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沈知知抽回手,“再看吧。”
没给颜屿安机会说出第三个“为什么”——
沈知知径直走进厨房间,把小门给拉上,隔绝了客厅。
颜屿安启唇又闭上,眼神幽怨。
调戏他,又不负责。
坏。
心里嘀咕了两句,颜屿安打开了电视。
姐姐喜欢恐怖类的,那就看个有关医院的灵异电影。
到时候,姐姐身临其境,会恐惧的抱着他吧?
颜屿安垂下眼睛,看着几乎没有扣好的扣子,心情愉悦的勾起薄唇。
沈知知要做的都是速食,进厨房十多分钟就好了。
拉开小门,肉香与泡面香融合在一起,颜屿安端坐的身体有一瞬间绷紧。
好香。
颜屿安没怎么管过吃食,他作为副本里的不可言说,不吃饭都不会饿死。
只是他习惯自己做人了,所以每天多多少少会吃点东西。
牛排和泡面,是他死前吃过的。
记不清多久没闻到过这么鲜活的菜香,颜屿安鼻子耸动,眸中渴望。
“姐姐,做好了?”
沈知知端着盘子,环顾一周,找到小桌子,把盛有牛排的盘子放下。
“做好了,屿安过来吃。”
她戴了印有长宁精神病院的围裙,头发是盘着的,额前细碎的发丝遮眼,温柔的模样像极了刚结婚的女孩子正在叫爱人吃饭。
颜屿安静默了会,找到位置坐下。
沈知知将刀叉递给他。
教小孩一样示范了一下怎么切牛排。
颜屿安故意很笨,尝试了好几次,差点切到手。
捧着发红的手指,颜屿安难堪的把刀叉放下,“姐姐,好难。”
沈知知去厨房把泡面端来,接过颜屿安的刀叉,“这样子切——”
她站在颜屿安的身后,高挑的身子微微俯着,两条胳膊几乎环着颜屿安的脖子。
颜屿安的注意力全被那诱人的玫瑰香吸引了。
那些做好的热腾腾的美食,在这玫瑰香面前,黯然失色。
姐姐身材纤细,资本很庞大,颜屿安的后背总是与姐姐的柔软相碰撞,轻轻的,如同两朵轻飘飘的云,短暂快速的相接。
颜屿安脑子空空的,很难集中精神。
准确来说,他把所有感官都集中到了后背。
耳朵痒痒的,姐姐的呼吸温热,一点一点的触及他的皮肤。
颜屿安要飘走了,晕乎乎的。
“学会了吗?”
声音似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颜屿安勉强回了点神,“还是不会。”
这次,沈知知握住了颜屿安冰凉的手,引领他,“这样子,小心的切动。”
她做饭的缘故,掌心很热。
就像冬天点了一根火柴,而此刻这根火柴,靠在小小的雪球旁,温暖的放着温度。
颜屿安常年冰冷的手,在此时,是暖和的。
颜屿安痴迷贪婪的望着这漂亮纤细的手,他们手的肤色差不多白,但是姐姐的手要比他更有人情味,是粉白色,指骨比他更纤长一些。
这样的手,适合做坏事。
更适合被亲吻。
“会了吗?”颜屿安的耳畔温热,那美丽的护士长像是在拥抱他,亲吻他的侧脸。
颜屿安喉结轻滚,嗓音迷离,“不会。”
“好笨。”沈知知笑他,“这么笨,要不直接用手吃吧?”
颜屿安闻着馥郁的玫瑰香,面色微醺,“不要,姐姐再教教我。”
他声音乖巧,“我认真学。”
他说的乖,学的样子也认真,就是怎么问都怎么不会。
沈知知眼睁睁看着牛排不再冒热气,眼睁睁看着劲道的泡面变烂变坨。
“会了吗?”
第n次询问,颜屿安终于有了个不一样的回答,“会了一点点。”
沈知知松开颜屿安的手,“会一点就够了,吃吧。”
颜屿安呆呆的望着暴露在冰冷空气里的手,手背覆盖的温热正迅速的消散。
就如同姐姐闯进他的世界一样快。
颜屿安心底恐慌,莫名的害怕手背的温热散去,就好像姐姐会在某一个时间段,不要他了,冷漠的推开他,离开他。
“不,我不会。”
颜屿安几乎吼出来,他握着那个刀叉,用力到手心全是血。
“姐姐,我不会。”
他瞳孔失焦,焦躁的一遍一遍重复。
“你再教教我,再教教我。”
发生的太突然,沈知知握住他的手腕,“屿安,冷静点。”
她心疼的拿掉嵌入他手心的刀。
“姐姐教你。”
“不要伤害自己,姐姐这里会疼。”
沈知知指着自己的心口,找出房间里的纱布,给颜屿安的手包扎。
颜屿安坠入梦魇一般,双眼无神。
长长的发垂落到地面,发尾染到了地上的血,雪白色的发半红半白,惑人妖异。
“姐姐,我有病。”
手上多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颜屿安眸色黯淡,“你别怕我。”
“我能忍住的。”
“姐姐不怕。”沈知知柔声说,“屿安以后不要伤害自己了。”
“学不会可以慢慢来。”
“姐姐有的是时间。”
颜屿安恍若没听见她的话,嘴里一直呢喃着“不要怕我”。
无论沈知知说再多再柔的话,颜屿安也只是把自己封闭着。
沈知知眼里异色闪过。
非要她发病一下才能好好听她的是吗?
沈知知翻找房间,找出一根绳索,她缠绕住颜屿安的腰身,把他绑在椅子上。
她绑的很死,颜屿安的腰腹多了一圈红痕。
他跟没有感觉似的,毫无反应。
瞳色暗沉,神情恹恹。
沈知知掐住他的下巴,抬着他簌雪苍白的下颌,“屿安,看着我。”
颜屿安瞳孔仍然失焦。
沈知知不厌其烦,“看着我,屿安。”
手上的力气加重,指腹的热度传递到颜屿安的皮肤上,颜屿安给出了点回应,他的瞳孔转了转,迷茫的桃花眼睁大了些。
“抬眸,看我。”
命令式的口吻。
颜屿安在这一刻,像是变成了机器人,机械缓慢的听从指令。
他抬起好看清透的眼眸,不聚焦的视线涣散得厉害。
沈知知笑,“就是这样,乖孩子。”
“现在,你要向我索吻。”
颜屿安没有动作,静止住了。
涣散的瞳仁有水色涌动。
他仅有的意识里,不知道“索吻”该怎么去呈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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