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没多久, 隔壁八爷迎娶侧福晋的日子就到眼前了。
林墨菡抬头看了眼外头的冰天雪地,表情就有些恹恹的,吐槽道“虽说娶侧福晋不似娶嫡福晋那般隆重, 可也不是纳小妾一顶轿子抬进门就完事儿了,好歹也有些排场要筹备吧, 怎么赶得这样急呢这大冷天连开春儿都等不了了”
“你身子不适到时候就别去了,总归宫里宫外都知晓你这胎怀得辛苦, 不过是个侧福晋罢了,犯不着非得去给这份脸面。”胤禛陪着弘旭
索额图的官帽子丢了, 并非涉及到什么特别重大的国家大事闯了祸,而仅仅是因为儿子将佟国维的孙子打废了这种事儿说实
这其中透露出来的深意就实
康熙这样一出手, 几乎是将自己对太子的不满、与太子之间的矛盾摆
这世上最多的还是墙头草类型, 谁强就往谁身边靠,眼看太子要遭,“聪明人”当然要赶紧给自己找退路了, 有人看好直郡王,也有不少人看重八爷。
直郡王就不必多说了,煊赫多年,拥趸无数, 而八爷虽说算得上是“后起之秀”,但却也来势汹汹,本人才能卓越,性格温和不吝礼贤下士,如今又有佟家支持,更是如虎添翼。
且皇上为了佟家而下如此狠手处置索额图,谁能说其中没有一点儿偏心的缘故
“所以说,这个婚礼说穿了其实不过是个敞开大门广纳拥趸的借口”林墨菡撇撇嘴,心里有些腻味。
“福晋,牛肉干做好了,您瞧瞧合不合口味”绿萼端着一碟子喷香的牛肉干走了进来,一眼就能看到用了不少的辣子。
林墨菡先是小心翼翼的闻了闻,
当即心里一喜,试探着吃了一口一口接一口
胤禛一瞧这情形,心里先是松了口气,可再仔细一瞧那牛肉干里头多到令人头皮
林墨菡将嘴里的牛肉干咽了下去,白了一眼,嫌弃道“那也能叫辣一点辣味儿都没有,有个什么劲儿爷尝尝这个就知道了。”
胤禛的好奇心起来了,真就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没嚼两下,那股子劲儿就出来了,起初还略微能够忍耐,可再接着嚼了几下就实
“舌头都快被辣掉了,快给爷弄一壶凉茶来”龇牙咧嘴的直吸气,眼泪鼻涕都快出来了。
这吃的是肉吗分明吃的是辣子
难得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林墨菡不禁笑倒
好奇心害死猫啊我的爷
一旁的小弘旭默默回了自己的小胖爪,看看自家吃的一脸享受的额娘,又看看吃哭了的阿玛,乌溜溜的眼珠子里溢满了茫然。
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呢
等着连灌了三杯凉茶,胤禛才总算感觉稍稍好受了一些,看着她一口一口吃的喷香,嘴角都
虽说孕吐还是很厉害,但好歹不必天天吃素了,每天就重复着吃完了吐吐完了吃的过程,很痛苦很艰难,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得到足够的营养,林墨菡每每还是得敞开肚皮含着泪使劲儿吃。
只是没过几天,尴尬的事
林墨菡的脸都憋青了,又尴尬又苦恼,偏旁边的男人还不停追问她究竟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只问得她脸都绿了,一股子邪火窜上来,吧唧一下脸子就掉了下来,扭头就进寝室去了。
胤禛微微皱眉,看向习嬷嬷,“福晋究竟遇上什么事儿了”
习嬷嬷尴尬的笑笑,小声说道“就是如厕不不通畅”
打死胤禛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当即整个人都愣了片刻,转而忍不住嘴角上扬,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想了想,轻声吩咐苏培盛,“去一趟太医院找张太医要个方子,避着些人,你家福晋脸皮薄。”
苏培盛死死垂着头,憋着笑应了声就一溜儿烟的跑了出去。
等到晚些时候面对着那一碗汤药,以及奴才们关切的眼神林墨菡不禁恼羞成怒,暗地里拧了一把某人腰间的软肉,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这下可好,都该知道四福晋便秘了没脸见人了
胤禛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忍着痛安抚道“放心放心,没有外人知晓,太医都是悄悄找的。”
世上还能有不透风的墙
林墨菡欲哭无泪。
许是懒得去参加小妾的婚礼,又或许是因着这事儿羞于见人,总之隔壁八爷娶侧福晋那日她索性就没去,只说身子不适。
夜幕降临,八爷府一片张灯结人声鼎沸,整条巷子里马车都已经塞不下了,仍旧源源不断有宾客前来。
这排场,比之当初迎娶八福晋时可也不差什么。
饶是脾性再好,这会儿八福晋脸上的笑也难免有些不自然了,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实
“福晋。”薛宝钗上前搀扶住她的手臂,面露关切。
八福晋轻轻拍拍她的手,耳语道“今儿人多太杂乱,弘旸和弘旺还小,别叫人冲撞到了,你去盯着些罢。”
薛宝钗点点头,明白了这意思。
佟家先前能够全家上下都对李四儿的恶行冷眼旁观,可见心性之冷血阴毒,谁能够保证佟家人不会借着混乱对两个小孩子下手这两个孩子,尤其是弘旸,对于佟家姑娘来说就是块绊脚石。
目送薛宝钗离去,八福晋的脸上又重新扬起了温婉的笑意,接着去招呼不断上门的女眷。
胤禛是独自一人前来的,都是亲兄弟,倒也犯不着费心招呼,故而打了个招呼后他便抬脚朝着老九他们那边去了。
“四爷。”
胤禛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来人。
一个年轻的少年,相貌清秀腼腆,却透着股怯懦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畏缩。
胤禛微不可查的皱皱眉,显然并不大喜欢这样的男儿。
“奴才是佟家三房的嫡长子岳兴阿,给四爷请安。”
佟家三房,隆科多嫡长子不就是那个被折磨成人彘的赫舍里氏生的
想到这儿,胤禛看他的眼神倒是柔和了一些,心里还是有些怜悯这对母子的。
岳兴阿腼腆的笑笑,说道“奴才有些事想告知四爷,四爷是否方便”
闻言,胤禛微一挑眉,目露审视,思忖道“这会儿人多眼杂不方便谈事,待晚些散场了你往隔壁去就是了。”
八爷府一片喧闹,不出所料,不少曾依附于太子的人也都摸了过来,并且送上了厚礼,为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而与此同时,索额图家中却是一片寂寥。
书房内,索额图与太子相对而坐,
“阿尔吉善一口咬定不是他先动的手,奴才也仔细问过当日跟着他身边的那些人了,都说记得是舜安颜那边的人先出口挑衅,先动手的也是他们那边的。”索额图垂着眼眸,冷冷的说道“这些个纨绔虽说平日里惯会胡作非为,可却也没几个是真正的蠢蛋,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总还是分得清的,此次对方屡次主动挑起事端,奴才十分有理由怀疑是佟家蓄意图谋,只是未曾想事态会失控,生生废了一个嫡出子孙。”
“佟国维的子孙又不只那一个独苗苗,废掉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却给孤带来这样大的打击,还趁机拢过去不少墙头草,也算是赚大了。”太子满脸讥讽的说道。
“不过是些趋利避害的小人罢了,太子殿下无需太过
太子沉默了,这次的事,让他头一次对自己的皇阿玛产生了怨恨之情,也真正生出了一股彻骨的惧意来。
一直以来他这个太子看似风光无限,下面拥趸众多,可到如今他才幡然醒悟,他的一切其实都是皇阿玛给的,皇阿玛捧他,他就是最风光的太子,一旦皇阿玛的态度稍有转变,他的那些追随者简直恨不得夹着尾巴连夜跑路。
仅仅只需一个态度,就可以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当初能给他的,如今自然也能回去。
这就是皇权。
太子死死咬着牙,道“孤做太子这么多年,自问从未有过不臣之心,仅仅只是做着一个储君该做的事,为何皇阿玛就是容不下孤他难道就不曾想过,孤身为元后嫡子、大清太子,一旦孤未能继位,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无论是哪个兄弟爬了上去,等待孤的不是死路一条就是终身圈禁于一个弹丸之地皇阿玛究竟为何要如此对待孤”
话到最后,已然透出了些许哽咽。
他是真的想不通,曾经那么疼爱他的皇阿玛,怎么会忍心逼他走上绝路呢或许这样想十分大逆不道,但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怨恨着皇阿玛。
索额图长叹一声,近乎无情的说道“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没有任何东西是比皇权更重要的。太子殿下且听奴才一句劝,既是皇上已然抛开了父子之情,太子殿下也实
“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这么多年下来已然深入民心,至少
“太子殿下若想绝境求生逆风翻盘,唯一的机会就是抓住这段时间放手一搏,若是太子殿下仍旧被动挨打,必定只有死路一条,不如索性亮出獠牙,真正利用起储君这层身份来。”
这个提议很危险,没有任何一个帝王能够容得下一个不安分的太子,但关键
太子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咬牙下定了决心,“将孤的处境传出去,山东、江南”
山东乃孔孟之乡,是儒家文化
这些文人或许手无缚鸡之力,但真要闹起来可也绝不能小觑,届时纵是为了安抚这天下的文人,皇阿玛也绝不会再轻易动他,如此一来好歹让他能有些喘息的机会,对于那些朝堂官员来说也未尝不是个震慑,好叫他们知道,太子终究才是民心所向的正统,直郡王也好“八贤王”也罢,不过都是些心怀不轨的不臣之人罢了。
索额图欣慰的点点头应承了下来,又问道“四爷那里如何了”
太子微微皱眉摇头,“始终无动于衷,孤也好老大老八也罢,任凭咱们如何拉拢示好,明里暗里的动作他都是一副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仿佛真就只一心跟着皇阿玛的脚步,难啃得很说实话,孤至今也未能确定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说老四无意罢,却始终谁也不偏向,叫人心里起疑,可要说他有心罢,却一直铁面无私从不拉帮结派,只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事,皇阿玛不吩咐他就从不多伸手过一寸,最重要的是,老四至今也只有嫡福晋一个人,一副痴情种的模样。
其一,“痴情”显然并非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应该有的“优点”,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哪个上位者会考虑这样一个儿子其二,皇子的嫡福晋侧福晋甚至是格格,那都是扩张自身势力的重要途径,且通过联姻绑定
索额图亦是有些犯迷糊,迟疑道“按着目前四爷表现出来的这番姿态,仿佛是当真没什么想法”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间他就眼睛一亮,“奴才记得四福晋娘家有一弟弟,去年才中了秀才的,约莫十四五岁最多不会超过十六岁的年纪吧,想来也还不曾议亲”
太子愣了愣,“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林家联姻”
索额图点点头,“奴才家中虽无合适的女孩儿,但赫舍里氏一族枝繁叶茂,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老四的态度摆明了是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来,林如海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十有八九是不会同意这事儿的。”
“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才知道。”索额图叹道“如今太子殿下的处境实
太子也就点点头没再反对,心里却也没报什么希望。
翌日,借着夜色,索额图就亲自登上了林家的门。
听罢他隐晦的提议后,林如海果然想都没想就摇头,“朗儿年纪还小,目前正一颗心扑
索额图哪里不知他这不过是推辞的借口,心里虽说有些不悦,但却也深知此时不是为太子树敌的时候,于是只得含笑作罢,痛快离去。
林墨菡知晓这事儿还是四爷告诉她的,先是愣了片刻,“朗儿才多大啊”
“十五还是十六了吧”四爷不大确定,笑道“你这一怀孕可是又便傻了,朗儿的年纪也差不多是该议亲了。”
“着什么急呢”林墨菡摇摇头,说道“还小呢,父亲的话虽说是个借口,却也未尝不是这个道理,先立业再成家也不迟,这点年纪自己身子骨儿都还没长成呢,不急。”
女孩子家是实
“索额图竟然能有这想法,是想拉拢林家还有爷一起上太子的船啊”
胤禛轻笑道“太子殿下这是急了,处境委实堪忧。”
老八与佟家是彻底绑
显然,四爷的猜测成真了。
八爷与佟家联姻之后很是风光了一段时日,但很快,山东还有江南那边的文人就闹了起来,只恨不得要指着八爷和直郡王的鼻子骂他们是乱臣贼子,口口声声请求皇上千万不能被小人蒙蔽,甚至弄了一出万人血书,只道太子才是正统。
别说直郡王和八爷他们了,就连康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文人动乱给折腾得一个头两个大,尤其是那份瘆人的万人血书,简直就是
康熙很清楚这是太子那一党搞出来的事,只气得咬牙切齿,可是眼下文人的情绪已经被挑唆了起来,根本不适合来硬的,他也只能选择暂且好言安抚。
这也实
太子这一手,显然是清楚的知晓他的弱点所
“如此一招下来,太子是暂且能够喘息一阵了,就连直郡王和老八也只能暂且偃旗息鼓低调下来,否则文人的笔杆子可不会留情,只怕真要将他们写成乱臣贼子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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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架空架空重要的事说三遍私设如山,请勿考据
因出生时动静太大,还有大师批命说她命格贵重林诗语还是个婴儿时就注定了未来只能入宫伴驾。
封建迷信要不得林诗语无语望天。
谁知渐渐的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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