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柳之恒心里那淡淡的哀伤,瞬间就被冲散了,最烦这种勾手的动作了。
勾什么勾,有没有一点礼貌?
一旁的春草扯了扯柳之恒,激动地说“燕王殿下叫你过去呢,姐姐你还不快点。”
柳之恒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走了出去。
她一走到段无咎身旁,其他人便自动推开,给两人说话的空间。
“如此不情愿送本王,是那贰佰两金子不想要了?”
“想要……”
段无咎无奈地看向柳之恒,笑了笑,忍俊不禁道“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那贰佰两金子那么在乎,你那满屋子的家具,随便拿一件出来,价值都不止这点金子,你何必如此爱财?”
“啊?”柳之恒一脸的惊诧,不可置信,“我的家具很值钱么?不就是些木头做的么?这悲崂山不是满山的木头么?”
“你不知道么?”段无咎蹙眉,“你家里的木头哪里有普通的,都是红木、黄花梨的,我看着你书架上,还有一段沉香,你衣柜上的雕花也是大师手笔……”
“我不知道啊……你确定么?你没搞错吧?”
“本王可是出了名的奢靡和铺张浪费,这世上所有玩乐享受之物,没有本王不懂的,你觉得本王会看走眼?就你桌上那套水云间的茶具就价值千金,乃已故的清风居士所做的名品。”
柳之恒这一回是彻底傻了,不是吧?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她家里那么有钱,她何必救段无咎?又何必去卖堪舆图?
“我家这么有钱么……”柳之恒嘟囔着。
她是知道爹爹有点锦鲤体质的,出门就算天上掉个石头砸到他,那也得是块玉石,难道是爹爹从前攒的家当?
段无咎打量着柳之恒,若有所思地笑了,转身往门口走,柳之恒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一起走到门口,脑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
走到门口,段无咎停下脚步,柳之恒差一点撞他身上。
“还没回过神呢?怎么,现在是不是后悔了,应该给本王开个更高的价钱?”
柳之恒无言以对,她是有些后悔,主要是她也不懂什么古董文玩啊,但凡是个矿石,她都能认出来值不值钱。
“放心,你毕竟救了本王,本王的命自是不止贰佰两金子的,我让紫阳都安排好了,”段无咎指了指站在后面的紫衣亲卫,“他这两天把东西安排好,就会送来,你等着收礼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段无咎翻身上马,再次看向柳之恒。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眼前这个女子,段无咎的脾气不自觉就会变得好起来。
“接着。”
段无咎往柳之恒的方向扔了个什么东西,柳之恒下意识地一把接过,低头一看是段无咎的玉佩。
“既然说了送你,哪有还要回来的道理,你收着吧。本王走了,后会无期。”
最后看了柳之恒一眼,段无咎毫不犹豫地转过头,策马离去。他带来的人,知州、知县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
风神医很快跟上段无咎。
“王爷,真不把人带回去?”
“本王不喜欢勉强,怎么,这世上就只有她一人是纯阳之体么?不过是一个村姑,也没什么特别的,本王不是非她不可,再找便是。”
风神医无奈叹息,“王爷不后悔就行。”
“本王从不回头。”
段无咎打马而去……
柳之恒目送着众人远去。
等到人都走远了,春草这才敢凑过来,扯了扯柳之恒道“姐姐,人都走了……”
柳之恒收回目光,也把心中最后那一点点惆怅也全都回收。
“春草,你回去跟你捏爹娘说一声,今日你来我家住好吗?”
“不要紧的,我就直接住这儿,不用和他们说的,现在谁不知道王爷在你家里住过,他们现在可不敢管我的事儿。”
“你帮我把院门关上,谁来我都不见,有人来问,你就看着办。”
……
入夜,段无咎一抵达他在平洲的别院,整个平洲的官员就都来拜见了,生怕明日王爷回了雍州他们就见不着了。
一屋子的官员对段无咎都极恭敬,虽然人人都知道燕王作为第一个就藩的王爷,怕是和大位无缘,但他们都是王爷封地里的官,而且燕王的母妃可是炙手可热的郑贵妃,燕王的亲哥、亲弟,也都是皇帝极为重视的皇子。
四皇子被委以重用,十一皇子一直都是皇帝陛下亲自教导的。
所以,只要燕王一句话,他们以后定是能平步青云的。
只是,传言这燕王才能非常平庸,又喜好涉密,所以才不怎么受皇帝喜欢,但就算燕王能力平平,如此样貌和绝代风华,也不应该有人说他平庸才是。
众人都小心翼翼地等待王爷发话。
李知县站在最末尾,他这辈子都没去过京城,偷偷打量着这位燕王。
没想到段无咎一抬眸,正好看向站在最后的李知县,吓得他腿软差一点跪下。
段无咎先看向了李知县,问“李知县,我记得桃花村是你的管辖之地吧?”
“回王爷,正是。”
“桃花村有个猎户柳家,这柳家女,救了本王的命,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以后就麻烦李知县多多照看着了。”
“是是是,我与柳家本就交好,那柳一鼓是我的老友,王爷放心!”
段无咎点点头,似乎很是满意。
一旁的知州看到这小小知县得到了王爷的青睐,终于是按耐不住,躬身拜道“微臣孙霖弗,乃平洲知州,这次来见王爷,是有一件宝物要奉上,王爷见了,一定欢喜。”
段无咎笑了笑,看向知州,神情忽然锐利。
“京城人都知道,本王是出了名的骄奢淫逸,排场极大,这天下什么好东西是本王见了,一定会欢喜的?是你瞧不起本王的见识,还是之前就调查过本王,所以对本王的喜好,一清二楚?”
知州吓得差一点跪下,这燕王果然如传闻中说的那般性子阴晴不定,极难伺候。
“微臣不敢啊!王爷恕罪!微臣绝对不敢轻视王爷,更不敢私自调查王爷的事情,是微臣言行无状。”
见知州吓得要跪下,段无咎摆摆手,“罢了,什么玩意儿,呈上来吧。”
知州立刻回头示意身后的人,那人端着一个木盘恭敬下跪,将那宝物举过头顶,献给了段无咎。
段无咎瞥眼一看,是一块绸布包裹的一本书,掀开绸布一看,上面写着悲崂山堪舆图,雪山居士。
段无咎神情一变,拿起那本书翻起来,越是往后翻,神情越是震惊。
“知州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所有官员都面面相觑,只留下知州一人。
段无咎语气里是难掩的兴奋,“孙知州,此物可是真的?真有人能如此详细地堪舆整个悲崂山?这本书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雪山居士是何人,本王为何从未听说过?”
“回王爷,此书微臣昨日夜里才得到,是平洲书铺的老板刚得来的孤本,臣还来不及确认真假,但是臣观此书的内容极为详尽细致,堪舆的方式也是前所未有,所以今日就急急地送来了,忘王爷勿怪。”
“紫阳。”
“属下在。”
段无咎把书交给紫阳,正色道“你即刻就派人去确认书中内容,有了结果立刻来回禀告。”
“是!”紫阳退下。
段无咎再次看向知州,神情已经缓和了不少,起身亲热地将孙知州扶起来。
“辛苦孙知州了,若是此书内容为真,那知州可是功劳不小,就是禀报到了我父皇那里,也是要记你的功劳的。”
知州开心地直接给段无咎叩拜,激动地说“微臣谢王爷。”
“起来吧。”段无咎一抬手,又道“你先去把这个雪山居士是谁搞清楚,若是此人真有如此本事,当为国士,不可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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