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镜头一转,来到苏元生的视角。
苏建安虽知道自己是乔管家生的,可并未改姓。
苏怀义这几日一直在忙,倒是没顾得将苏建安剔除族谱。
苏元生得知这个消息,心中十分平静。对于他来说,姓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爹和娘能因此改变,不再想着害人和做青天白日梦。
他想要的是能有一个和芸妹妹一样的家。
家人会互相关心,互相理解。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苏元生从怀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向王宝怡。
“娘,这是儿子挣的钱。以后你和爹不用这么辛苦。还有那河底捞,你们还给汐月,不是咱的东西要不得。”
这银钱是苏元生卖诗得的,他做的诗词若是被富家子弟看上,两人便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从此这诗词也与他再无关系。
以前苏元生是最不屑做这样的事,可他不想爹和娘一直扒在荣汐月身上吸血。
再且说,荣汐月也不是他真正的妹妹。
见王宝怡不说话,苏元生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
“娘,她不是真的汐月,就算是真正的妹妹你也不能如此。”
这样的话苏元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就是原本的汐月还在时,他就一直劝娘对汐月好一点。
可任他怎么说,娘还是不听。
他也劝过原本的汐月,说要支棱起来,可对方却转头告诉了娘。
渐渐的,他也不再愿意帮汐月。
苏元生在想,或许是他错了,若是他没有放弃汐月,是不是真正的妹妹就不会死。
他们一家是不是也能像真正的一家人。
苏元生并不知道汐月真正的死因,心中一直自责是自己没有帮上妹妹,才导致妹妹死去被孤魂野鬼附身。
见王宝怡还是不动,苏元生往前走了两步,将银票塞在其的手里。
王宝怡抬起头,双眼没有任何情绪,她死死抓住了苏元生的手腕。
另一只手却摸到了怀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她高高举起对着苏元生,眼看就要砍了下去。
“叮~”
铜板打在了刀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因为这强大的力道,王宝怡手中的菜刀掉落在地上。
又是一枚铜板从高处飞来,打在了王宝怡身上的穴位上。
瞬间,王宝怡动弹不得。
苏芸坐在房檐上有些忧愁。
【我该怎么和元生哥说王宝怡被荣汐月控制了心神,这是要来杀你的。算了,要不然还是不下去了。】
听见心声的苏元生知道苏芸就在附近,他垂着头没有言语。
夫子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夫子,我娘失心疯犯了,我能不能请一天假?”苏元生抬头询问。
那夫子点点头,“可以,你先去吧,这事我会同山长说。”
苏元生道谢后背起了王宝怡,一步一步朝着济云堂赶去。
房檐上的秦扶盈捏捏苏芸的脸。
“不跟去看看?”
“算了,不去了。”苏芸摇摇头。
她心里不是滋味。
就是王宝怡再不好,那也是元生哥的娘。
而且一旦被异能控制心神,除非能剔除精神印记,否则王宝怡一辈子都是行尸走肉。
……
济云堂。
大夫看过王宝怡后摇摇头。
“这病老夫看不了,听你所说不是失心疯,倒像是被巫术控制了心神。”
“还有,一个时辰后被点的穴位会解开,还是将人赶紧绑起来吧。”
“有劳了。”苏元生面无表情点点头,背着王宝怡回了租的院子里。
他先是将人用绳子绑了起来,又去寻了苏建安。
“元生,到底怎么了?”苏建安不耐。
河底捞生意正好,他与刚招的女小二打的正火热,被叫回家很是烦躁。
一路上,苏元生都未说话。
他将苏建安拖回了家,直接将人推进了屋。
“爹,你把河底捞还给荣汐月。娘已经被那孤魂野鬼控制了心神,咱不招惹她就不行吗?以后儿子会挣钱,你和娘好好过安稳的日子。”
“你娘那是活该。”
苏建安见绑在椅子上的王宝怡冷笑。
他转身就想走,被苏元生拉住。
“爹,你就不能安生的和娘过日子吗?为何一定要扒在那孤魂野鬼身上?”
“啪~”苏建安一巴掌打在苏元生脸上。
他愤怒道。
“那是你妹妹,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苏元生低头冷笑,眼底失望至极。
“呵呵~”
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苏建安。
“爹是舍不得河底捞,舍不得荣汐月身后靠着的荣侯府,更是舍不得那些争先恐后扒在爹身上的女人吧。”
被说中了心思,苏建安恼怒的抬起手,想要再落下巴掌。
苏元生一下子捏住苏建安的手腕,“爹这是恼羞成怒了?”
“混账!”苏建安呵斥。“你娘罪有应得,要不是她掐死了月儿,月儿能会对她出手?”
“呵呵~”苏元生笑着,他拿出一旁的绳索将苏建安绑了起来。
“你个逆子,你要做什么?”苏建安这才慌了。
可惜已经晚了。
苏元生面无表情将一块碎布塞在其的嘴里。
他先是出去另租了一间院子,又将王宝怡和苏建安一同转移。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两日,河底捞因无人管理被荣汐月收回。
最让她奇怪的是,王宝怡身上的精神印记竟然消失了。
而苏元生还活的好好的。
北街小院里。
苏元生办了走读,他中午回了家便煮了一锅粥。
他端着粥走向西屋,推开了门。
苏建安双眼惊恐挣扎着,可是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
“呜呜呜~”
而一旁的床上躺着已经微微发臭的王宝怡。
苏元生给苏建安喂着粥。
苏建安嘴巴紧紧闭着,就是不张开。
那米粒掉在了他的嘴角边,又被苏元生一勺子刮到了他的口中。
“爹,你怕什么?娘只是睡着了。等过段时间儿子将汐月接回来,咱们一家也就团聚了。”
苏元生捏着苏建安的嘴,一勺一勺给其喂着粥。
或许,他的心中始终是扭曲的。
他羡慕芸妹妹一家的温馨,可也知道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一家人。
已经如水火,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是什么压垮了他。
是从知道爹娘的真面目开始,还是从知道汐月死去的真相开始?
温润不过是他披着的一层皮,他承认他的心始终是肮脏的。
他不配靠近苏家,不配享受爷奶的爱意。或许他就不该活着!
苏元生站起身,又将布条重新塞到苏建安的口中。
他单手关住了门,仿佛关上了与外界来往的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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