎的武力值在设定里可是天下前三,另外两个也不是他的手下,所以不会是这四个亲卫。
“不行,主子的吩咐,我们就是死也不能让。”
柳之恒觉得自己有空要跟段无咎咨询一下他的驭下之术,这两个手下真够轴的,宁可被他打死,也不能违抗他的命令是么?
“你们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
就是真的要伤害,这两人也拦不住啊,何必多死四个人呢?
另外两个也很快抵挡不住败下阵来,柳之恒推开两个手下,径直走到了段无咎面前。
段无咎双眼血红,眼里全是迷惘。
这样的段无咎,柳之恒见过,她记得她救段无咎的那日,他就是忽然坐起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忽然冲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副要把她掐死的模样。
他是又犯癔症了?
“雪郎?”
柳之恒试探着叫了一声。
段无咎还是那样死死地看着她。
然后毫无预兆地,段无咎冲过来,一双手紧紧掐着她的肩膀,低下头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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