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果然,夜里酒席散去后就有几个番商留了下来,与王智说了他们也与细封槐哕一般,受到了族中要挟,要他们转移在商会中的位子。
只是在看到了细封氏这一结果之后,都暂时停了下来,不知后续还会怎样对待他们。
“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王智思索片刻后给出肯定建议,“你们只要一天还是代表部族在西夏商会的话事人,就一天是安全的,一旦丢掉这个位子,那就真的任人宰割了。”
“与其等他们想好办法对付咱们,不如咱们先想办法把他们一锅端了。”
几个元老听后都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都问王二郎该如何下手。
如何下手我哪里知道?
王二郎心中腹诽,脑子一过便想到了好办法,“你们明日去天都寨找岳飞,我与他商议过这些事情,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些事本应是王飞负责的,但很明显那玩意根本指望不上,就只能让岳飞两头顾了,没办法,能者多劳嘛。
每想到此王二郎就不住感叹,两人都是飞,咋差距就这么大嘞。
几名元老心中大定,有会长出谋,有三千大破五万的岳队长亲自操刀,还有什么事过不去的,于是纷纷告谢退走。
王二郎见人都走光了,这才晃悠悠的走向后院,路过园子伸手就摘。
西北特产大酥梨,解酒必备。
刚一回头,就被一张白脸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王二郎不禁有些尴尬,“老魏啊,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蹲这里干嘛?”
魏国忠的声音毫无波动,“我来看看到底是谁老偷我的梨。”
“哦,那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哦,那是谁?”
“你!”
“憋瞎说,自己家的东西,能叫偷吗,这叫拿!”
王二郎说着大啃一口,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国忠恨恨的啐了一口,追了上去,“你要拿梨,也不是不行,一棵树都给你也行。”
“哦?说出你的要求。”
“嘿,老弟,之前府衙里的那些女子……”
“呐,还你,不吃了。”
惯性的伸手接住,望着手中仅剩的梨核,魏国忠一整个恶心,扔掉就上去掐架。
这是他在失去女团之后最大的乐趣了,找虐。
……
翌日一早王二郎简单的易了一下妆容就领着富贵两兄弟牵着高头大马出了府衙,然后又出了平夏城,直奔镇戎军而去。
在府衙通判办公房找到了种浩,大呼小叫起来,“舅父,舅父,不好了!”
种浩抬头瞥了一眼这个冒冒失失的外甥,“怎么个不好了?”
王二郎拿起案台上的茶水猛灌一口道“拓拔李家脸都不要了,跑汴京去求援了。”
“嗯,那确实是不要面皮了。”
种浩赞同了这句话,随后又道“随着你的计划进行,朝廷早晚都会知晓,能拖到三个月,已经很难得了。”
“你既然能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还坚持你的计划,那想必是有应对之法的,为何还这般焦急呢?”
王二郎闻言嘿嘿一笑,“那我自然是有应对之法的。”
种浩点头道“哦?说来听听。”
王二郎眨了眨眼,“我的应对之法就是舅父你啊!”
“我?”种浩有些雾水,“我能有什么办法?”
“哎呀,舅父别装了。”
王二郎嘿笑一声道“舅父既然能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还愿意入伙,那想必是有应对之法的,说出来听听吧。”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安静,王二郎看着同样看着他的舅父,舅甥二人心头渐渐都都生出了不祥之感。
世人常言外甥像舅,不能说毫无道理,只能说一点都对。
“怎么办舅父?”最后还是王智沉不住气,出言询问。
“难办了。”
种浩微微皱眉道“北伐战事如今也算是打开局面了,前几日子残辽常胜军统帅郭药师献上涿、易二州,率所部万余人降宋,不出意外北伐之战就快要结束了。
王二郎听懂了,舅父的话很明显,朝廷抽出手来收拾他的日子快到了。
这个结果王二郎当然有想到,他只是缺脑子,又不是没脑子,只是没想到北伐会结束的如此之快,这个可恶的郭药师!
只要在给他半载的时日,他就有信心把西夏大小部族牢牢握在手里,届时就是面对大宋举国来攻他也不怕。
如今这个局面,想要西夏各番族出兵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拼命,怕是不太现实。
“我去给表哥打气……哦不,写信。”
王二郎脑子一过,又想到了好办法。
……
“宣西夏使臣觐见!”
“宣西夏使臣觐见!”
“宣西夏使臣觐见……”
随着文德殿外一声比一声的远离,片刻后,一个西夏朝臣装扮的官员大踏步的进入文德殿,不卑不亢的行礼拜见,“西夏使臣嵬名丁拜见陛下。”
嵬名!
满堂诸公听闻这个姓氏均都正色起来,这不是一般的使臣,这是拓拔李家真正的嫡系。
世人常称党项拓拔家为李,那是前唐赐姓,到今宋西夏俯首称臣,又被赵家赐姓赵,但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弃李、赵之姓改姓‘嵬名’。
后来在宋夏战争中,大宋关闭与西夏的所有商路,逼得嵬名元昊俯首称臣,复要求姓赵,被赵宋驳回后只能改回李姓。
但是他的嫡系子孙中依旧还姓着嵬名,意在不忘祖先的辉煌。
所以这次嵬名丁来了,宋夏商贸就是大宋扼住西夏的咽喉,仗着商贸压制,大宋想打就打,想和就和,随意拿捏。
对于两国商贸,大宋不可能置之不管,平时走私一点两点,那也是大宋默认的,不想把西夏逼上绝路,但如果真的全面放开了商路,大宋可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若等西夏人壮大起来,大宋随时都有可能改姓嵬名。
毕竟三千铁鹞子就能支配十万大军的恐惧可是历历在目。
“嵬名卿免礼,卿此次前来有何事奏?”
赵佶看着殿中的嵬名丁,思索着他的来意,宋夏已经四年未启战端了,凭西夏如今的国力也不可能主动生事,此来难道是与灭辽之战有关,想来分一杯羹?
“陛下,我西夏乃是大宋的属国,我国臣子亦是陛下的臣子,我国百姓也是陛下的子民。”
嵬名丁上来先是一通马屁拍上,就在满朝君臣均被拍的浑身舒坦之时,他话锋一转,气愤填膺道“陛下为何不顾两国盟约指使边境官吏杀害我国重臣,屠戮我国将士!”
嵬名丁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有人是震惊,包括赵宋皇帝赵佶,他们是真不知晓此事。
有人则是暗叹,那是西北商会一众宋商背后的大佬,他们知道,躺着数钱的日子即将一去不返。
“嵬名卿何出此言啊?”赵佶满头雾水道,“朕并未下过任何旨意对西夏动刀兵啊!”
嵬名丁仔细观察着这个大殿内君臣的神情,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心中暗松一口气,不知就好。
他故作将信将疑模样道“陛下果真不知?”
“嵬名丁你好大胆!”群臣中一名御史跳出来指着嵬名丁大声斥责,“陛下乃是天下之主,一言九鼎,岂会诓骗你这个藩属小臣!”
“陛下,臣请杀此人,以匡天威!”
“陛下!”嵬名丁顿时悲恸大呼,“非是臣不信陛下,而是臣国已故上万将士都在天上眼睁睁的看着微臣呐!”
满堂群臣一听这损伤都上万了,顿时大眼对小眼的互相探寻,怎么这么大的事情连西夏使臣都来报了,朝堂上下为何却一无所知。
赵佶也是一脸愕然,西夏损伤过万是好事,可是这好事若连他这个皇帝陛下都不知,那就可不见得还是好事了。
他挥手让御史退下,询问嵬名丁,“嵬名卿详细说来,这已故上万将士是为何啊?”
“回陛下,三月前我朝太尉野利容率军巡视边境,在韦州大营被宋军夜袭杀害,我军受惊踩踏,死伤过万,四日前我朝御史大夫细封禄信外出狩猎,与随行十余兵士被宋军杀害,如今还尸骨未寒呐!”
嵬名丁说的声泪俱下,大宋君臣听的是一脸懵逼。
好家伙,一朝三公死了俩,一国精锐死伤过万,还是三个月前的事,你这若不是在大宋朝堂之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酒楼听书。
“嵬名卿……”
赵佶本想安慰两句,心中又有些爽快,接着又有些迷茫,还夹着些担忧,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问向群臣,“诸卿可曾听此军报?”
满朝大臣纷纷摇头。
“嵬名卿,此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赵佶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毕竟两国边境大小部族众多,有什么小部族冒充大宋想给西夏一个教训也无不可能。
若真是宋军出手,他这个皇帝不可能不知道,毕竟这又不是坏事,禀告上来不仅不会受到处罚,还可能会升官加爵。
嵬名丁摇头,“若非清楚始末,微臣又怎会千里迢迢来上国讨说法。”
“敢问陛下,可晓这名唤‘王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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